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转头凝望着她，“昌平，去看看父皇吧。现在恐怕只有你能见到他。他终归是我们的父皇。玉阳山的日子不好过，尤其这入了夏……”</p>
昭华的笑容顿时消失。</p>
“皇兄觉得，魏玠做错了吗？”</p>
九皇子怅然若失。</p>
“本王只知道，如今的朝堂，远不如当初那样清明。魏相插手的事太多，连皇上都成为他的傀儡。</p>
“他若守得住本心倒还好，若守不住，就是天启的大劫数。”</p>
昭华明白他的担忧，但还是帮魏玠解释。</p>
“我相信，他不会的。他只是想要重振魏家。”</p>
九皇子眼神中透着股忧郁。</p>
他正色道。</p>
“昌平，你若真的在意他，就别让他担上弑君的罪名。”</p>
昭华听闻这话，忽然就明白他的深意。</p>
许是父皇那边出了事！</p>
相府。</p>
魏玠正在与几位大臣议事，管家来报。</p>
“大人，长公主下了帖子。”</p>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p>
长公主和魏相，莫不是还藕断丝连？</p>
他们是不是该回避？</p>
魏玠坦荡荡地接下帖子，并无任何遮掩。</p>
次日，魏玠来到昭华约定的地方——城中望江楼。</p>
他们坐在雅间里，似是老友相见。</p>
昭华点了他喜欢的菜式，还亲自给他倒了杯酒。</p>
魏玠没有动筷，只问她。</p>
“公主说有要事相商？”</p>
昭华穿着一袭湖绿色的裙子，衬得面容越发清丽，少了对外人的那股子清冷疏离。</p>
她看了眼魏玠，随后垂下眸子，兀自给自己斟茶。</p>
“我想去看看父皇。”</p>
她这话一出，魏玠眼中略过一抹不明意味。</p>
“有何缘由么。”</p>
“做女儿的，去看望自己的父亲，还需要缘由吗？”昭华眉头轻锁。</p>
魏玠目光投向酒楼外，江面上停着一艘画舫，但白日里瞧不出它的热闹，只觉得累赘沉重，仿佛压得那江面透不过气来。</p>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p>
“太上皇在玉阳山颐养，无诏，任何人不得打扰。</p>
“这是皇命。臣无法做主。”</p>
昭华不习惯魏玠如今的样子。</p>
他有意与她疏远，但就是太过刻意，让她感到不适。</p>
她脱口而出，“皇上还不是都听魏相的吗？”</p>
魏玠脸色稍微严肃起来。</p>
“公主这话有些过了。向来只有臣子听命于皇上，臣也是如此。”</p>
昭华嘴唇轻抿，片刻后，她再度开口，语气稍缓。</p>
“魏玠，你不必这样防着我。</p>
“让我看一眼父皇就好。”</p>
魏玠眉头敛起，“公主怀疑，臣将他如何了吗？”</p>
这才是他在意的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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