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望着两个丫鬟,沉思片刻后,给出了他的建议。</p>
“江少爷身上应当有不少钱财,你们俩大可以拿走,等此地事了之后,如果在江扬郡没有别的什么牵挂便不要回去了,找个喜欢的地方,开始你们的新生活。”</p>
剥橘丫鬟没有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似乎不太能理解徐年话里的含义。</p>
但是温酒丫鬟愣了一下,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硕大石头,在脑袋已经稀巴烂的江少爷尸体上一阵摸索,摸出了一沓银票,随后跪在徐年面前,拉着还在发愣的温酒丫鬟一起,磕了三个响头。</p>
“多谢恩公!”</p>
温酒丫鬟磕得很用力,额头都已经红了,她抬起头后,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有些迟疑。</p>
徐年看出了她的迟疑:“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p>
“恩公,是要对付江家吗?我知道一个秘密,或许对恩公有用。”</p>
准确来说,徐年在乎的只是江扬大灾,而不是什么江家,但既然江家和江扬大灾有关联,听一听江家的秘密自然无妨。</p>
“江淮古……也就是江少爷,他应该不是亲生的。”</p>
这话一出,徐年愣了一下,但剥橘丫鬟的反应比徐年更大,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了温酒丫鬟,显然她之前也从未听说过此事。</p>
徐年看了眼几乎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的江少爷,属实是没想到这秘密竟然这么惊爆,他语气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呢?”</p>
“有一次江淮古他的父亲,江家三爷喝到酩酊大醉时大哭后又大笑,我当时正好从屋外经过,偶然听到了江三爷说酒后醉语。”</p>
“妻非我妻子非我子,人生真是窝囊透顶……”</p>
酒后之言可能是胡言。</p>
但也有可能是把藏在内心深处,头脑清醒时不敢说甚至想都不敢去想的秘密,借着酒气宣泄而出。</p>
没到半个时辰,镇魔司的人来了。</p>
一共十二人,两棕衣三青衣四灰衣,境界最高的是一名棕衣,武夫七品,比起江少爷的那支护卫队伍都差得很远很远。</p>
但只来这么些人,并非是桐木县里的镇魔司对徐年委托程伯舟带去的那块金牌不够重视,恰恰相反,这已经是桐木县镇魔司倾巢而出了。</p>
在说明此地情况之后,竹林里的这些人有镇魔司接管,不用徐年来操心了,他从七品境棕衣手里拿回了金牌,回到了河竹村,回到了他住了二十年的老屋。</p>
数月未曾住过,老屋里面已经落了一层灰,不过徐年回来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灶台底下生着火为锅里的饭菜保留着温度。</p>
还有曾经积攒了八年之久似乎难以散去的汤药气味,也已经荡然无存。</p>
“徐哥,你出去后不久,村长就把李叔留给你的信送过来了,他还带了几个婶婶打扫了屋子,锅里的饭菜也是他们带来的,我和酥酥想要搭把手都没机会。”</p>
“吱吱吱——”</p>
张天天坐在院子里,面前放着一封还没拆开过的信笺,酥酥趴在少女的腿上,配合着点了点头,吱吱吱叫唤的几声,其意思倒是和肢体动作一模一样。</p>
只不过是在说:“是呀是呀!”</p>
“我去把饭菜端出来,徐哥你看看李叔留给你的信写了什么吧,要是李叔有交代他去了哪里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