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的做了决定,权衡利弊后,她觉得不能放任他们滞留在此。 一来,这些人不走,早晚把麻烦引到她的地界来,自己的山庄也许会被连累。 虽然她不怕这些官兵,但是山庄还是应该不被打扰才最重要,毕竟,里面住着的都是养伤和退休的人。 如果暴露了,这个山庄就失去了作为安全屋的作用。 到时候还得搬家换地方,太麻烦。 二来,即便这些人是坏人,把他们送走,自己也是会更安全,不然,坏人可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 他们即便是坏人,自己没有坑害他们,他们呢应该也不会多此一举来找自己的麻烦。 更何况自己还帮助了他们脱困。 至于,他们出去会不会做坏事? 时宜觉得,如果阻止不了一个团伙做坏事,那起码也要让这个坏事离自己人远点。 用玉衡真人的话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三来,万一这些人是好人,把他们送走,助他们脱困,也能结个善缘。 以后怎样且不说,至少现在自己平静的生活,起码可以恢复。 那么,要如何无声无息的帮助他们,还不会给自己和山庄惹麻烦呢? 时宜的眼睛看向在场的人,想起隔壁庄子前几日来自家的庄子打招呼的事情,一个计划在心中逐渐形成。 她叫来傻大个商量: “我有个计划,可以助你脱困,你看行不行的通?” 傻大个:“姑娘请说,愿闻其详。” 时宜眨巴着眼睛,看了一圈他们的人,大多都是身形壮硕的大汉。 “我让人把山洞里的那个不能动的人,移到山下农庄养伤,但不保证能他一定能活下来。 也就是说,他如果因为伤重死了,你们不能找我的麻烦。” 傻大个着急的说:“你不是神医么?” 时宜不满的反讽他:“我不是什么神医,就是个普通的郎中,郎中只能治病,治不了命。” 傻大个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不满时宜推脱。 时宜和他对视,平静的说: “你说的那是神仙,不是郎中。没听说过郎中接诊,还要保证必须得包治包好的。” 傻大个用手掌揉了自己脸几下,略有烦躁,其实他心里知道时宜说的对。 你上医馆求医,人家号脉了,开药了,你哪怕是吃药吃了一年两年没好,那也怪不到医馆头上,更找不到郎中头上。 哪怕是今天看完诊,当天人就死了,你也只能是认命,怪不到郎中头上分毫。 那自己为何要人家小姑娘必须得给治好? 不过是觉得她的医术好,但这似乎不能因此就苛求人家,医术好就得治一个好一个? 人家明摆着是不愿意接受的。 想明白了,就不能强求,他下定决心说: “姑娘尽力而为吧!目前也没别的什么办法了,你能帮忙我已经是感激不尽,无论子盛……能不能活下来,我都欠姑娘一个人情。” 时宜点头,这样的求医态度才对嘛! 任何人想道德绑架自己都绝无可能! 时宜:“我接了你的诊,必然会竭尽全力的,但是,生死有命!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不幸有个什么,你不要到我这里无理取闹,我这人顶顶厌烦医闹。 当然就算是医好了,将来我也不会挟恩图报,治病给我诊费即可,不必牵扯到救命之恩上。 你觉得公平我就接诊,你若觉得接受不了,那就另请高明也行。” 傻大个考虑了下,这丫头的意思是:她尽力了,好不好的看天意,活了死了的不要给她找麻烦。 啧!这是艺高人胆大?! 还是真的有底气,完全不在乎他们所代表的势力呢? 不过,目前他们的确是处于被动的局面,只能是答应下来。 傻大个:“行!一言为定。” 时宜看了眼犹豫半天才回答的人,谨慎的写了一个协议,这把傻大个气够呛。 “你这是不相信我?” 时宜斜着眼睛:“我该对一见面就掐我脖子的人信任吗?” 傻大个无言以对,不就是掐了下脖子吗! 女孩子就是小气! 干嘛动不动就拿出来说事!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只能不甘心的在协议上印下自己的手印。 看着时宜仔细的叠好的协议,放在医药箱里,医药箱的机关被锁死,谁也打不开。 傻大个递给她一个钱袋子,就是老大给他的那个,里面装着的都是金花生。 这一袋子分量可是不小。 时宜理所应当的接过来,当面就打开看了一眼,见是金子,还算满意。 傻大个椕子:你还真好意思啊! 不应该是暗自捏一捏就收起来,等人走后再打开看的吗? 这女孩子做事还真是不在乎面子。 唯恐自己吃亏了。 他相信,如果钱袋子里面装的银钱不能令她满意,她一定是当面就得跟自己讨要,没有不好意思一说。 如果发展成那样子,可就太尴尬了。 还好,还好! 老大肯定是早就看出来这丫头的品性。 知道她不好惹,不吃亏,不要面子!所以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银钱都拿出来,全部都给这丫头啦! 傻大个摸摸鼻子,岔开话题,问:“山下的搜查兵都走了?你要如何把我兄弟带下山?” 时宜:“他们没走,就在岔路口那里围着安营扎寨了。” 傻大个眉头皱起,很苦恼、很担心的样子。 “那怎么办?” 时宜:“我有个想法,但是得你同意才行。” 时宜对他勾勾手指,叫他附耳过来。 傻大个:感觉你在招呼小猫小狗。 时宜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傻大个愕然! 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确定?这样能行?” 时宜耸了耸肩,很光棍的说:“你有别的办法也行,有吗?” 这话说的,要是有办法,他们至于还被困在山上吗? 时宜一副“那不就完了”的表情。 傻大个咬牙切齿的答应: “好吧!就如姑娘你说的办法。只要是能解了目前的困境,给人家做孝子贤孙就做吧。” 没想到他们这些在京都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竟然落得给人哭坟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