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这几天除了和舒小小待在一起，就是在思考药品的事情。 盘尼西林、盘尼西林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 已经过去三天了，药品的事毫无头绪。 想去日军医院弄点盘尼西林太难了，医院有重兵防守不说，关键还不知道药品放在哪。 天佑得到的消息是日军医院的盘尼西林也是限量供应，数量有限，即使全部缴获也远远满足不了需求。 “张妈，这么早干什么去？”天佑看着张妈一大早就挎着篮子要出门。 “老爷，我去南门外的养鸡场买鸡蛋去。”张妈急匆匆的就要走，被天佑叫住。 “怎么去那么远的养鸡场买鸡蛋？咱们家旁边的商店就有。”天佑不明白张妈何必舍近求远。 “老爷，您不知道，这些商店都是早上从南门外的养鸡场进的鸡蛋，我都是赶着早上他们往外批发鸡蛋的时候去买鸡蛋，鸡蛋新鲜的很，可以随便挑，不像商店里就那么几个鸡蛋。我先去了，老爷，去晚了养鸡场就不批发了。”张妈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张妈，还挺会买，去养鸡场买鸡蛋。 看着张妈离去的背影，天佑眼前突然一亮，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这几天他一直考虑怎么去医院找盘尼西林，为什么不直接去制药厂找呢？制药厂多的是盘尼西林。 虽然不知道制药厂在哪，但直觉告诉自己，西郊日本工厂区肯定有生产盘尼西林的制药厂，那里面生产的都是军用物资，盘尼西林这么紧缺，肯定会大量生产。 “天佑，你大清早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舒小小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睡裙，虽然宽松，但也掩盖不了她丰满的身材，这几天她累坏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我正在考虑药品的事情。”天佑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想到办法了吗？”舒小小这几天也一直在为药品的事犯愁，听到天佑的话立即来了精神。 “这几天我们一直盯着医院，其实，我们搞错方向了，制药厂才有大量的盘尼西林。” “制药厂？沈阳的制药厂在哪？”舒小小因为兴奋，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你在家多睡会，我现在得去局里和李涯商量一下。”天佑说完就回到屋里去穿衣服，准备出门。 “吃完早饭再去吧，李涯这时候也去不了局里啊。”舒小小跟着进了屋，一边给天佑拿制服一边说道。 “你不了解李涯，他每天很早就到局里，他负责情报工作，很多事他都是亲力亲为。”天佑穿好衣服，亲吻了一下小小的额头，出了门。 李涯果然早就到了局里，他嘴角处因为着急起了大片的燎泡。 “局长，这么早来局里，是不是有办法了？”李涯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药品。 “我想再去一次西郊的日本工厂区，我料想那里应该有生产盘尼西林的制药厂。” 李涯听了天佑的话，瞬间恢复了元气。 “会有吗？” “肯定有。不过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哪家制药厂是生产盘尼西林的，上次去侦查病毒工厂的时候，我看到那里面有不少家制药厂。” “对啊，得先确定哪家制药厂是生产盘尼西林的我们才能进一步行动。”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咱们局里的化验室能不能化验药品成分？”天佑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李涯。 “可以，怎么了？”李涯被天佑的话问懵了，现在是找药品，会化验药品有什么用，实验室可生产不出来盘尼西林。 “化验室有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天佑没有回答李涯。 “有，王静是我们的人。”李涯没有隐瞒。 “真不知道，这个局里到底有多少你们的人，”天佑苦笑道，“你去化验室让王静准备一些试管和滴管，今晚咱俩再去夜探日本工厂区。” “局长，高！实在是高！”李涯明白了天佑的用意，这样的主意只有他能想出来。 月朗星稀，一片肃杀的景象。 这样的夜晚并不适合侦查，但时间紧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由于上次发生了袭击事件，现在工厂区的防卫更加严密。 天佑和李涯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罩，即使有月光，不仔细看也难以发现他们。 两人躲避着巡逻的日军和岗楼的探照灯，每到一家制药厂，就在旁边的排水沟里采集制药厂排出的废水，放入试管并标上药厂名称。 就这样一家一家的筛拣，一家一家的采集，全部采集完已是后半夜，一共采集了十一家制药厂。 两人长舒一口气，正准备离开，迎面走来一队日军，所不同的是为首的一个日本兵牵着一条大狼狗。 大狼狗朝着两人藏身的树丛“汪汪”的嚎叫起来，日军警惕起来，端着枪朝树丛走来，响起一串枪栓响动的声音。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把他们引开，你趁机离开。”天佑说完，没等李涯说话就飞身窜了出去。 他对准大狼狗，一枪击中它的脑袋，大狼狗“呜”的一声倒在地上都没来得及挣扎。 顿时枪声响成一片，他借着夜色向里面飞奔，子弹在身后呼啸着飞过。 枪声把探照灯都吸引过来，李涯看着天佑消失的背影，知道日本人是抓不住他的，便趁机逃离了现场。 工厂区的枪声响成一片，四个探照灯照来照去，而天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乎李涯意料，他到达局里时，天佑已经在局里等他了，惊的他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愣着了，王静还在化验室等着呢。”天佑的笑容让李涯觉得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他是神。 李涯把采集的试管送到化验室，两人都没有离开，一直等待着化验结果。 天快亮时，王静拿着化验结果来报告。经过化验，北海道制药厂的废水中检测出大量的青霉素成分，可以断定这就是生产盘尼西林的制药厂。 两人看着对方，长舒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