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一个时辰后。</p>
白九朝满头是汗地收了针。</p>
已昏迷一天的魏玠总算缓缓醒来。</p>
他脸色虚白,瞧着曾经的师长,并无任何相逢之喜。</p>
“劳您费心了。”</p>
他气息微弱地致歉。</p>
白九朝满目慈祥地望着他。</p>
“公子思虑这样重,若是您自个儿不能想通,老朽也治不好啊。”</p>
他还是像从前在魏家那样,唤魏玠作“公子”。</p>
魏玠脸色荒芜,一如那冬日里的荒原。</p>
“先生,都知道了么。”</p>
白九朝个头很小,眼睛也小。</p>
看人时,经常眯成一条缝。</p>
但那眼缝里透出来的,是看透一切的精明,叫那些遮掩无所遁形。</p>
“情字难解,无药,亦不可医。</p>
“依老朽之见,公子如今好像那困兽,困在自己铸就的笼子里。</p>
“若是继续纠缠争斗下去,只会重伤倒在里头。</p>
“不如放过自己……”</p>
魏玠的眼神毫无波澜。</p>
他望向上方,视线穿透到别处。</p>
“您说的是。”</p>
白九朝不知他心中所想,但,只要还未陷入癫狂,就有的治。</p>
陆从见主子醒来,默默感谢老天爷。</p>
魏玠吩咐他,“将老先生带到厢房暂住。”</p>
“是,主子!”陆从眼眶略湿润,与白九朝出了主屋后,便等不及问,“老先生,我家主子……”</p>
白九朝叹了口气,直言不讳道。</p>
“余毒难清,只能靠他自己撑过去。”</p>
“这怎么行呢?就真的没法子了吗?”陆从十分迫切。</p>
可单单心急,也无法解决问题。</p>
屋内。</p>
人都走后,魏玠抬手轻拭唇边血渍,眼神如古井无波,却又深藏着万般情绪。</p>
心间深深刻下“昭华”二字,成为他难以抹去的执念。</p>
爱恨交织,形成一张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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