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青雀做的不错。” 符玄点了点头:“我走了这大半个月,看你们都在夸她。” “小丫头现在努力的很。” 景元轻笑一声:“我听那些卜者说,青雀这大半个月连帝垣琼玉都没碰过。” “是吗。” 符玄点点头。 “小符玄,玉阙那边怎么样?” “……还好吧。” 符玄叹了口气:“师父老是想让我留下,说他年纪大了,玉阙仙舟需要新的血液,最好还是由我来担任新的玉阙太卜,但是我拒绝了,玉阙太卜司太过循规蹈矩。” “还是罗浮风气更自由吧。” 景元轻笑。 “是啊,都是将军带的。” 符玄向后靠了靠。 “景元,你可得把小符玄留下啊。” 阿哈轻笑:“这小娃娃可抢手了。” 小娃娃…… 符玄本来想反驳。 后来突然想起,她在常乐天君面前确实不过就是个小娃娃。 “阿流,还弄什么呢?” “……在鼓捣加好友的那个……设置。” 镜流挠了挠头。 玉兆还真是一代一代更新的快……她都有点摆弄不明白了。 “我来教师祖。” 彦卿不知从哪窜出来,靠在镜流的椅子上。 “小兔崽子!我还没找你呢!你先蹦到我前面来了!” 景元差点蹦起来。 彦卿缩了缩脖子。 “你先帮你师祖弄好友的那个东西,整完我再收拾你。” 景元深吸一口气。 暂时逃过一劫。 彦卿松了口气,站在镜流身后:“这里……这里……” “这个?” “不是,是这个。” “……这和好友有什么关系?” “这个是设置啦,点进去再设定。” “哦……” 镜流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在玉兆上敲击了两下。 “在这里更改好友设置,这样大家就能加你,你也能加其他人了。” 彦卿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 镜流点了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还有件小事要师祖帮忙。” “什么事?” 镜流挑了挑眉。 彦卿小声道:“将军要揍我……师祖能不能救我一命……” “我考虑考虑吧。” 镜流轻笑一声:“有点渴了……夫君渴吗?” “还好。” 渊明笑了笑。 “我给两位师祖添酒。” 彦卿十分有眼色的凑上去,拿着酒壶给两人倒满。 “嗯……” 镜流闭着眼睛,举杯轻啜一口:“坐阿渊旁边吧。” “好嘞!谢谢师祖!” 彦卿眼睛一亮,自觉地搬了个凳子坐在渊明旁边。 “师父……” 景元撇了撇嘴。 “别那么严厉,你小时候还分不清辈分呢。” 镜流笑了笑:“拜了师之后见了我还直呼大名呢,我不也没说什么?” “……我那后来不是改了嘛。” “对啊,你得给人家改的机会不是。” 镜流点点头。 “景元元,你是不是借机逃酒?” 阿哈瞥了他一眼:“我们这都喝没好几缸了……你那还剩大半杯呢。” “什……我是那样的人吗?” 景元轻咳两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追上你们不就得了吗。” “说的倒是轻巧。” 阿哈笑了笑:“小符玄倒是喝得多。” “……嗯。” 符玄吐了吐舌头。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有点适应不了酒精。 尤其这酒还是常乐天君酿造的。 格外辣人。 符玄深吸一口气。 但是今天,她格外想喝醉。 体验那种头脑飘到天上的感觉。 但是喝多了,就会忍不住想要倾诉。 符玄觉得,自己和这几位前辈倾诉不太好。 毕竟他们的过去,符玄也曾经了解过。 苍城的遗孤,从步离人手下逃出来的孤儿,生来孤独的转世龙尊。 还有对生死看的很开的飞行士,她的父母也长眠于星海之中。 比起他们来,自己这种哭诉颇像是无病呻吟。 她的父亲也只是堕入魔阴身的时间会比正常的长生种早些罢了。 和这几个人倾诉……呃…… 有点过分了。 符玄轻咳两声,低头默默的喝着酒。 “我这位左膀右臂回来可不容易。” 景元向后靠了靠:“玉阙的那位太卜可是费尽心思想把符卿留下来着。” “景元,你是不是喝多了,刚才这话你都说过一遍了。” “嗯,我是有点喝多了。” 景元轻笑:“太久没喝酒了,这酒量倒是下滑了。” “昨天刚喝完。” 镜流拆起自家徒弟的台毫无心理负担。 “师父……能否稍微给我留点面子呢?” “我觉得我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还是你想让我把你小时候的糗事给符玄讲上一讲?” “……莫要如此,咱们两个的师徒情谊如此深厚,你怎么舍得。” “算了吧小景元,你那点糗事我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白珩笑着:“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景元第一次坐星槎的时候?” “嗯,小短腿,半天上不去。” 镜流轻笑一声:“我还拍了照片呢。” “我看看?” 渊明凑了过去。 镜流拿出玉兆。 尚且年幼的景元正扒着星槎的边缘,费力的蹬着腿。 “人家星槎明明都是有梯子的好不好?” 景元嘴角一抽:“师父你也不告诉我,就看着我在那爬。” “挺有意思的。” 镜流点点头。 “这不是第一次嘛,后来景元坐星槎不知道有升降梯,还是用腿爬,结果爬到一半被星槎的梯子直接弹飞出去了。” 白珩笑的前仰后合:“后来景元元就有心理阴影了,上星槎之前从最后面爬上去,像个大青蛙一样趴在上面,等着星槎自己开……以前镜流流那有视频给我看过……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大青蛙……” “哈哈哈哈哈!” 应星的笑声。 只要有嘲笑景元的机会,应星一定绝不放过,身先士卒。 高亢的笑声就像是从哪个畜牧业星球上跑出来的大鹅。 景元捏了捏手指,强忍着没一拳把应星塞进面前的火锅里。 果然,作为一圈朋友中最小的那一个,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一群人就能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 更别提这还有一个看着他从小长大的。 景元看着镜流,目光颇有些幽怨。 镜流憋着笑,靠在渊明肩膀上,尽可能的不去看景元。 “哈哈哈哈……” 镜流最终没忍住。 渊明无奈的对着景元眨眨眼。 他能做什么呢。 他区区一个弱小的混沌星神,在这个家里又没有话语权。 “小符玄,你还要喝?” “……我想喝点。” 符玄打了个嗝:“这几天在玉阙有些累,也没好好吃饭。” 这丫头没说实话。 景元轻笑一声:“那本将军就得去玉阙好好问问了,到底是怎么对我们符太卜的。” “……将军。” “开玩笑,开玩笑。” 景元摆摆手。 火锅是一种自带氛围的食物。 哪怕餐桌上没有人说话,也依旧能显得很热闹。 尤其是像这一桌,每个人都在说话。 还有那么两个……懂得都懂的货。 “……你说你走得远?我的酒馆你都没去过!” “那是因为你的酒馆实在是太远啦!” 白珩仰头喝酒:“我跑不到那里啊!” “你要是能早点来就好啦!咱们两个就能早点认识了。” “早点认识就好了!” 白珩和阿哈喝着喝着突然开始相见恨晚了。 “这都是……呃……正常现象。” 景元干笑两声:“你会慢慢适应的。” “景元,你还没见到你师父和你师公相见恨晚的时候吧?” 应星眨了眨眼:“我这有视频。” “……我不信,你肯定骗我。” 景元是一百万个不相信镜流还能有那样的时候。 “那咱俩赌点什么。” “行,你说赌什么。” “我赌赢了,儿子你替我带一周。” “那我赢了呢?” “你赢了……我请你吃一周饭。” “……不对。” 景元狐疑的看向镜流。 镜流捂着脸缩在渊明怀里。 坏了……看这反应还真有。 “你等等!” “怎么了?” “我不赌了!” “呵呵……堂堂神策将军也就这点气量了,连赌都不敢赌。” 应星嗤笑一声。 “你手里有,你诈我!” “我一开始跟你说的就是我有,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给我看看。” “那不行,赌约在那摆着呢。” “……带孩子不可能,本来也是彦卿帮你看着呢。” “那你说怎么办?” “我请你们吃饭。” “那也成。” 应星笑了笑,将玉兆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 视频播放。 “应星……你手里可算是有一个我的出糗视频了。” 镜流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出。 “那你看看。” 应星对着镜流竖起大拇指。 视频里,周围摆着散倒的酒杯,镜流连耳朵都红了。 “这是哪?” “阿哈的酒馆。” 应星回应了景元的问题。 景元仔细的看了看。 粗略估计一下,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除了这两位当事人,周围的几个人应该都在录像。 镜流搂着渊明的腰,哭嚎着,语调带着些醉酒的模糊。 “你怎么才来啊……我怎么现在才遇到你啊?” “你凭什么来的这么晚!凭什么!?” 她自己把自己说生气了,还要抬手去捶渊明的胸膛。 渊明只是无奈的笑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嗯,我来晚了,怪我。” 嗯……还能听清。 景元面色复杂的看向镜流。 师父你人设崩了。 崩的彻彻底底的了。 镜流死死的捂着脸,试图在渊明怀里当个鸵鸟。 别看她!别看她! 醉酒之后的镜流不是镜流…… 不是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