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扎心了

张琴皱着眉头：“你这孩子，什么叫不值得。 只要能给你娶来媳妇，低一百次头都可以。 今天必须去见面。 否则那几十个西红柿算是浪费了。” 王铁柱听得感动，母亲为了他，从来不计较个人付出，颜面，甚至尊严。 他有些心疼母亲，知道劝说也没用，只好随她了：“妈，我去见见。 我想跟你说好，不管成不成，你都不要再安排相亲了。 我自己能找来媳妇。” 张琴笑着道：“知道了，我知道了，今天你穿得帅一点，女孩子嘛，都喜欢长得帅气的。” 王铁柱点点头，算是答应。 他心中就算是有一万个不愿意，就当是哄妈妈开心，也要去见见。 第二日。 王铁柱骑着电三轮，抬着西红柿去赶集市。 昨天电动车被撞了一下，后车门有些变形，三轮车更破旧了，一路上发出七里哐当的响声。 今天集市上人很多，他骑着三轮车往里走。 走到杨军的地摊前，就被叫住了 ：“师傅，来来来，我给你占了摊位，你摆我旁边就可以。” 王铁柱看去，杨军左边有一个空位，上面放着一个破布，估计是占摊位用的。 再往左边，那个算命的老汉也来了。 老汉神情憔悴，蔫头耷脑地坐在那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精明和灵气。 王铁柱心中有些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 作为一个算命的，家都被偷了。 他都不知道，证明她算命确实不准。 杨军过来帮着摆好摊位，拿出价签开始售卖。 他一出摊，就有顾客来购买，虽然不像以前一样，排着队购买，但三三两两地，一直不能间断。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垂头丧气地在街上溜达，当他看到杨军摊位上写着祖传秘方治疗不孕不育。 他停下脚步。 王铁柱看了一眼，就知道杨军的生意来了，见杨军却还悠然地抽着烟，提醒道：“来患者了，你招呼一声啊。” 杨军咳嗽了一声，像是没听到，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王铁柱不理解这家伙为什么故意装着听不到，等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他打开手机。 是杨军发来了，上面只有一句话：“师傅，上赶的不是买卖。 我若是热情招呼，人家可能吓跑了。 必须等他自己开口询问，而且还要带着乞求的语气，只有这样，这笔生意才算是成了。 而且我还能多要几个钱。” 王铁柱没想到这家伙还玩心理战。 不过想想也是，这家伙医术百分之二十的治愈率，能一直摆摊，还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的。 男人看着摊位愣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走了四五米，他又折转回来。 蹲到摊位前问杨军：“你这祖传秘方真的能治疗不育吗？” 杨军淡淡的扫了男人一眼，抽了一口烟，淡淡的道：“不信，就不要问。” 男人砸吧砸吧嘴，讪讪的道：“我就是问问，要不然心里没底。” 杨军熄灭了烟：“你不信，我给你开出再好的药方，你不吃，也治不好病。 但我这药也不是百分之百地灵验，用过我的祖传秘方的，有的怀上了，有的还生了龙凤胎。 但也有怀不上的，但这种情况比较少。” 旁边，王铁柱看得嘴角抽搐，这家伙说话反着说，怀上的才是少数。 但他知道，这单生意成了。 一个不育的人，听到一丝希望，都会欣喜若狂。 男人听到龙凤胎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态度一下子诚恳许多：“我信你，你给我治疗一下。” 杨军满意地点点头，为男人号脉，过了片刻，他皱起眉头：“你这挺麻烦。 非常麻烦，太费事了。” 男人心慌了：“医生，求求你多费心了，一定要帮我治好，哪怕钱多一点都行。” 杨军咳嗽了一声：“五百块，看在都是老乡的面子上，五百块，我给你开方子。” 男人立刻掏出手机：“我这就给你转账，五百块，只要我病好了，我会给你包红包感谢。” 杨军面无表情，他遇见说这种话的人多了，早就麻木了。 他拿出笔和本子，开始写药方。 男人看着杨军写药方，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他感觉杨军有一种高深莫测神医气质，而且脾气不好，看杨军写配方的时候，屏住呼吸，唯恐大喘气惹怒了杨军。 王铁柱也盯着配方看，当他看到写上肉苁蓉的时候，皱起眉头道：“你这药方不对症啊。” 男人见一个卖西红柿的摊主，竟然议论神医开的药方，冷声喝止：“卖你的西红柿吧。 神医开药方，你也配议论？” 杨军本来准备写好药方，让师傅审查，没想到师傅主动开口。 他欣喜若狂，师傅只要愿意指点就好。 可是……患者竟然骂师傅不配，吓得赶紧开口：“你胡说什么，这是我师傅。 他说不对，就不对。” 啊~ 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杨军，然后有看看王铁柱。 一个治疗不育症的神医，竟然拜一个卖西红柿的农民为师。 他以为的神医，以为的希望，医术竟然是农民教的。 他震惊过后，随即就明白上当了。 “你……你们这是招摇撞骗。 还钱……把我的五百块退回来！” 他此时已经后退得要吐血了，暗暗骂自己病急乱投医，竟然相信路边摆摊的是神医。 杨军一听退钱急了，再也没有了原来的那副高人风范：“我真的能治疗不育症。 而且这位也真的是我师傅，他很厉害的。 你看到旁边的那个算命的吗？ 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师父只看了他一眼，就断言他有不育症，我师父这个都能看准，他是真正的中医高人。” 男人皱起眉头，微微摇头，对方已经逻辑不通顺了：“你也说人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若是你师傅看得准，他真有不育症，孩子哪里来的？ 真是搞笑！ 我他妈竟然相信你的鬼话。” 算命的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句话，像是被人用针扎在了心上。 彻底失去了理智，一脚踢飞了地上的摊子，暴跳如雷的发泄心中的怨恨：“那个贱女人偷男人，他给我到绿帽子。 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全他妈是野种。 老子他们辛苦了一辈子，给别人养孩子！ ” 疯狂地吼骂，失去理智地叫喊着，骂了几句后，他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幕引得路人纷纷注目，许多人停下脚步围观。 王铁柱看到这种情况，叹口气，男人确实有些可怜。 治疗不育症的男人看到这一幕愣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看起来绝对不会是演的。 算命的哭得太可怜了。 身为不育症患者，他代入感很强，他深有体会中的痛苦和无奈。 因为媳妇前两天提议，人工授精，他不想帮别人养孩子，所以病急乱投医。 此时他也意识到，这个卖西红柿的，是真正的医术高人。 他看向王铁柱，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狭隘了，是我见识少。 卖西红柿的有真本事，也能教医术。 我给您道歉。 求您给我治疗一下不育症，” 路边围观的人，听到求卖西红柿的治疗不育症，全都被诡异的一幕震惊了。 一个个宛如白天见鬼一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