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就是为了送东西,问明白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她就放心了。 借着背篓的掩护,一点点的往外倒腾,外面那一串来母鸡,大骨头,羊肉,五花肉,排骨,大米,红糖,小米,每样量都不太多,像那米也就二斤,毕竟背篓就这么大,但是架不住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旁边的林子都惊呆了,小五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一边把简单拿出来的东西接过去放好, “哥,今天想吃啥?” 程朝心里堵得慌,说白了还是自己能力有限,不然怎么能让妹妹救了自己好几次了,这还大老远的过来探病呢? 该说不说的,这么老多东西,他心里也得意很,这是谁家的小仙女? 哦,是他妹妹。 “肉” “军医刚才的意思是,刚手术完,太油腻了不好,是吧?” 程朝苦着脸, “妹儿啊,我嘴里没味儿。” 简单无奈, “就非得吃肉吗?小米粥里放红糖呢?” 程朝瞪眼睛,更像月子餐了。 简单也才想起来,面带为难, “那咋办?你得补血啊?” 原来是要给他补身子,程朝心里一喜,哼哼唧唧的, “行吧,那就这一顿啊,明天就吃肉。” 小五拽着林子,俩人拎着东西笑嘻嘻的跑出去。 不出意料,后半夜,程朝果然又烧了起来。 简单从程朝的单人宿舍到病房门口时,不光小五和林子在门口张望,就连已经忙起来的程进和林正德也在一边站着,一脸愁容,简单这心也瞬间就提了起来, “小叔,林叔,这是怎么了?我哥,出状况了?” 程进看看她, “你别着急,就是,又发烧了,天越来越热,这炎症更消不下去,更容易反复。” 简单皱眉若有所思,这药品的紧张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又等了一会儿,病房门打开,程进几个急匆匆的进去。 不一会儿,军医摇头走出来,简单悄悄的跟了上去。 “我哥需要什么药?” 第一批问候的人离开后,简单才进了病房,左右看了半天,才把门关上。 程朝也收起了笑容,又折腾小半宿,加上一早上,他也出了一身虚汗,浑身难受的很, “咋了妹儿?” 这神秘的劲儿,不知道的以为是同志接头呢。 简单轻轻走回床边,悄声道, “哥,我找人弄了消炎药,刚才我问军医了,有你能用的。” 话没说完,门又被推开了, “程朝,你在跟我说说那个地方” 进来的事程进,被兄妹俩盯着看也是一怔, “我进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商量事呢?” 他一个大男人带着程朝这么多年,粗心也都磨的细腻了不少,他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两个孩子之间有秘密,他也不干涉。 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兄妹感情好,这是他乐见其成的。 虽然有点点不舒服,有种被孩子排斥在外的感觉。 毕竟这边程家满打满算的就他们三个,另一个人不算,三个人两伙,这不就是不想带他吗? 兄妹俩也吓了一跳,看是程进,程朝开口问道, “小叔,你是说那个地方吗?” ( 看程进的脸色,有些别扭,程朝叹气,他小叔有时候就跟小孩似的,争风吃醋。 “妹儿,先把门关上,别让外人听见。” 简单眸光一转,和程朝对了一下,眼里带着笑意, “好。” 指着简单空出来的椅子, “小叔,你过来啊,” 程进轻咳一声,有点被孩子看破心思的窘迫, “说吧,啥事?” “好事呗,我们俩寻思等成了再跟你说,免得空欢喜一场,那多失望啊。” 程朝看他妹儿,就这么说了? 看他们的眉眼官司,程进脑门子直跳, “你,又打了野猪了?” 简单一囧,这茬就过不去了是吧? “不是,小叔,你咋能这么想我呢?” 程朝捂着肚子笑,一边拍打着程进, “小叔,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说正事。 “咋滴,比野猪还大的好事,是啥事?” “我觉得应该算是好事,小叔,我哥为啥发烧,你也知道吧?”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谁都知道,说到这个程进心情立马就不好了, “还能为啥?没有消炎药呗?上回县城医院那次的事刚完事,这不好赖是要了个医院的编制,你也瞅着了,就医是方便不少,但是这东西也还是供不上啊。 刚才我还打电话呢,现在啊,各地都紧张,比去年都不如,咱们这好歹还有点存货,要不啊,那天整不好你都得烧成个傻子。” 这么说,程朝就不干了, “咋我就得烧成傻子,万一我挺过来了呢?” “哼!也不知道是谁,浑身都是伤,要不是单单,我看你能挺到哪儿去?” 程朝自闭了。 “小叔,昨天来之前,我联系了一些人,能弄到一些消炎药,待会我去县城接收一下,都弄过来。” “真的?” 程进激动的“腾”的站起来, “真的是消炎药?” 本来简单是没打算让程进知道的,但是刚才她突然就不这么想了。 她不相信程进没有怀疑,而且,如果受益的是整个驻军军区,那她相信程进自然就会想方设法的给她找理由找借口,不必她们兄妹俩东藏西堵的好? 像程朝说的,这边驻军,不说跟铁桶似的,也差不多,既然这控制权都在自己人手里,这就是一个最大的保护伞,很多事情就方便很多。 说到底,她也不是要自己谋什么好处,自然也不是要做圣母,不过算得上是自家人的福利,爱屋及乌罢了。 混乱中能护住一块净土,也是好的。 “真的,” 简单郑重的点头, “数量上,肯定不会是我哥一个人的用量。” 然后又开玩笑般说道, “没准儿还有别的好东西呢,只不过我不懂医,也分不出好坏,啥有用没用的,我也分不清,但是他们这么多年,怎么着也比我知道的多。” 程进在屋里踱着步子,高兴自然是高兴,这个局势,还不知道会乱多久,靠人不如靠己。 边境的纷乱也不断,就像程朝这样受伤的人不在少数,或轻或重的,但是因为炎症而没留住的人,也不在少数,夸张一点说,一粒药几乎能救一条命了。 半晌,他稳稳的站在病房中间,很严肃的问出一串问题, “还有别人知道吗? 你联系的人安全吗,会不会出卖你? 怎么交易的,什么渠道运过来,会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不行不行,你一个孩子,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