走到营帐门口,灯还没熄,又登时听见几声男人粗重的咳嗽声,只感觉咳得好厉害。 我正打算进去看,黛拉却突然把我拉住。 『不能就这样进去呢。』 『哈?』 愣在了原地,黛拉神色略显犹豫,紧张的把手伸进怀里。倒不如说……她这身女装没有口袋,所以是穿过颈口,直接伸进胸里。 我吓一大跳,往后连退几步:『你干什么啊?出其不意的。』 『别误会啊!!』 她脸色一红,道:『那个……就是说……』 『嗯???』 『就这样走进去,会传染的啊!!』 她直接吼了出来,片刻后,忧虑和羞怯的表情更明显了。 『所以……要进去看吗?要戴口罩的呢……』 我摆摆手:『嗨,我又不是个风吹就倒的主,你怕啥,我身体好的很。带啥口罩?』 正要进去,她却又把我拉住。 黛拉面红耳赤了起来。 『还是戴一个口罩吧,戴我的……戴我的……如果让你生病……你的手下们……会愤怒的吧?他们一定会怪责我和爸爸的……』 『别吞吞吐吐的……看你……看你……说话……我……我……我都……我都吞吞……吐吐的了。你……(指了指)说话……别断气……你听听……我这样……说话……你听起来……很舒服……吗?结巴……啊?啊?啊?你……结……结巴吗?』 她:『…………』 不自觉的,我就想起了魔化的那时,想说话却说不了的滋味。 所以说,有话能直说,某种程度上的确是种福气。 后来? 帐内。 『白神医?』 白陀这家伙居然也在,虽然也用一块布蒙着鼻子和嘴,老子差点没把他认出来。 这老头坐在角落里煎药,他看到我没带口罩就走进来,突然摆了摆手,示意我站在原地别动。 『干嘛?』 白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外面喊了一声。 『黛拉姑娘,我不是叮嘱过吗?你父亲的这个病,千万不能让其他人接触。要是被传染了,那可是灭门的病啊。』 黛拉跑过来,我莫名感到香风一阵。 脸上突兀多出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罩在了嘴鼻前并带着残余的体温,仔细一嗅,这东西竟他妈还是挺好闻的。 等等,我果然不能就这样承认这事。 『我说过了嘛……大人还是非要逞强……你不要摘下来了,这口罩送给你戴好了。』 我:『…………』 『好了,将军可以过来了。』 我走近了,并坐在床头。 黛拉的父亲如今看起来万分消瘦,虽然他过去也骨瘦如柴。 他看见我,想要起身却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摆摆手:『睡觉,别管其他的事情。』 『……好。』 『将军,听闻你痊愈苏醒,老朽却是不能亲自过去探望。』 白陀站起来拱手,我还礼道:『老前辈不必讲礼,如今正事要紧。』 心里还有些疑惑,我说:『敢问老前辈,既然黛拉的父亲染病,为何国中却无一人跟我说过这事呢?』 白陀的神色凝重起来了,心里似乎暗藏隐情。 我对外面摆摆手说:『咱们出去走走吧。』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