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刚这话! 明显让叶元吉很是意外。 不过也仅仅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并未对此过多纠结。 “最近津门的杨过,请我喝了三次酒。” “您赴约了?” “白吃白喝的,我有啥拒绝的理由啊!”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自己犯了错误连累了儿子,他哪能一点儿表示没有啊!” “呵呵,肤浅了不是,你以为杨过这种老狐狸,事前预料不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吗?一切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罢了!” “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门道不成,不过即便是利益交换,还有什么能比得过自家儿子的前程啊!” “那以你的眼光来看,杨振明的上限在哪里?” “心思活络、善于取巧,但大局观与魄力存在着一定的缺陷,如果顺风顺水的话,走到杨书记这步也就见顶了。” “这个结论还是很中肯的,但是没有上一辈儿的人脉资源加成,以那小子自身的水准,省部级都是鸿沟,所以基于这种情况,如果杨过能突破自身桎梏,做这种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 “什么?” 此时叶正刚确实有点儿晕乎乎! 从年龄上讲,杨过只比父亲叶元吉小上半岁。 这样的差距在他们那个级别上来说,影响几乎微乎其微的。 而在个人成能力和政绩方面,说不好听的杨过跟自家老爹还有着不小的差距,那这家伙哪儿来的向上迈步的底气呀!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到了这个位置,上下之事更多时候赌的是时也、运也!” “您说的道理我能懂,但平心而论,我不认为杨书记有长老之资。” “哼,你认为有个屁用啊,不过谁告诉你,进步就非要奔着长老之位去呀!” “不是那几个位置,以你们的身份还至于大费周章嘛?”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等你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明白其实延长政治生命,才是最大的进步呀。” “嗨,搞半天就这?意思是到点儿了,换个地方再干一届呗!” “反应的倒是不慢,那你现在觉得,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杨振明呢?” “重用,往死里用!” “哦?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杨书记这种操作,基本上就是放弃了力挺杨振明的可能,但为了后辈儿能有崛起之机,这个儿子也不可能让其太拉跨,所以只要我逼得紧,该倾斜的资源一样不会少喽。” “不错,思路很清晰,而且有一点你还没说到,这么一来杨过的终点就不可能是津门了,所以该划拉的就无需客气!” “如此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既然这样赵叔叔那边,还压制着杨振明有必要吗?” “这是两码事儿,意义大不大脸面上都得找,即便是杨过拿出足够的诚意,杨振明这次也别想抬脚了。” “明白,从这小子的表现上来看,杨书记应该已经与其有过交代。” “你心里有数就行,具体尺度自己把握吧。” “得嘞,您就放心吧,这点事儿我还是能摆弄明白的,不过天辽省的人事问题,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一天净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省里不见分晓,滨海市也落不了锤不是。” “扯蛋,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得了。” “额,我不也是为了工作嘛,而且作为叶家大少、您的儿子,要是一点风没有,下边人在士气上也是一种打击呀!” “满嘴歪理,目前上边对天辽省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大换血、降新兵,以求增加活力打造新局面;一种是省内调整,保证现有班子的完整性,不破坏可持续发展的势头。”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目前明摆着的,天辽省的发展要看滨海,所以说什么加新人、促发展,不就是有人想过去喝汤嘛!” “哪那么多没用的屁嗑,领导还没你个毛头小子看得清楚了?” “那倒是,但您觉得哪种方案最终能成啊!” “你小子不用没完没了的试探,我自然希望你们内部调整,而且目前多数人也更倾向于这种想法。”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快刀斩乱麻呀,拖得时间越久人心浮动越厉害,耽误正事儿啊!” “你以为这是一乡一镇呐,什么问题上来就开始投票解决!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喽,政治博弈并不是只争利益得失,某件事情上充分表达自己的想法,发出有影响力的声音,同样也是有输赢之分的。” 尼玛! 对于老爹的话,叶正刚很是无语。 就是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也得站出来指手画脚一番呗! 到最后不管得没得到啥,反正是痛快嘴了、有自己鲜明的立场,这波存在感就算是刷得漂亮圆满。 特娘的这么玩儿,下边人可跟着遭老罪了! 不过尽管心里万头草泥马奔腾,但这种事儿他可不敢,跟自家老子发牢骚。 而且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现在不认可只代表当下,真有一天自己到了那个位置,也不一定比人家做得好到哪去 “我还是见识太浅薄了,悟不透大佬们的心思!” “哎!就知道你会看不惯,不过有些流程存在既是合理,不要总想着寻求改变,融入、接受、控局才是正途。” “您放心吧,我还没自大到想要改变世界的程度,当下我最关心的,就是天辽省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够定盘。” “估计年后上班,就会有结果了吧,毕竟这种事情可以有不同意见,但发展的步伐不能有片刻停歇嘛!” “那就好,您说省长的位置,韩志权副书记能不能稳妥?” “你的话太密了!” “唠唠嘛,反正这漫漫长夜的,跟亲儿子聊聊家常,也是一桩美事啊!” “滚犊子吧,小心思都用到我身上了,不抽你丫的往哪跑!” 眼见老爹瞪了眼睛。 叶正刚知道火候到了,再问下去也是白扯。 不过今晚能够得到这么多消息,也该见好就收了,还想要啥自行车呀! “得嘞,那您也早些休息,我就先滚回去睡觉了。” “油嘴滑舌的,有时间多到你二爷爷那里看看,别让老爷子觉得白疼你。” “这事儿还用您嘱咐啊,我去的次数可比您多多了。” “我看你是真找打,今儿不踹你两脚都不解恨。” “额,老爹,过年不打孩子!” “现在不还没到点儿呢嘛!” “您还是歇歇吧,我怕您累着,明儿见!” “” 见叶正刚三步并作两步离去。 叶元吉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出生在这种政治家庭,父子之间融洽的不多,有亲密互动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所以他们爷俩儿能这么开玩笑,这在整个京都也找不出来几对,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叶元吉发现儿子面对自己越来越坦然、自如了 走亲访友、拜大年! 在浓郁的年节气氛中,叶正刚领着媳妇儿,紧锣密鼓的完成着既定任务。 工作了一春八夏,谁都想借此机会躺平,放空大脑睡到自然醒、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理想与现实,总是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差距。 绝大多数人过年期间,都会因各种原因忙得脚不沾地,劳累程度甚至超过上班! 可即便如此,大家对于新年还是有着无以言表的期盼,尽管有些人嘴上可能满是牢骚,这可能就是g人的执念吧! 正月初四! 人情世故这一块儿,彻底忙叨完。 终于闲下来的叶正刚,亲自驾车带着老婆孩儿,直奔北河省‘春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