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推着自行车进门：“奶奶，你这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 张令香挪了挪小凳子：“快过来，老丁给的冬瓜糖，挺软糯的！” 宋茵陈放好自行车，过去坐两人中间帮忙摘菜。 她觉得张令香当年没去做情报工作，真是太可惜了，瞧人家这一出去，哪回回来不带点东西。 有时候是一把小葱、青菜，有时候是几颗花生，一把炒黄豆。 “奶奶，张淑芳为啥要害我？”宋茵陈边摘菜问张令香。 张令香看着宋茵陈：“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中刚入学，就和灿灿把一个老师给打了？” 宋茵陈怔了一下：“是是王永？” 张令香一拍大腿：“可不就是那龟孙嘛，你晓得他跟张淑芳啥关系不？ 那王八蛋前年结婚了，娶的就是张淑芳小姑子！” 宋茵陈愕然，所以，张淑芳是因为王永针对她了？ 不过，张淑芳那小姑子不长眼睛的吗？王永这样的人，她也嫁？ 王永是教高一的语文老师，时常借着让学生帮忙批改作业，或是辅导学习的名义，把学生叫进他个人寝室。 十五岁的宋茵陈身形高挑白皙漂亮，一入学就引起了王永注意。 她那时还不晓得王永是个啥人，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年轻老师很热情。 多去两次之后，她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儿，王永总是借故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状似无意往下滑。 最过分的那次，他居然滑下去，还捏了一下。 宋茵陈能是个好惹的? 她当场就发飙，起身抓起一旁的暖水壶，朝着王永就砸了过去。 “你个王八蛋，敢吃我豆腐！”她砸了王永一身开水，又抓起桌上的墨水瓶、字典粉笔盒一股脑朝王永身上砸。 王永家庭条件不错，往常遇到的女生，要么忍气吞声不敢叫人知道，要么在他的花言巧语攻势之下，你情我愿背地里发展。 他还从未遇上宋茵陈这样的刺头，姑娘家谁不在乎名声，闹大了，人家只会说她一个女孩子勾引年轻男老师，对她有啥好处？ 王永正是仗着这些姑娘不受重视不敢言语，说出来也会叫人非议，才会背地里肆无忌惮欺负人。 他见宋茵陈动怒，上火的同时，男人那股子征服欲也上来了。 玛德，他就不信弄不服这小娘们！ 王永伸手就去抱宋茵陈，被宋茵陈伸手挠了个满脸花不说，她扣着王永眼珠子不放：“你来，看你把我先撂倒，还是我先抠下你的眼珠子！” 王永眼眶被她抠的生疼，还真怕她抠出自己眼珠子。 “好好，我不动你，你你松手！”他到底是怕了，这姑娘也太野了！ 他一松手 ，宋茵陈一脚就踹向他的裆部：“敢欺负我！我今儿废了你!” 王永被人踹了命根子，疼的蜷缩在地上。 没等他起身，金璨踹门进来。 他每天都跟宋茵陈一起上学放学，今儿等宋茵陈许久没出来，一打听是被王永给叫去了。 他一下就急了，宋茵陈不知道王永那些龌龊事，他可是知道的，男生们背地里没少议论这事。 他进门瞧见王永倒在地上，宋茵陈还在拿扫把抽他，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王八蛋！你敢欺负我妹妹!”金璨个高力气大，跟人没少干架，他一拳下去，把王永牙都给打掉了。 宋茵陈出了气，又赶忙去拉金璨，怕他气头上把人打出个好歹坏了前程。 可她那点子力气，哪里拉得动盛怒中的金璨。 “王老师，咋回事呢？”远处值班老师打着手电筒过来。 宋茵陈急中生智，将头发衣服一扯，慌慌张张跑了出去：“救命！救命啊！” 事儿闹大了! 王永说宋茵陈勾引他，金璨和宋茵陈一唱一和威胁他要钱。 把宋茵陈给恶心坏了，这王八蛋仗着家里关系，害了好几个女生，有个女生还因此打胎，家里人怕丢人，将那女生嫁到偏远山村给人做媳妇。 他这会儿居然还想倒打一耙。 王家有势力，可碰上秦凤仪也不是好惹的，她把另外几家受欺负的苦主叫上，直接找到了教育局。 张令香更是去王家一天闹三遍，农村泼妇式的骂街，把王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闹得王家所有在公职单位的亲戚烦不胜烦，不是没想过用点手段把张令香给送派出所去。 张令香哼哼一声：“我老头子在海城就是管公安局这块儿的，你们要关我，成啊，关了我，回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晓得你们谁来背这锅了！” 当地派出所不知道张令香说的是真是假，可秦凤仪从前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可不要太正常，这事他们可不敢赌。 反正老太太闹归闹，又没影响他们啥事，自然也不敢伸手帮王家人了。 最后查出王永确实作风有问题，自是王家人花钱买通了那几个苦主。 毕竟受害的都是不受重视的女孩儿，她们家人拿了钱，又不想闹得名声太难听，自然选择了和解。 那会儿王永也没赶上严打，王家处处找关系，秦凤仪身上也还背着事。 王永被金璨打断了腿，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 宋茵陈不想把这事闹太僵，最后王家赔礼道歉，这事也就算完了。 没想到，事情过了两三年，张淑芳的小姑子嫁给了王永，这女人帮着自己妹夫，搁这儿给她添堵了。 张令香削着土豆皮：“要不，我给老头子打个电话，让他给帮个忙！” “不用！”宋茵陈和秦凤仪齐齐摇头。 张令香跟金老爷子恩怨已久，没道理为这点小事，让她在金老爷子面前低声下气。 “陈陈你别管这事，只管认真复习就是!”秦凤仪决定去找找自己的学生。 “嗯！”宋茵陈却有自己的打算，王永前世在一个乡镇小学当校长，过了几十年，网络发达之时，才有人站出来说，曾经受他欺负。 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曾经过错就痛改前非，只会让作案手段变得更为隐秘。 宋茵陈不想让秦凤仪操心，决定先去新华书店买几套卷子回来。 不想，刚从新华书店出来，路过旁边的小巷子，就被几个年代鬼火给拦住了。 “妹子，哥请你看电影，赏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