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德含笑走上前,轻轻关了房门。 而眼前的美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自顾自继续作画。 她的长发如妖冶的玫瑰花朵,一路打着卷儿散落在后背、肩上、胸前。 她肤若凝脂,清澈的眼眸如水晶般灵动闪耀。 她的画也跟她的人一样,非常漂亮,不管是结构布局还是光线的明暗,亦或者色彩上的搭配,都是无可挑剔。 曲元德在边上细细瞧着,也觉得美人如画,赏心悦目。 这些年她总是喜欢画画。 而她的作品不管哪一件,都展现出了优秀的艺术生该有的功底。 而岁月也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大概是缺少室外活动,她的皮肤不曾受到过风吹日晒,细腻、白皙的程度远超同龄人。 不远处的梳妆柜前,各种化妆品、保养品应有尽有。 她如今看起来,依旧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很难想象,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曲元德对于独自霸占她的美丽,有着近乎病态的执拗:“而且你也快要当外婆了,你知道吗?” 尹光美手中的笔一顿。 她惊讶地侧过脸庞,看向曲元德,声音温柔好听:“绵绵怀孕了?” 曲元德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尹光美下意识皱眉,浑身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曲元德就喜欢看她抗拒又挣扎不得的模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目光灼灼:“还是四胞胎!这丫头一声不响就跟港商陈泊辰的外孙领了结婚证。我找人全都查清楚了,咱们女婿是最近才被认回去的,之前他母亲出生就被人偷走,后来丢了半辈子,才刚找到认回去。” 尹光美其他的都听不进去。 她只激动于四胞胎这三个字! 她吓得面色惨白,转过身一把抓住了曲元德的手:“不可以生四胞胎!这太危险了!不管是怀孕过程中,还是分娩的时候,都随时可能要她的命!我不需要这么多外孙,让她去做减胎手术!只要一个孩子就好了,男孩女孩都可以!只要健康平安都可以!” 曲元德的目光惊喜地落在她抓住自己的小手上。 常年保养得当,又从不做家务,她最多只是画画而已。 这小手柔弱无骨,实在是细软极了。 “别怕,陈家找了很厉害的中医,听说尤其擅长妇科,正住在绵绵那边24小时陪着,不会有事的。而且,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媳妇了,咱们也管不着她要生几个,不是吗?” 曲元德话落,拿掉她手中的笔。 他将她轻柔地抱入怀中。 低头想要吻她。 却被她眼含泪光地移开面庞拒绝了。 那一吻,只能落在她的头发上。 曲元德也不生气,勾唇笑着:“小意深还在下边,我去陪他玩会儿。再过些日子,我打算把他带去给我妈看。” 尹光美浑身都抖了起来:“你疯了?” 曲元德:“放心,她不会知道是你的孩子。当初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尹光美意外发现,洛秋白其实是他派人去杀的,是他苦心筹谋的,她也不会情绪崩溃地跑去质问他,两人在书房里大吵起来,尹光美还要报警,哭喊着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要报警让曲元德杀人偿命! 曲家那会儿还没有男丁。 整个曲家,就曲元德一个男丁。 夏晚意也在绵绵九岁的时候失去了丈夫,她哪里还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况且…… 此事一旦传出,对曲氏集团必然是毁灭性打击! 于是夏晚意把心一横,让徐敬山冲上去打晕了尹光美,又让徐敬山给尹光美注射药物,使其肾衰竭而亡。 曲元德自然是舍不得她的。 这可是自己苦心积虑、千难万难才娶进门的白月光、朱砂痣。 他怎么能容忍她离开自己? 于是他使了一招金蝉脱壳,把她永久地拘禁在这里。 后来,他还用曲意绵的安危,逼迫她生下了儿子曲意深。 只不过,曲意深的户口是挂在徐馨名下的。 因为黑户无法办身份证以及护照,而且,记在手下名下,带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也不会觉得奇怪。 徐馨跟哥哥徐敬山一样,对曲元德忠心耿耿。 自从尹光美被拘禁在这里之后,徐馨没过多长时间,就声称自己要去美国嫁人了,跟夏晚意辞别的时候,夏晚意还惋惜身边缺了个得力助手,给了她一笔钱作为嫁妆。 也就是徐馨离开曲家以后,唐虹开始逐步分担起曲家的工作,甚至渐渐成为了夏晚意的心腹。 言归正传。 眼下尹光美听见曲元德的话,吓得浑身发抖:“不行!不可以……” “放心,我暂时不会跟我妈说这是你生的。全世界都知道你死了,只有我知道你活着,这是独属于我们的永恒。一旦消息泄露,绵绵要跟我抢你,尹远虎要跟我抢你,全世界都要跟我抢你,我绝对不可能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你只能是我的,是我曲元德终身独享的!” 曲元德说着,双手游弋在她的腰际,似乎就要从衣摆下探进去。 尹光美剧烈挣扎起来:“你别这样!” “没有用!光美你知道的,我要你,你怎么躲都是没有用的,乖乖承受我,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要占有你……狠狠地、彻底地、疯狂地占有你……” “你放开!手拿走!别碰我!” “唔……光美,你好香,你身上好香……” “别碰我!!!滚开!!!滚开!!!啊!!!滚开!!!” 凌晨一点半。 熟睡的曲意绵忽然被噩梦惊醒! 她额头上满是汗水,吓得大喊;“妈妈!快跑!快跑!妈妈!” 高燃迅速开灯,回身过来握住她的手:“绵绵?绵绵?” 曲意绵睁开眼! 她吓得花容失色,定睛一看,四周是自己熟悉的场景,不由松了口气。 高燃去给她倒了杯热水过来,扶着她喂了点:“怎么了?” 曲意绵想起刚才的噩梦,心有余悸:“我梦到,我妈妈被一头怪兽追着,怪兽咬住了她的脚,她在求救……” 高燃拿纸巾擦去她额头的汗:“噩梦而已,不要想太多。如果你心里不踏实,明天我让陈力多买点纸钱,咱们在院子里烧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