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疯的，娘是疯的。</p>
最后自己也疯了。</p>
佛门点化狗妖的目的是否纯粹出于好生之德，想要感化恶妖暂且不细究。</p>
但至少佛法确确实实能够压制狗妖血脉里的疯狂。</p>
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清醒，至少不至于像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只知道顺应本能。</p>
不过可怜和可恨，两者之间并不冲突。</p>
披着袈裟自称本座的狗妖，显然就是已经借着佛光压制住了疯狂，它不再是被本能支配的野兽，但不是照样吃人？</p>
甚至为了吃人，还专门让孟了悟等人把人骗过来给它吃。</p>
在讲完了身世之后，不需要催促，狗妖自觉地回答了玄止戈要它必须回答的问题。</p>
“……我也不知道，我体内没有炼化完全的血，是哪儿来的。”</p>
玄止戈皱眉，说道：“你自己喝的血，你自己都不知道？”</p>
狗妖回答道：“我确实是不知道……”</p>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镇压我的寺庙里放了一瓶血。”</p>
“但是我能感受到那瓶来路不明的血里面，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p>
“干净、纯粹，没有杂质。”</p>
“不会让我陷入疯狂……”</p>
“就像是……从未有人涉足过的一口清泉。”</p>
“那是我喝过最美味的血。”</p>
“就算是秽山的血也没这么美味，我父亲他的血虽然强大，但满是疯狂，而那瓶出现在寺庙里的血，在我按捺不住喝下之后，甚至洗涤了我的血脉。”</p>
“洗去了杂质，驱除了疯狂。”</p>
“也是在喝下了那瓶血之后，我才能够短暂地离开那间寺庙……”</p>
雪原深处的那间寺庙，是佛门用来镇压狗妖的地方，当然是要限制狗妖的出入。</p>
限制的关键便是狗妖血脉里的疯狂。</p>
只不过那位擒住狗妖的佛门高僧，大概也没想到狗妖血脉的疯狂可是实实在在的继承于秽山，又积累了太多太多，即便是时时刻刻在雪原佛寺里受佛法熏陶，也始终没能皈依。</p>
后来镇压了狗妖的佛门高僧都寿尽圆寂了，但是佛寺里镇压着狗妖的力量却一直没有消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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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可是源自佛陀的力量。</p>
镇压狗妖的佛门高僧，是借用了佛陀在当时还是一片荒芜的雪原里，宣讲佛佛点化众生时留下来的余韵，来镇压的狗妖。</p>
于是未能皈依的狗妖就只能在佛寺里。</p>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p>
偶尔有误入佛寺的肥羊，才能打打牙祭。</p>
直到喝下了那瓶血。</p>
等同于是把积累了太多杂质的血脉清洗了一遍。</p>
狗妖才能离开那间佛寺。</p>
之所以离开的时间有限，则是因为狗妖血脉里累积的疯狂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洗过了一遍，它也依旧难以长时间压制住血脉里的疯狂，需要借助佛法的力量，才能避免坠入疯狂。</p>
没错。</p>
即便是狗妖自己，也不愿意坠入血脉中的疯狂之中。</p>
不想沦为一头野兽。</p>
所以它才会披上袈裟，心向佛法。</p>
在酥酥的血脉压制下。</p>
臣服于本能悸动的狗妖知无不言：</p>
“原本我以为是佛门哪位高僧赐给我的缘法。”</p>
“但是后来，孟了悟他们把一位五品境的佛门高僧哄骗到我的寺庙前，那个高僧似乎并不清楚我的情况，非常吃惊我竟然能够离开佛寺了。”</p>
“我吃了他，佛门高僧的血肉很美味，不过比起那瓶血还是差远了。”</p>
“这也让我有些困惑。”</p>
“若是佛门给我送来的那瓶血，他们自己人怎么会对我全无防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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