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院中闲谈之人逐渐散去,张玄师徒也陆续回了房间。 时至二更天,孙悟玄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便轻轻推开了门。 来到院中的孙悟玄,转头看了一眼师父张玄的房间,只见房门紧闭,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筋斗翻出,划破虚空,直奔东北方向而去。 那里正是度朔山的方向。 “唉……” 房间之内,张玄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天眼开启,便看了过去。 且说孙悟玄一个筋斗,眨眼间就来到了度朔山的上空,手搭凉棚,仔细向下观看。 这度朔山果然威武,连绵足有数百里,大大小小上百座山峰。 居中位置有一座最高的山峰,那山峰之上长满了桃树,峰顶上有一棵最是雄伟。 那棵桃树,高达上百丈,枝叶繁茂延伸若撑天之盖,其上有一只金鸡。 那金鸡单足而立,高约三丈,浑身金羽,铜头铁喙,七彩尾羽,昂首挺胸,好不威风。 那树下有一道鬼门,鬼门之内,阴风阵阵,鬼哭声声,还有无尽的阴气、鬼气不断从门中涌出,向着整座度朔山弥漫而去。 那鬼门之旁趴伏着一只吊额白睛猛虎,体长六丈有余,浑身黄白花纹,额间一个硕大的王字熠熠生辉,浑身都升腾着无尽的煞气和威严。 在猛虎前方不远处则站立着两位鬼帝,皆身高九丈有余,赤面獠牙,凶恶异常,皆手持铜锤,肃然而立。 而在两鬼帝身前不远处,则有一个人族青年正在练着剑法。 那人族青年大约二十多岁年纪,身高七尺有余,容貌俊朗,手中则是一柄三尺多长的桃木剑。 没错,这个人族青年正是那位王波王微澜。 在王波身前不远处,则有着一队队的厉鬼和红衣在巡逻着。 …… 孙悟玄来到度朔山上空,一双火眼金睛金光闪烁,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哈哈……,下面可是神荼郁垒?” 突然一个恢弘中略带着几分调皮的声音飘荡在了度朔山上空,立刻就惊动了下方的众鬼和人。 众鬼纷纷抬头,王波也被惊动,跟着抬起了头来。 只是他王波修为还是太弱,看不清高空中之人。 “什么人?” 桃树之下的神荼郁垒同时抬头看向空中,就看到空中一朵祥云之上站着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猢狲。 那猢狲全身披挂,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足蹬藕丝步云履,手持如意金箍棒,一双眼睛金光闪烁正在窥探着下方。 “哪里来的猢狲,竟敢窥探我度朔山!” 郁垒大喝一声,一脚踩地,“噌……”的一声就腾空而起,飞到了孙悟玄的面前。 “嘿嘿……” 孙悟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郁垒,嘿嘿一笑,道:“汝是神荼,还是郁垒?” 其实,孙悟玄也不知道这个度朔山中住着的究竟是不是神荼郁垒,但这不妨碍他这么问,反正就算问错了,他也不会在意。 “本帝郁垒,你这猢狲究竟是何人,因何知道本帝名号?”郁垒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听到郁垒一句一个“猢狲”,孙悟玄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张玄,再次叹了一口气。 “好你个郁垒,竟敢如此辱我,看打……” 说着话,孙悟玄抡起如意金箍棒就直奔郁垒的面门砸了过来。 郁垒一见,更是大怒,立刻举起手中的铜锤就迎了上去。 瞬间,“当……”的一声巨响,如意金箍棒就和郁垒碰在了一起。 “嗖……”的一声,孙悟玄直接被弹飞向高空当中;而郁垒则直接坠落向了地面,“砰……”的一声,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溅起了黑褐色的泥土。 看到这一幕,度朔山上的神荼、王波及其余众鬼都吃了一惊,皆震惊的看向郁垒。 “二弟,感觉如何?”神荼连忙开口问道。 郁垒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赞叹道:“大哥,我没事;那猢狲看着年龄不大,好大的力气,好强的修为!” 听到郁垒这么说,神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王波及其他众鬼则是张大了嘴巴。 且说空中飞出的孙悟玄,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痛快!痛快!郁垒,来,来,来,来战!” 说着话,孙悟玄一抖身躯,再次用出法天象地神通,瞬间化作十丈巨猿,手中如意金箍棒随之变长变粗,正合巨猿所用。 只见巨猿抡起如意金箍棒就向着山上的郁垒砸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郁垒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同样大怒,直接腾空而起,身子一晃,身体陡然增大,同样也长到了十丈左右的真身,抡起手中的铜锤就迎了上去。 “当……当……当……” 瞬间,如意金箍棒和铜锤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一只巨猿和一尊高阶鬼帝就站在了一处。 度朔城中,仍在房间中的张玄看到这一幕,从床上跳下地面,然后一步迈出,就来到了度朔山的高空之上,低头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张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这度朔山有大用,不可有损!” 说到这里, 只见张玄一挥拂尘,一道金光飞出,直接就笼罩在了整个度朔山表面,将整片度朔山都保护了起来。 这一切就发生在孙悟玄、王波及神荼郁垒等众鬼的眼皮子地下,可惜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做好这一切,张玄就直接盘膝在高空当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关注下方的战场。 “哈哈……,痛快!痛快!高阶鬼帝!郁垒,你很不错!再来!再来!” 孙悟玄越战越勇,如意金箍棒上下翻飞,将郁垒就围在了自己的棒影之内。 郁垒也丝毫不见示弱,那铜锤同样被他舞动的虎虎生风,一锤锤的砸向孙悟玄身体各处。 一猴一鬼,两人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一战,眨眼间就是数百回合过去了,可惜,两人仍是不分胜负。 郁垒是越打越心惊:这猢狲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如何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