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原因?”叶天诚微微蹙眉,侧目端视着她。
“对,这是我的一种感觉。”灵凌摩挲着下巴,思虑道:“从你母亲最后的行为和言语来分析就很古怪,不杀你而毁你容,她在恨什么还是担心害怕着什么?她选择自杀,可见她对你是又爱又恨,无助的同时也很矛盾,好似求救不成而走上了极端。
我能感觉的出她内心倍受煎熬,长此以往,那她的精神上也定会出现异常。所以,她对你所做之事也就说得通了……总之,以我女性直觉和角度来看,我认为,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保护着你,只是这种方式挺怪异,也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叶天诚不语,目视远方,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点滴细节。
灵凌安静躺下,手枕于脑后,望着天空,没去打扰他的思绪。
不多时,便听叶天诚那清润磁性之音说道:“说说你的吧。”
“嗯。”灵凌大方的应道:“我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准备好了。”
叶天诚平淡的表情上难得多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为自己斟满茶,幽幽道:“吾无事。”
“好,那事情要从我记事的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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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阳光明媚。
一辆马车行至叶府门前停下,华凤薇与灵凌二人谈笑风生从车上走下来。
看到府外还停至另一辆马车,华风薇问下人,“这是谁到府中来?”
“回大少夫人,是四老爷的朋友来访。”
四老爷的朋友,华凤薇不动声色的撇撇嘴,然后说道:“车上买了些东西,让人拿下来送到我院儿里去。”
“是。”
华风薇挽着灵凌手臂,上了台阶,二人亲密的形同姐妹。
“凌,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灵凌呵呵笑道,“我不挑食,只要好吃的都可。”
“这么好养活呀,谁娶了我家凌,真真是他的好福气呢……”
“那可不一定,我胃口大,怕别人养不起我。”
“待你寻到一个你爱的人时,你自然就会为他少吃一点。”
“为什么?吃,高于一切。”
“行行行,你有理,你最大。”
谈笑间,俩人入了府门,行至中厅外的小路上。
倏地,一阵心悸感传来,灵凌顿时捂着心口弯下了腰。
“凌,你怎么了?”华凤薇吓的急忙架住她,头不停左看右望,似要找人来帮忙。
正好此时,叶天诚出门办事遇到二人,见状赶了过来,将灵凌一把扶住。
“嫂嫂,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华凤薇着急的应道:“我,我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这样了……”
叶天诚扣住灵凌手腕正想把一把她的脉像,灵凌抬起胳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两息后,便恢复如常。她目光斜睨望向中厅的方向,然后说了几句搪塞话语,拉着华凤薇匆匆向内院而去。
叶天诚顿在原地,心中一凛,灵凌那眼神他并不陌生,仙居山内她便是那般看熊乙的。视线不由投向中厅方向,今日来人是四叔的朋友,难不成那人是她的仇家?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叶天诚甚少见到灵凌的踪影。
绿缘阁内。
灵凌表情严肃的拿着李掌柜递给她的一叠资料,认真的看着。
李掌柜大气不敢出的在一旁安静伺候。
袁付朝,五重满灵境初期,宸国户部司农卿家坐上宾,府邸于都城崇进大街六号,一妻三十六妾,十八子二十女……
资料足足十八页,内容之详细,家人每一人,连刚出生的男婴一日吃几次乳,乳娘姓什名谁,家中几口人,干的什么活都写的一清二楚。
短短数十日,能拿到这么全的资料,灵凌甚是满意。
拿出两瓶封有禁印的瓷瓶交予掌柜后,便匆匆离开了。
李掌柜长长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擦拭着头上冒出的细密冷汗。看着桌上瓷瓶,小心翼翼的将它传送给单大当家后,心里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
几日后,灵凌辞别叶氏兄弟二人和华凤薇。
离开时,是一身男装打扮,那副雌雄莫辨的俊美模样。让华凤薇都犯了一阵‘花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叶天诚知道她的复仇开始了。
四叔的那位朋友也是今日离开齐国回往宸国去。
在叶天诚看来灵凌的故事就是励志故事,在那样的环境,既要偷偷修炼、又要为东家赚钱,还要防止师兄的陷害,那份伏草惟存,蛰伏以待的隐忍之心,终是为父母报了仇,这样的事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似乎是难于登天,不可能办到的事,可她,却办到了。
只是他也知道,故事并未如她所述只是为父母报仇这么简单。但那些是她个人的事,与己无关,自己现在要做的便是追查母亲当年之事,背后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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