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水晶池下晶胚的认可，概率约莫是千分之一。看上去几率很小，但如果把基数放大，那最后送出的晶胚依旧不会少。</p>
而这次的多族例行聚会来的人员，完全可以将这个基数放大到极致。</p>
更何况，水晶池还可以暗箱操作，将晶胚内定一些强者。</p>
如此一来，送出去的晶胚数目更多了。</p>
并且，每一个晶胚还会量身定制……</p>
光是想想，安格尔就觉得这实在有点太大手笔了。晶目族真的如此大方吗？他们真的只是送福利的小天使，而不求任何回报？</p>
安格尔不信，拉普拉斯也不信。</p>
所以，他们才会猜测，晶目族这么做会不会是为了暗中观察强者？</p>
只是……光是暗中观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强者而言，受到瞩目本身就是应该的。</p>
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安格尔也实在想不出来其他理由了。</p>
总不会，晶目族真的别无所求，满怀感恩？</p>
“这个卡萨塔或许是关键。”安格尔轻声呢喃。</p>
“什么关键？”路易吉还沉浸在之前的事上，完全没有明白安格尔在说什么。</p>
安格尔：“环形堡的召唤仪式、水晶池的晶胚内定，完全是两件不同的事情。唯一将这两件事连接在一起的，便是卡萨塔。”</p>
“这两件事在我们看来，都有一些奇怪的猫腻，而卡萨塔同时在这两件事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那会不会意味着这些猫腻背后其实都是同一件事，而主导者就是卡萨塔？”</p>
安格尔耸耸肩：“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多疑了。但卡萨塔的出现，的确很奇怪。”</p>
路易吉思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怎么奇怪？”</p>
拉普拉斯澹澹道：“卡萨塔的消息，还是你说的，怎么现在就忘了？”</p>
路易吉眼神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代格来普尼尔传话，其中就介绍了卡萨塔的消息。</p>
根据珐妲那边的情报，卡萨塔在六百年前被擢升为长老。虽然是长老会的人，但卡萨塔却是最神隐的长老，一直留在禁地，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p>
只有在最为重要的祭祀上，所有长老齐聚时，才能看到卡萨塔。否则，哪怕是珐妲，也认不出卡萨塔的样貌。</p>
从这就可以看出，卡萨塔是个低调至极的人，他轻易不会出现。</p>
可这一次，他却连续的出现，这就很值得一说了。</p>
多族例行聚会，重要吗？重要，但又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p>
多族例行聚会，只要没有出太大意外，镜域绝大多数的族群都会派人来，所以肯定是重要的。</p>
可这里也有个但书，既然叫做“例行”聚会，那么就意味着这并不是只举办一次两次就没了，而是一个长期且未来仍会存续的活动。</p>
这种例行聚会已经持续了数千年，长的时候，几十年办一次；短的话，几年办一次。</p>
所以，要说很重要，也就还好。活的够久，参加的聚会次数就越多。</p>
而卡萨塔会因为多族例行聚会而特意出来吗？</p>
在路易吉看来，不会。</p>
原因很简单，晶目族在十多年前主办过多族例行聚会，而那次聚会，根据珐妲提供的消息，卡萨塔并没有出现。</p>
这次的聚会，虽然场地在水晶城，但真正的支持者是皮鲁修与镜海学者，晶目族只是出了一个场地；对晶目族而言，显然没有十多年前那次聚会重要。</p>
可偏偏这次，卡萨塔出现了。</p>
这么一想，卡萨塔的出现的确充满了疑问。他不像是重视聚会的人，但他又在积极的做一些事，而这些事情有的明显有问题，譬如环形堡仪式；而有的看上去合理，但背后好像也能挖出一些猫腻，譬如水晶池的晶胚内定。</p>
“这么说来，卡萨塔还真有可能是关键人物。”路易吉抬眸：“要不，我去打听一下？那只内定了晶胚的雾龙，我和它不熟，但我见过它，它应该也知道我。”</p>
安格尔想都没想，直接摇摇头：“你去找它打听，不就明摆着告诉它，你在窥视它么？而且，还窥视到了雾气里，我估计你一说出口，它就要对你动手了。”</p>
根据之前拉普拉斯给出的判断，路易吉肯定是打不过那只雾龙的，而路易吉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何知道内定的事，去找雾龙打听只会单方面被揍，没什么必要。</p>
“等之后格来普尼尔那边的消息吧。”安格尔有种预感，格来普尼尔在希露妲那里找到的信息，估计会与此有关。</p>
如果没有关系，那更好。</p>
他们之所以关注这些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力塔”，如果力塔之事与卡萨塔这边没有什么牵扯，那解决起来应该很简单，格来普尼尔一个人就能搞定。</p>
但真的和卡萨塔，或者晶目族的隐秘有关，想解决就有点难了……当然，也可以像珐妲所说的那般，让力塔离开水晶城，但如果牵涉真的很深，光是离开就能解决问题吗？</p>
安格尔没有继续再想下去，具体情况等格来普尼尔那边出结果就知道。对于这件事，他也只是游离在外的看客，如果不是涉及到格来普尼尔，他都懒得关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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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穿过最后一片光晕，在“指示牌”的指引下，安格尔等人终于来到了围城聚会的主站。</p>
辅一出来，安格尔最先看到的，便是熟悉的廊道与围栏。</p>
毫无疑问，主站的建设和之前的环形堡在形制上几乎没有差别，唯一的差别是……大，很大，非常大！</p>
之前的环形堡，是一眼就能看到对面。</p>
而此时靠在环形堡的未知楼层的围栏上，往对面看，澹澹的云雾缭绕，以及云雾尽头隐约的轮廓。</p>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望着远山伏线。</p>
但现在，这种若隐若现的轮廓，代表的却是对面的环形堡。</p>
从这就可以看出，环形堡的大小已经超出了想象。</p>
远望已经是云雾茫茫，凭栏俯瞰，更是一眼望不见底。</p>
安格尔之前见过几十层、上百层的环形堡，但这座环形堡的高度……或者说深度，已经远超之前所有的环形堡。</p>
千层？甚至更多？</p>
抬头也一样，完全看不到顶端，只有一层层的廊道，一圈圈围栏，以及各种样式的楼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