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是心急,这案子还没审完呢,自己不敢做主。 这个得问过王县令,不过这事自己是愿意给牵线的,因为给商户办事,都能得到一笔不错的红封。 这都是默许的,不算是受贿,只能算是辛苦费。 嗨!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县丞看王县令心情很好,就想趁机帮商户问上一问。 “王大人,您还记得前段时间,在咱们六安建“办事处”的白家商号吗? 王县令心想:记得啊! 那个白家商号给自己送过礼的,据说是因为看中了六安这块风水宝地,要在这里建个办事处。 应该是个很有实力的商号,自己咋知道的?因为他们送的礼最重呗。 自己当时不太敢收的,是他夫人说礼物中那一对琉璃盏,价值白金,着实是喜欢的紧。 想着人家只不过是拜山头的意思,并没有找自己办为难的事情,不算是收受贿赂。 怎的?这是来找后账呀? 王大人有些不高兴,不带这样的。 县丞看大人应该是想起来了,接着说: “他今儿个来打听柳巷那片地可卖的?“ 王大人:哦,要买地哇。 “那里是不是荒废很久了?“王大人不确定的问,他已经记不清了,恍惚记得那里好似多年前,曾迁出过一批人家。据说是闹鬼来着。 县丞:“大人好记性。”先拍上官一记马屁。 “那里曾经被尤家买了去,后来就一直荒废着了。“ 王大人一听尤家,就心气不顺。 曾几何时,尤家和刘刺史走的近,从不曾把自己这个父母官放在眼里。 他家作孽多端,如今也都得到了报应,可惜尤家独子还没有被缉拿到案。 但是今后尤家是没了,那片地空着也是空着,卖了倒也无妨,只是毕竟是还没结案,这个…… 县丞看大人有些纠结,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揣测着给出自己的意见:“大人,那片地荒废着,着实是浪费了。白家打算在那里建个小号的库房,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可否让他们先动工建着,文案手续呢等到巡按大人那边结案后,再给他补办也就是了。您说呢?“ 王大人一想也行啊,就:“嗯!可以先给他出个条子,但是那买地的钱,得先交齐了。” 县丞点头附和:“那是,那是。” 县丞退出去后,直接找到章管事,告知大人的要求——先交钱。 章管事很痛快的答应了,交了钱,拿到县衙的白条子。完事后给县丞塞了一个大红封。 县丞一看五十两银子,“啧啧啧!”真的大手笔呢,差不多就赶上自己两年的薪水了。 自己一个月才三两纹银。 难怪说:人无外财不富,还真是。 过去自己是个书吏,干的也是这些活,但是收红封这样的好事是轮不到自己的。 果然位置决定收入。 就是帮忙说句话的事,就能得了这笔横财。 哎呀!美得很! 这事办的双方都高高兴兴的。 这个章管事很上道,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出手阔绰的金主谁都喜欢。 向阳派了几个小弟散布在柳巷的周围,照看着这个意外收获的大惊喜。 马车里两个木箱子的锁头,已经被小武拿了块石头暴力砸开。 一打开箱子,哇哦!白花花的银锭子,码的整整齐齐的。另一个是小一点的箱子,打开一看。 哇哦! 黄澄澄的金锭子,圆圆胖胖的,看得人眼睛都要掉进箱子里,拔不出来。 颜色这么正,纯度一定非常高。 果然是有钱人家金银才有的品质啊! 小武赶紧一把扣上箱盖子,旁边传出来一个兄弟不满的声音, “小武你干嘛?“ 小武说:“不赶紧盖上,我怕自己眼珠子掉里面,拿不出来怎么办?“ “哈哈,小武长大懂事了。盖上吧!大白天是太招眼了。赶紧把马车赶走,这里恢复成没人来过的样子。“向阳发话道。 “阳哥,这些金银要如何处置?” “都交给养育堂,回头我再写信禀告东家即可。 有了这些银两,那些小家伙们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还能坐在温暖的书堂里读书。 啊!真好。” 他们几个都是孤儿、乞丐出身,从小受够了人间疾苦,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时宜。 虽然,那时的他们也时常吃不饱,但是善良还是让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当时,那个是处于混沌阶段的时宜原身,看上去傻傻的,呆呆的。 乞丐们给她口吃的就吃一口,不给也不知道要。 要不是小乞丐们心善,经常给她喂饭喂水的,估计等时宜穿过来,原身早就饿死了! 后来,时宜穿到了这个身体里,就清醒过来了,突然就变成了正常人。 不久后时宜不见了,他们以为她找到家人了,或者是被人认领走了,过好日子去了,反正只要不是死了就行。 他们不敢想是不是死了这种可能。 一年后的一天,时宜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长高了,白白胖胖的,穿的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健康而活泼。 果然是过好日子去了。 大家都替她高兴。 站在远处看着,不敢上去相认。 身份不同了,不好靠近的,何况他们都穿的破破烂烂的,自惭形秽。 时宜没有芥蒂的跑过来,看着大家傻笑。 笑着、笑着就哭了,大家忘记了身份的差距,赶紧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 时宜心疼他们,自己有资本后,第一件事就是带来一大马车的好吃的,给他们吃。 那天!四面漏风的屋子里,第一次传来了所有人欢快的笑声。 那天,吃的真香啊,吃的真饱啊。 那天,那个小城里消失了一群乞丐,再也没人看见过他们。 后来,他们到了新地方,听说叫春城。 那里有人给他们做饭吃,每顿饭都是热乎的,吃的多也不会挨打。 那里有人教他们读书习字,有人教他们拳脚功夫。 再后来,那个院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已经装不下了,他们都担心将来会再次去乞讨。 时宜走了好久也没见她回来,师傅说:“时宜丫头是个有能耐的,给你们挣银子去了。不用担心。“ 更担心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