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姐姐这里出来之后，心里很不好。 姐姐的变化，让我无法接受。 人都是善变的。 但是不能无原则地变。我喜欢过去那个纯朴的姐姐， 那个经常哀怨的姐姐， 对我们疼爱有加的姐姐。 她就像母亲一样，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我们。 可是现在的姐姐已经变得世俗了，满眼都是钱。 都是利益。 我很难过。 如果姐姐没有变，别说姐姐欠这点钱了，就是几百万，上千万，我也毫不犹豫地把钱掏出来给姐姐还账。 这个钱对我来说是小钱，我也不是那样吝啬的人。 我只是不想帮姐姐， 我想让她承受自己贪婪的痛苦，让她有所醒悟。 我开着车， 本来想回牛石岭，但是听姐夫说，曦曦在乡下的一所小学教书。 我决定去看看曦曦。 一年多没有见曦曦了。 我要看看她这一年多成长什么样了。 曦曦在乡下的西南联小教学， 我不知道西南联小在哪儿，我决定打电话问一下赵小华。 电话很快接通了， 里面传来赵小华的声音， “哥，什么事。” “我刚从姐姐家出来，我想问一下，曦曦在西南联小教学，那个西南联小在什么位置。”我问道。 “那是枣城最偏远的一乡镇， 在西南方，你过北山之后，一直往西南开，大约要走二十多里路呢。属于在枣城市的薛县。她学校的具体位置，我还真没有去过。 我也不知道曦曦怎么想的， 跑那么偏僻的地方去教学， 我曾经好几次和她谈过话，希望她能回枣城来教学，或者到现代学校教学都行。可是她就不答应。”赵小华在电话中啰嗦道。 “曦曦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还有一件事，姐姐欠外债的事，你知道吗。”我故意向赵小华问道。 “哥，这个事，我知道。其实，那不算债。是姐姐帮人进大恒集团，没有进成。这些人就找姐姐要好处费。怎么能算债呢。”赵小华说道。 听到赵小华这样说，我有些生气， 怎么不算债呢，好处费，没有给人家办成事，就要退回去。不退回去成什么了。 从这一点上，我和赵小华的认知就不一样。 “赵小华，我想对你说，那是债必须要还。姐姐，拿了人家的好处费，没有办成事，她就必须给人家退钱，我们赵家，不能什么钱都赚。 这样的钱赚到手里，会让人骂一辈子的。 姐姐找你借过钱没有。”我向赵小华问道。 “我，我，哥，你知道，我不当家。我和花妍商量之后，花妍不同意借，我也没有办法，钱都在花妍手里。 我偷偷给姐姐一万块钱，我只能帮她这样了。”赵小华很无奈地说道。 “赵小华，你能不能有点男人样，一点家都不当，这点钱都不有权利动，你呀，让我说什么好。要知道姐姐过去多疼你。”我很生气地说道。 “哥，你别生气，我已经想到一个帮姐姐的方法。 保证帮姐姐渡过这次难关。”赵小华说道。 “你想到方法了，什么方法。”我问道。 “就是那帮人进大恒集团就是了，我反正暂时还有这个权利，招一批人进集团工作，他们也说不着啥。 这样不仅帮了姐姐，也解决了城市青年的就业问题。”赵小华得意地说道。 “大恒集团有那么多空闲的职位吗。”我问道。 “这个更简单，我可以让人力部多创造几十个闲职的。”赵小华说道。 我本来想阻止赵小华的，但是，我一想，我已退出大恒集团了，彻底不问大恒集团的事了。 随他赵小华怎么弄，与我没有关系。 我便说道：“好吧，只要帮姐姐就行。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 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赵小华怎么弄随便他呢。我也问不了。 我开着车朝薛县开去。 薛县是离枣城最远的一个县城。 它靠近尚湖，与枣城中间隔着北山，以前去薛县要绕行，现在新修的公路，可以直达薛县。 到达薛县之后，我又问了当地人西南联小的位置。 西南联小是远离县城最远的一个小学。 我不知道曦曦为何会选择这里来教学，我记得，当时她说去北山教学的。 出了薛县县城还往西南方向开，不过这里没有任何山路，都是平原。 包括乡间的小路，都已经铺上水泥路。 这说明，我们的经济真的在蓬勃发展。 过去这种乡间小路都是泥路，根本没有硬化。下雨天，两脚泥，天晴时，一身土。 我过去在城南镇生活的时候就是那个样。 只有镇的主干道，有一些水泥路。剩下的全是土泥路。 没有想到短短的二十年，我们国家发展如此的快。 我很快到了西南联小。 由于还没有到九月一号， 学校并没有开学。 我把车停在门口， 看到学校的大门紧锁着。 我不知道能否在这里遇到曦曦。 暑假了，曦曦也不回家去住。 我走到门口，敲着大门， 从里面走出一个看门的老头， 我急忙掏出烟来，递给看门的老头。 “你找谁。”老头接过烟来。 我接着报出曦曦的名字。 老头拉开了大门，对我说道：“往里走，靠近东墙，那是老师的宿舍。” 我朝老头道了一声谢，便朝学校里走去。 学校不太大， 有一座两层的小楼，是教学楼。 楼前面是一个大操场。操场上有着篮球架。 过了两层小楼，就看一排平房。 这应该是老师的宿舍。 我走到宿舍区，我不知道曦曦住在那个房间。 我只能在这里，大声地叫着曦曦的名字。 不一会，在一间屋里，我听到曦曦的回答的声音。 接着曦曦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依然戴着一个厚厚的眼镜。曦曦的视力遗传王常光，都是很严重的近视眼。 当曦曦看到我之后，高兴地叫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曦曦高兴的样子， “曦曦，我来看看你，这都一年多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舅舅，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了。”曦曦这时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 “曦曦，舅舅没有事了，都平安了。终于熬出来了。”我叹息道。 “舅舅，你知道吗，你出事后，可吓死我了。我也不知怎么办，我也帮不上你，我天天都担心你，可是我也没办法联系你。”曦曦说完流下眼泪。 我这时笑道：“行了，曦曦，不要哭了，我现在没有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