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驭空大人,说起来,您还没有和白珩前辈见过面吧?” “嗯……其实也见过。” 驭空摇了摇头:“她之前来过天舶司,七百多年前,她是天舶司的副司舵来着。” “副司舵?” 停云挑眉:“我记得天舶司没有这么个职位。” “嗯,当时她的天赋太强,但是又实在是对于这些官职权力之类的没有兴趣,但是身为云上五骁的英雄,加上天赋和军功,白珩又不能只是个飞行士,加上她和当时名为天驰的天舶司司舵关系不错,所以就给她了一个天舶司副司舵的称号。” “原来如此……就像是名誉官职一样吗?” “嗯。” 驭空点了点头:“我当然也问过她有没有回到天舶司来重新任职的想法。” 顿了顿,驭空苦笑了一声:“被拒绝的很彻底。” “哈哈。” 停云笑了笑:“那样的人估计已经对这些事情不看重了。” “嗯……其实我也想不到,我的预测就是再过几十年老死在床上。” 驭空深吸一口气:“狐人族对于生死这种东西都不太在乎,我那天一想,要是让我也像长生种一样活个几百上千年,我对这些事情估计也不在意了。” 停云捂嘴轻笑:“说的是啊,小女子都想象不到。” “是啊,想象不到。” 驭空无奈的点点头:“不过那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停云点点头,没有回话。 “不过,停云。” 驭空向后靠了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不经意的多和那两位星神来往来往,这件事情应该不需要我去教你该怎么做。” “停云明白。” “不是势力……但是星神的脚步不是我们凡人能束缚住或者是预测的,加上常乐天君那个喜怒无常的性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罗浮。” 驭空深吸一口气:“假面愚者在宇宙中也拥有着广泛而恐怖的影响力……这些都来源于他们的星神,和星神交好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和假面愚者来往就会简单的多。” “您说的是,驭空大人。” 停云笑着点点头:“说起来,我之前也和常乐天君吃过一次饭。” “嗯?” 驭空笑笑:“什么时候?” “金人巷刚刚复兴的时候,那算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什么都不谈。” 停云说道:“那个时候的常乐天君其实……蛮好相处的。” “我们没法揣摩星神的想法,而且万象天君是摆明了对仙舟联盟抱有善意的,常乐天君的善意或许和万象天君是有关系的——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驭空摇头道:“我们身为凡人,能见到星神就是很困难的事情了,不如去和那些……和我们处于同一层次的存在搞好关系。” 这个层次不是指命途行者只和命途行者来往。 星神是目前已知宇宙的主导者和顶点,凡人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筹码,来往全靠星神的喜怒。 所以,哪怕是和令使来往,他们起码都会有把握一些。 “停云明白。” 停云点了点头。 …… 耳畔是星辰移位的空灵声音。 火焰在刀尖散尽,融入满地的血污和尸体。 紫色的眸中不含纳一丝感情。 女人将刀鞘重新收回背后的束带,纤细的手指轻轻擦去手中黄纸上沾染的血迹。 【邀请函】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转身离开。 这就是宇宙。 冰冷而无情。 弱者被强者所斩杀。 强者被更强者所吞噬。 她一步踏出,便是一缕繁星。 半晌,女人的身形逐渐消失在星空之中。 “哇呀呀……” 有些戏谑的笑声在地上的尸体和尚未燃尽的火焰旁响起。 “真是残忍的一幕。” 女孩现出身形,用脚上的木屐踢了踢地上的残肢,轻笑一声:“真的还是假的?” 没人能回答她的这个有些残忍的问题。 “嘿嘿嘿……” 她笑着,看向女人消失的方向。 “有趣,有趣。” “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看起来,这次不会无聊了。” 女孩呢喃着,突然皱了皱眉,转头瞥了一眼。 “桑博那家伙……怎么还不跟上来?” “拖拖拉拉的,真是一点都不干脆。” 低下头又看了看脚下的尸体,花火轻笑一声:“算了,不等他了。” 莲步轻挪,花火消失在原地。 …… “现在是晚上吃饭时间,某两队黏糊过度的夫妻请自觉分开。” “……你什么意思。” “就像我说的话一样。” 景元笑呵呵的。 “这里就我们两对夫妻。” 白珩撇了撇嘴。 “啊……是吗。” 景元向后靠了靠:“来吧,咱们分一分,谁去买下酒菜?” “不是你去吗?” “我靠,七百多年了。” 景元撇了撇嘴:“怎么还是我去啊?” “就是因为七百多年没见了……” “我不管!” 没等应星说完,景元就一拍桌子:“今天你们几个选一个去!” “那就石头剪刀布,来。” 镜流伸出手。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耶——!” 白珩举高双手:“我赢了!” “输家有福,你去吧。” 丹枫轻笑。 “啊?” 白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无辜:“为什么?你们都没说过规则!” “啊……是吗?没说吗?” 镜流也眨眨眼。 “没说啊!” 白珩点点头。 “那就继续。” 眼看着骗不过白珩,镜流叹了口气,抬手继续石头剪刀布。 白珩这次可是得了轻松,在几个人后面转转悠悠的。 …… 买下酒菜的任务最后落在了镜流脑袋上。 “我就不该提这个事。” 镜流无奈的站起身。 “我和阿流一起去。” 渊明也跟着站起身。 “没事,我去就行。” 镜流摇了摇头,揉了揉他的脑袋。 “那哪行,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 镜流笑笑。 “你就是。” 渊明推着镜流走了。 “我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我也是。” “一帮单身狗。” 应星搂住白珩:“我就一点都没感觉到。” “应星,我要砍你了。” “景元,石火梦身还是我给你打造的。” “你知道一把剑要是想变成神兵需要什么条件吗?” 景元和善的笑着。 “什么?” “用打造者的命献祭。” 景元举起石火梦身:“受死吧应星!” “我靠我怕你啊!” 应星松开白珩,召出支离剑:“来啊!大家都是令使!谁怕谁啊?!”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 镜流和渊明拎着酱牛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后院一片狼藉的场面。 “嘿……” 镜流嘴角一抽:“让我猜猜,应星和景元又打架了?” “你猜对了。” 白珩无奈的笑着,揉了揉怀里男人的脑袋:“两个大幼稚鬼,都是快一千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应星和景元对视了一眼。 “切……” “切!”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谁赢了?” “我赢了!” 应星举起手:“镜流!你该教育教育你徒弟了!” “我都没用神君!” “废话!武艺技巧切磋你还想用神君?你怎么不把帝弓司命叫来啊?” 应星撇了撇嘴。 “神君也是我力量的一部分!我凭什么不能用?我都是不想用,让着你,懂什么啊?” 景元摊开手。 “吹牛你倒是有一手。” “你不服咱俩再试试?” “来啊!我怕你啊?” 应星作势又要直起身子。 “唉,行了行了。” 镜流摆摆手:“你们两个别一天到晚像个小孩子一样斗嘴斗气……霜台都比你们两个成熟。” “我……” 两个快一千岁的大男人同时语塞,然后又指向对方:“明明是他!” 两人同时一滞,转头瞪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你别学我!” “嗯,默契倒是一点都没少。” 镜流点点头,将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又有酱牛肉?” 应星眨了眨眼:“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酱牛肉啊?” “因为好吃。” 镜流笑了笑:“你不喜欢就不吃嘛。” “不行,我得吃。” 应星坐起身:“我得补身体,到时候暴打景元。” “你吃吧,我给你弄一头黄牛来,你都吃完了你也打不过我。” “看相声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是你。” 应星对着景元竖起大拇指。 白珩反手一巴掌就拍在他后背上,然后瞪着眼睛:“又说脏话!” “娘子……我就这么一句……” “一句也不行,你万一养成习惯了,回家也说怎么办?你想让儿子也学这些东西啊?” 白珩撇了撇嘴:“注意点。” “好好好……” 应星无奈的摆摆手。 “你一说儿子我想起来了。” 镜流眨眨眼:“霜台呢?又扔彦卿那去了?” “啊……是啊。” 白珩想了一下,点点头:“小彦卿说是最近在练剑,霜台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兴趣了,非要跟着彦卿学。” “相当于彦卿收了个徒弟?” 丹叶挑眉。 “正是如此。” 白珩点点头。 “哎呀哎呀……” 丹叶一拍手:“镜流,那你现在辈分可大啊。” “啊?” 镜流眨了眨眼:“怎么……个大法?” “你看啊,彦卿是霜台的师父,你是彦卿的师祖对吧?” 丹叶掰着手指头:“霜台比彦卿小一辈,彦卿比景元小一辈,景元比你小一辈,你自己算算。” 镜流低头算了算。 “嘿!” 镜流眼睛一亮,看向白珩和应星:“我比你们两个还大一辈嘿!” “滚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