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顽童唱的是童谣,这里的孩子唱的是: “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 果然,人和人的是不一样的。 回家后就和老婆说,把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从书院里给我提溜回来。 一个月束修那么多,混蛋玩意学回来的东西,都不如“养育堂”里启蒙的孩子会的多。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县令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差这么多? 以前因为自己忙,就放任了那小子的学问考教的事。现在,刚好自己要教授”养育堂”里孩子,自家孩子顺带一起吧。 他要把儿子放在眼皮底下,看看这个兔崽子是怎么学习的。 古县令家的小胖子,在书院里被所有人捧着,哪里用一点心在学习上了?好吃的好玩的不用自己费心,书院里的夫子都主动找给自己。 他的好日子,终于是和他告别了。 迎来的是他的父亲严厉的戒尺,第一个月下来,小胖子的屁股上是新伤加旧伤,简直不忍直视,就是伤痕累累。 第二个月,小胖子就不再是小胖子了,不能胡吃海塞,没有特殊照顾。要和养育堂里孩子都吃一样的伙食,两菜一汤,油水自然不能和书院比。 好处是小胖子更健康了,瘦下来后脑子也清醒不少,学东西很快,能跟上夫子教授的知识。 瘦下来的小胖子抽条的很快,长开了,是个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古县令看到自己儿子的变化,一方面很欣慰,一方面很后怕。 这要不是自己亲自教课,再晚点发现自己儿子状况,那孩子不就被耽误了嘛! 学院的风气什么时候变味了,浑浊的如官场一样了。 学院要是不把心思放在教学上,那么耽误的是一大批春城的学子。 是时候该好好整治下学院了,还读书人一片干净的学堂。 在古县令的干预下,春城的学院被大刀阔斧的一通改革,学院的学风得到了质的飞跃。 但是,古县令的儿子没有再回到学院去,一直在“养育堂“读书。 古县令也并没有把“养育堂“里的课本传播给学院。 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他要尽可能的保护”养育堂“,那是留给孤儿们最后的避风港了。 向阳小时候就是孤儿,没有依靠的日子孤儿是真的难熬。猴子的这些钱财虽不知具体有多少,但是可让很多孤儿能温饱,能活命。 向阳抱拳给时宜施礼,“东家功德无量!” 时宜不在意的摆摆手,“养育堂”规模越来越大,所需钱财也是越来越多,钱财她也尽可能的向那里倾斜。 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撤离了。庄子里的其他闲杂人等都处理好了吗?” 向阳:“东家放心,其他人都打晕捆起来了。“ 时宜留下一份口供,听到小武的布谷鸟暗号,知道人来了后才放心的走了。 一大群人,目标明确的往这个庄子狂奔而来,他们是丢了家人六神无主的人们。 今天在各个村口,茶棚,城门口等地都有人听说,这个庄子里关押着被人贩子抓来的人。 只要是家里没找到人的,一听说这个庄子里有线索,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亲自来看看,万一传言是真的呢。 这是他们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再找不到人他们就要崩溃了。 谁也拦不住他们,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敢闯过去,说不定自己的孩子,妻子在苦苦的等待他们去解救呢! 众人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一路上畅通无阻的闯进破烂的庄子里。 在院子里,他们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个庄子太安静了。他们无措的站着,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忐忑的一间一间的寻找。 “啊……快来啊,人在这里。”有人大叫。 一群人都拥挤到被人拉开的门口。 抻着脖子、透过开着的门看见了屋内———不大的屋子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孩子,他们躺在铺满稻草的地上,不声不响。 门外的人,都迫切的想进去看看自家的孩子,在不在这里,也有着急大叫自己孩子姓名的,嘈杂混乱。 这时一个人拉住门把手大叫一声: “哎!安静!都听我说,屋里都躺满了孩子,你们要是就这样都进去,就会踩着孩子,受伤了咋办?大家都冷静冷静。” “没错,娃在这里,哎?咋没个声音呢?”刚放下一点点的心又都悬起来。 “里正,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一个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满脸大汗的男人说。 被叫里正的中年汉子没推辞,叫了一声: “毛郎中,你先进去看看孩子们,这都是咋了?我还有刘大虎在门口往外抱孩子。 不管这孩子是谁家的,咱都先抱出来,院子里地方大,丢孩子的人家都来认认。 可有一样,谁都不许离开。谁跑得快到衙门去报个案。“这不是小事,衙门一定得来人才成。 这个安排很合理,大家都很配合,有两个人自报奋勇的去报案了。 “毛郎中,咋样了?”里正看着号脉的郎中焦急的询问。 “没什么大事,应该都是中了迷药了。只要是能醒来就应该问题不大。” “没事就好,那咱们把孩子挨个递出去。”几个人在屋内一 个个的往外抱,门口接过孩子的人就会抱到院子当中。 有些心急找孩子的,会跑过来看看,不一会就传来找到自己孩子,喜极而泣的哭声。 看着紧紧抱着还在昏迷的孩子痛哭的人,大家也都不禁动容,谁家的孩子还不是命根子呢。 一会功夫孩子被抱出来大半,里正抱着一孩子出来,说:“里面还有几个看上去是哪家的媳妇,女子我们不好动,谁家丢了媳妇的进去看看。” 这边找自家孩子的,屋里找自家媳妇的,一时间又乱哄哄的。 “这屋里还有人呢嗨!”这时隔壁屋里传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