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闻言，装傻道：“发财，发什么财！不饿死就烧高香了！”</p>
“老哥你这可就不实诚了，我们部长可都跟我说了，他说你李副厂长够意思，为了等兄弟我，愣是卡着那批粮食，为此不惜得罪多个部门的领导！”何平安似笑非笑道。</p>
李怀德一听，顺势换了副面孔，苦笑的卖惨道：</p>
“老弟，你就别笑话老哥了！你说，从来都是下面的人向上面张嘴要吃的，哪有上面惦记下面人粮食的道理！”</p>
“更何况，咱们这就是个开了几亩荒地的轧钢厂，又不是搞农业的农场！”</p>
“所以，老哥打算什么时候分粮？”何平安早在轧钢厂开荒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都饿肚子了，谁还管什么上下级。</p>
“老弟，就当帮老哥个忙！”李怀德为难的看着何平安。</p>
“老哥，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可别忘了物资是集体的，不是你个人的。现在你能拿我当借口，以后呢？总有我们公安部也挡不住的人！”</p>
“既然知道挡不住，何必等人家问你要？至于说你的那些心思，给不给不能选择，但给谁，你难道不能做主吗？”</p>
“这人呀，要学会选择性的拒绝，不要为了拒绝而拒绝！那可就落了下成！当心人家，批你个‘本位主义’！”看在两人多年交情的份儿上，何平安决定帮他一把。</p>
听完何平安的话，李怀德怔在原地，久久才缓过神来。想到这些天小丑似的东躲西藏，也不管何平安还在跟前，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下，骂了声：</p>
“真他娘小家子气！”</p>
“老弟，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多谢！待会儿我就把你那份，敲锣打鼓的送去东城公安局！”</p>
“老弟，我这还有几瓶好酒，中午让柱子做几个菜，咱们不醉不归！”</p>
自此，李怀德改变心态，不再搂着粮食不撒手，而是为了选择而拒绝。</p>
虽说还是不轻易松口，但也开始向外散粮食，而且还不是私下赠予，是公对公的市价支付。</p>
最后一个大人物身边的要员，跟李怀德开口。人家要土豆产量的三分之一，他直接给了一半。大人物特意给李副厂长打了电话，表示谢谢对他工作的支持。</p>
事后李怀德跟他岳父说起这件事，他的老泰山微微愣神，而后缓缓开口：</p>
“本来我是想让你自己醒悟的！没想到，何平安居然会提醒你！你们的关系很好吗？”</p>
“还行！”李怀德也没急着回答，思考良久，才回答道。</p>
“何平安原来也是四野的，他这人我很早就听说过：受过101的接见和嘉奖，101很看好这个人！可惜朝鲜战场上，不知怎么就转去了六十三军！”</p>
“后来你也都知道了！我本来以为他就单纯仗打的好，没想到小小年纪，也懂得政治正确的道理，还是101 有眼光！”</p>
“你继续和他保持关系，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况且……”李怀德的老泰山职位不低，对何平安做的事情也有所耳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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