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爷和老乔吓了一跳。</p>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p>
“是呀，老秦年轻的时候负过伤，留下了后遗症，万一引发并发症怎么办？”</p>
老赵一脸无奈：“知道你们很忙，他不让我说，也不准嫂子往外说。</p>
好在，眼下红川发展的好。</p>
有的是年轻人忙前忙后，他也能在家好好休养。”</p>
白大爷直接朝宿舍区走去：“我们去看看，最好劝他去医院。”</p>
三人刚走到老秦家，就见秦雨背着老秦跑出来。</p>
老秦媳妇一边撑伞，一边声音颤抖的喊着老伴儿。</p>
“老秦……老秦，你可别吓我……”</p>
周辰收到消息的时候，老秦已经躺在急救室。</p>
经过医生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抢救，人是保住了，但情况很不好。</p>
周辰从三区赶到医院的时候，老秦全身插满管子，靠呼吸机维持虚弱的生命。</p>
老秦媳妇瘫软在地：“我不该依着他的，我应该早一点逼他来医院！</p>
他说他只是感冒，只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我就信了！</p>
臭老头儿，一辈子犟得像头驴！</p>
年轻的时候丢下我常年在部队服役，现在老了又要丢下我一个人走……”</p>
秦雨紧紧搂住伤心过度的奶奶。</p>
泪眼朦胧的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爷爷，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p>
老秦在第二天傍晚时分醒来。</p>
经过医生的检查，满脸遗憾的对家属摇头。</p>
老秦媳妇深受打击，当场就晕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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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老秦时间不多，家属有什么话赶紧对他说。</p>
秦雨紧握爷爷的双手，直掉眼泪。</p>
事实上，老秦只说完一句话，人就走了。</p>
守在门外的白大爷几个老友，连跟老秦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p>
老秦的葬礼格外隆重。</p>
他是红川的老人，这些年帮助过很多居民。</p>
他是受人尊重的老兵，临走之前还在为国家培养新一代飞行员。</p>
军人、飞行员、居民，但凡能来的都来了。</p>
前来送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兵同志最后一程！</p>
红川又添了一座新坟。</p>
而这样的新坟，随着时间的流逝还会越来越多……</p>
夜色下，白大爷端着一杯酒站起身：“这杯酒，敬老秦。”</p>
最初一同前来红川的老兵们，全部起立，高举酒杯：“敬老秦！”</p>
白晓武赶来的时候，白大爷已经喝得酩酊大醉。</p>
白晓武把人往背上一背，想开口教训两句，就觉得这样很不孝。</p>
白老太太就没这顾忌。</p>
见老伴儿醉到让孙子背着回家，立刻骂上了，还往老伴儿身上掐了几把。</p>
“知道你难过！</p>
但再难过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p>
本来就不如前两年硬朗了，还敢胡来！”</p>
酩酊大醉的白大爷拉着白晓武的手：“小文呀，爷爷要是哪天走了，你可要照顾好你奶奶，还有你弟弟……”</p>
白晓武大声喊道：“爷爷，我是小武。</p>
哥哥还在加班呢，我没通知他你喝多了。”</p>
白大爷努力睁开眼睛，一副头晕看不清人的样子：“小周呢，是不是出发了？</p>
怎么走也不通知一声？</p>
扶我起来，我去码头送送他……”</p>
白晓武把人按回床上，接过湿毛巾往爷爷脸上抹：“师长下个月才出发，你真是喝糊涂了！”</p>
白大爷眼神迷离：“下个月才出发？</p>
哦哦，那敢情好，还有机会告别！</p>
我就怕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跟老秦一样，已经躺在冰冷的坟墓里。</p>
有机会告别好啊……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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