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易的质疑,白云舒没有直接回答。 她把问题抛回给了林易。 “你觉得呢?” 林易笑了笑,也没有回答。 这时曹达华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快。” 那大夫连忙对小茹开始施救。 人是救回来了,但就是不说话。 曹达华发了怒火,要去找秦冲算账。 他现在也是捕头了,和秦冲平级,当然不怕他。 更何况,曹达华连破大案,无论是在衙门还是在巡捕司,亦或是寿霖城的百姓嘴里,都是颇有威望的。 就连一向不大看得上他的县太爷黄知县,也开始逐渐倚重他。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没过两天,就有人在衙门口的登闻鼓那击鼓鸣冤。 衙役开了门,见带头的是个妇人,便问道:“你有什么冤情?” 那妇人回道:“我没有冤情,但咱们的街坊钱茹被你们扣在牢里,还动用私刑,她根本就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抓她!” 那跟着来的一群街坊邻居们纷纷帮腔道:“对啊,你们凭什么抓她!放人,快放人!” 有人立即禀告了黄知县,县太爷立即叫人把曹达华找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老曹,我让你办案,谁让你私自抓人的?未经我的批准,还敢随意用刑?” 曹达华连忙回禀道:“黄知县呐,你是不知,人是我带回巡捕司的没错,但我也只是为了方便审问那个女孩,毕竟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你就乱用刑了?” “非也,并不是我动用私刑,是那个秦冲,是他对那女孩用的刑。” “秦捕头?奇怪,这案子我不是亲自交给你去做的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即便秦冲他好心,想要帮助破案,那也不该不经过您的批准,就自作主张把案子抢去,还对我带来的人乱用刑吧?” 黄知县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在衙门里,越权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现下案子进行的如何?那女孩可招供了?” 曹达华摇了摇头,道:“属下该死,现在还未能将案件查清。” “仵作那边可验出些什么?” “并无非常有力的证据。” 黄知县长叹一口气,道:“你去把人弄走,这案子要抓紧办!” “是。” 一滴冷汗划过曹达华的脸颊。 这案子,别说他自己了,林易和白云舒都没瞧出来什么,甚至那秦冲用了大刑,女孩也坚持说不是自己,加上街坊邻居们的证词,恐怕那女孩真的不是凶手。 况且,人家都以上吊求死以证清白了。 但如果不是她,想要查明真凶就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了。 出了门,曹达华向那妇人及一同前来的街坊们保证,一定尽快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人群这才散去。 由于没有直接的证据,第二天,巡捕司就把小茹给放了。 那段日子,曹达华整日愁眉苦脸。 这可是他当上捕头后县太爷点名指定他办的一件大案,这下子怕是无法出风头了。 为这事儿,林易和多隆没少嘲笑他。 那日小茹上吊被救醒后,林易和白云舒就离开了巡捕司。 两人的铺子就在一条巷子里,所以同路。 一路上,两人无话。 待拐进巷子里,眼瞅着就要到仵作行的时候,白云舒突然开口。 “林易,其实你也知道凶手是谁,对吗?” 林易瞧向白云舒,后者的容貌虽然藏在面纱下,但眼睛告诉林易,她知道林易心中的真实想法。 林易像她之前那样,没有正面回答。 “为什么用‘也’字。” 说完,林易察觉到白云舒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变成了月牙儿。 聪明人讲话,从不讲白,但心照不宣。 一日,林易正在铺子里酿虎虎酒,曹达华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门来了。 “什么事儿,曹大哥,看把你给急的。” “案子破了,案子破了!” “什么案子,这么兴奋?” “就是钱家那一家三口的命案,破了!” 林易听闻手一哆嗦,那酒从瓶口处撒了些出来。 “哟,新酿的虎虎酒?待会给我带两壶走。” “你又没老婆,用不上。” “谁说用不上,那些小媳妇需要这个!” “” 装作漫不经心,林易问道:“那命案的凶手,究竟是谁?” 曹达华喝了口茶,哼了一声,说道:“你绝对猜不到,竟然真的就是那钱家的养女,我早就怀疑她有问题。” “嗯?你找到证据了?” 曹达华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我都准备把这案子当做一桩悬案,放到案牍库去吃灰了,谁知那女孩小茹竟然自己找上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还把犯案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给坦白了。那匕首我们已经在城外的河里找到了,她烧头巾的地方也找到了,对了,林兄弟,你的观察可真仔细,那钱夫人椅子下面不完整的血迹处,就是原来头巾的地方,那头巾是小茹用来盛放放了蒙汗药的饭菜的” 听着曹达华卖力的将犯案经过叙述了一遍,林易的心直往下沉。 曹达华的叙述和他用天眼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女孩真的全都招了。 为什么? 她明明可以不用承担罪责。 “那户妇人呢?帮她说谎的那个。” “她呀,警告了一下便算了。” “为什么?” “嗨,那女孩亲口承认,是她胁迫那妇人这么说的,否则就要危害她的女儿。” 林易愣了。 “有这事儿?” “嗯。”曹达华点头道,“那妇人的口碑一向不错,加上女孩亲口承认是自己威胁了妇人,所以她自然就没什么责任了。” 林易将一壶酿好的虎虎酒的酒塞盖好,说道:“那你有没有问那女孩的犯罪动机。” “犯罪动机?” “就是为什么要犯案杀人。” “嗯这个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女孩的确有苦衷,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她杀了一家三口,衙门里已经内定了结果,不日就将在平布街问斩。” 林易长叹了一口气。 几乎同时,正在仵作行里验尸的白云舒也听到了门人传来的这个消息,不禁哀叹了一声。 那日,小茹被衙门放了后便回到家中。 由于在牢房里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所以疲惫的小茹回到家里,很快就进屋入睡了。 睡梦里,她看见了已经死去的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