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张琴每次听到这句话,都会忍不住笑出声:“你可别做梦了,到时候,我给你媳妇做饭,你媳妇不嫌弃难吃。 我就阿弥陀佛了。” 王铁柱记得第一次给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八岁,上二年级的时候。 后来发现妈妈听到这句话高兴,他就经常说这句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还是这么好使,妈妈又笑了。 也渐渐深了。 村里的灯一盏一盏的灭了。 最后只剩下两户人家亮着灯火。 一户人家院子内,打电话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另一家,只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冷冷清清。 陈永胜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竟然还没有回来。 这是……要通宵吗? 他咬了咬牙,忍不住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牲口,时间太长了!” 骂了一句,他很快又自我安慰。 最后一次了,今天过后,帽子一扔,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他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渐渐地烦躁感消失了,凉爽的夜风吹来,皮肤感觉到阵阵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 门口响起脚步声,陈永胜睁大惺忪的睡眼。 就看到张美娇从门口走了进来。 只是走路的姿势特别地别扭,似乎是崴了脚,一瘸一拐地。 他赶紧站起来:“给你说那个手电筒,你不拿,脚崴了吧。” 张美娇眉头紧锁:“你胡说什么,我脚好着呢。” “好着呢,你走了怎么……” 陈永胜说到一半,突然住口,很快睁大了眼睛:“你……你受伤了?” 张美娇红着脸点点头:“可能他鸡肉吃多了吧。” 我…… 陈永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一阵,他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故意羞辱我。 我长这么大,听过有累死的牛,还没见过有耕坏的田。” 张美娇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陈永胜愣在了风里。 夜风渐渐地大了。 树叶在风中哗啦啦作响。 鸟雀盘旋着落下,两只幼鸟见到妈妈回来,伸着这头钻进翅膀下,终于可以安静地睡觉。 啪嗒~ 有一盏灯关了。 水井村仅剩下一盏灯还亮着。 钱清莲手机打得没了电,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脸上尽是烦躁不安。 王青松鼻青脸肿地,忍着痛苦,安慰大嫂:“嫂子,别急,大哥从村子里走出来,丢不了。 何况鲁平安不是正在打电话联系吗?” 钱清莲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女婿,她更加着急:“他从村里出去,接女婿,女婿来了,他怎么会不见呢?” 鲁平安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妈,县里没有突击检查,不是贪污问题被抓走了。 安全部门也没有加班,不是矿山的事情爆发。 精神病院着火,范峰也死了,跟我爸也没关系。 我怀疑他去朋友那里或者在村上打牌什么的。 要不查一下村里的监控吧。” 王青松摇摇头:“查什么监控啊,当时矿上出事,几家人闹事,咱们跟他们起冲突。 害怕监控留下证据,就把监控的电脑整坏了。 到现在都没有维修。” 鲁平安摇摇头,他彻底没办了:“那咋办? 这半夜三更的,人家都睡觉了,去哪找?” 太阳又一次升起。 水井村从沉睡中苏醒,热闹了起来。 两个消息,像是核弹一样在村里炸开。 王青云死了,在邻村河道里有人埋下渔网捉鱼,结果捞上来一具尸体。 还有一个消息,李秋水回来了,家里的水电都停了,她早上提着铁桶去隔壁接水,她从精神病院回来的消息才传出来。 王铁柱昨天看似平静,其实却很紧张,他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昨天晚上跟张美娇欢好之后,发泄了心中的恐惧和焦虑,整个人松弛了下来,他的心也真正地平静下来。 今天听到这些消息,他面上古井无波,甚至心中都没有起一丝涟漪。 他像平常一样,去田里采摘西红柿,快到饭点的时候从地里回来。 没想到,一进入院子,就看到一群警察在家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