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老公你咋了!” 这是,遭到反噬了? 我转头看向皮包骨,“你做好了?” 皮包骨点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畏惧,又催促道:“你带我走!快点!” 又怂又凶,我眯了眯眼,想到什么,问:“你这么着急走,是那马宏武手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制约你?” 皮包骨一愣,嗤笑一声:“他能有什么本事,他一个小杂碎。” 如此嫌弃的语气,我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他背后还有人了。” 果然,皮包骨那双快要掉出来的眼珠里,闪过一抹惊惧。 “他背后果然还有人。”我扯了扯嘴角,“不仅有人,那人给他布的这个风水局,把你们五个困在了五具尸体当中,埋在马家的四所坟墓里,接受马永富的供奉,对不对?” 皮包骨看我的眼神闪过一抹诧异,片刻后又笑了,“你很聪明,胆子也很大,但是,你斗不过他们的。” 闻言,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但又压了下去。 我道:“那我先把你带走,届时,那人肯定还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皮包骨点头,“我们相互利用一下,你想找到那个石像背后的人,我想离开这里,两全其美。” 我瞥了他一眼,黄面獠牙的恶鬼,看上去竟然也有了几分委屈。 “行,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带你走。” “你啥意思!”一只眼珠突然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皮包骨又塞了回去,“不是说了我解除那个术法你就让我走!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方才散去的煞气又一次聚集,一点点汇聚在客厅。 皮包骨的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只差一点就要戳破我的喉咙。 “你杀了我也没用。”丝毫没感觉到脖子上的任何疼痛,我便知道这东西是装的。 瞧着凶神恶煞的,下手一点都不果断。 也可能,他是故意做给谁看的。 余光扫视了一圈客厅,并未发现什么东西,我道:“这风水局都是别人给布下的,那术法又怎么可能是你给弄的?” “你刚刚应该只是让马宏武吃了点苦头,希望我被骗到,而后相信你罢了。” “你想离开不能离开,你应该是这里的,地缚灵?或者说,你的尸体应该是对方困住了,所以你才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这人看上去吓人,但那一对眼珠子清澈见底,不像前面那四个,眼珠子通红,醒来就只想着杀人。 这人能作为头头,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要是不能说的话,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去查查?” 皮包骨看着我的眼神更奇怪了,片刻后他道:“你,直接把我带走吧。” “真不说?” 他摇摇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装自己闭上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嘿,还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我手上一点没含糊,拿出两张符纸往他身上一贴,团吧团吧直接把人装进了尸袋里。 客厅里的煞气依旧很强,门窗紧闭着,一点风都透不进去。 我垂眸,在开窗通风给马宏武家增添福气和装作没看见让他们倒霉之间,选择了直接下楼。 一楼客厅,看到宋之宏还站在门边没出去,我脚步一顿,皱眉道:“你还在这儿干啥?石像呢?” “这儿呢。”宋之宏拉开衣服,里面正是那个被马宏武供奉了二十几年的石像。 我嘴角抽了抽,“大叔,你打算就这么拿着出去?” “所以我才没出去咯。”宋之宏叹气,“你光是喊我来,这哈儿出去肯定要被发现。”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看,“刚刚马宏武一下子凶得很哦,跳起来就打,那些挖坟的根本不敢上去。” “这哈儿被拉开了,我们咋个出去?” 外面只剩下吵吵嚷嚷的声音,马永富还在跟马宏武吵架。 两人一个不让一个,说什么的都有。 旁边的村民只拉着人,不堵嘴,还听得津津有味。 我眯了眯眼,示意宋之宏把石像揣进我背包里,而后扛着尸袋走了出去。 “马宏武,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没做,那为啥你家里还有尸体?” 刚才还跟公鸡似的马宏武瞬间哽住,红着脸看着我的方向。 “你,你什么时候进去的!我告你私闯民宅!” “哟,这个都知道呢?”我冷笑一声,扛着尸袋往地上一放,“那你要不要让大家过来看看,这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黑色的袋子,拉链拉得紧紧的,一看就电视里经常用来装尸体的那种袋子。 谁家没见过死人?这会儿谁还敢过来? 所有人纷纷后退,而后我便看到马宏武眼睛一亮,就要朝着我的方向冲过来。 转身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马宏武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下去。 我冷着脸,道:“你害死哥嫂,让人布下风水局,偷亲侄子的财运,你说,这种缺德事你都干出来了,你还跟我在这儿装什么?” “爹妈的尸体都被你挖出来,换成别的东西进去了,你还在大家面前说自己是个大孝子。马宏武,你不觉得脸疼吗?”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地上捂着大腿干嚎的马宏武。 我没资格把人带走,但让做了这种事的人丢点脸完全没问题。 “你说说,这些年你靠着自己的侄子发了多少财?又害死了多少人?” “哦,那个马三是你害死的吧?还有那个谁和谁,跟着马三一起去工地上的,也是你弄死的吧?” 一边说,一边看着马宏武脸上的表情。 在听到马三这个名字时,他的脸瞬间灰白。 旋即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啥?什么意思,我家三儿咋了!” 一个妇人扒开人群走了出来,看着我问:“丫头,你,你刚刚啥意思,我家三儿咋了!你说清楚!” “三婶,马三的丧埋费我不是让人打给你了!”马永富看到人,奇怪道。 被他成为三婶的人嗷一嗓子就晕了过去,其他人匆匆扶起。 我给马永富使了个眼色,趁着人乱,带着宋之宏扛着那尸体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