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拉斯淡淡道：“古牙仙。”</p>
在安格尔疑惑的眼神中，拉普拉斯继续道：“我要做的测试，需要的是古牙仙不会出现的地方，而深幽之洞附近的空镜之海，古牙仙就不会过来。”</p>
测试内容还涉及到了古牙仙？安格尔正想询问具体情况，拉普拉斯低声道：“到了，前方就是深幽之洞了。”</p>
安格尔往下望去，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拉普拉斯所说的深幽之洞在什么地方。</p>
但是，安格尔注意到了一点，回廊前方一片漆黑。</p>
镜中回廊里是有微光的，但在前方不远处，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不见了，哪怕回廊里的微芒都被黑暗所吞没。</p>
“那里，就是深幽之洞？”安格尔指了指回廊尽头那片漆黑地带。</p>
拉普拉斯摇摇头：“还不是，深幽之洞还要更前面，就算通过回廊过去，也要再走数分钟。不过，我们没必要深入，就在外围即可，就算是外围，古牙仙也不会来。”</p>
话毕，拉普拉斯轻轻打开了回廊，准备去下方的空镜之海做测试。</p>
不过，就在拉普拉斯准备离开前，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安格尔：“你要一起吗？你只要待在心脏空间，空镜之海不会影响到你。”</p>
安格尔皱了皱眉：“我……也去？”</p>
拉普拉斯其实话说出口，就想要收回，因为这个邀请有点太过唐突。安格尔如果同意的话，那等于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了拉普拉斯手中，而他们之间真的建立起了如此坚固的信任之墙了吗？</p>
拉普拉斯相信，未来有更多的相处后，这面信任之墙必然会建立。</p>
但此时，他们还只是初步达成互信，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要求反而可能让双方生出间隙。</p>
可话已经说出口，拉普拉斯也不好收回，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次的测试你亲自看着，或许比我给你说，要更有说服力。不过，去与不去，依旧由你自己来做决定。”</p>
拉普拉斯考虑到的信任问题，安格尔自然也考虑到了。</p>
之前几个实验，安格尔不去，更多是懒。但此时，涉及到了空镜之海这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安格尔去的话，等于将自己立于了危墙之下。</p>
所以，面对拉普拉斯的询问，他的确想的很多。</p>
在思索了片刻后，安格尔问道：“你确定，我在心脏空间里真不会有问题？”</p>
拉普拉斯很肯定的道：“我以拉普拉斯之名保证，不会有问题。”</p>
话毕，一阵淡淡的契约之力，从拉普拉斯身上逸散开来。</p>
这是拉普拉斯以真名为保证，让契约缔结，而且这是拉普拉斯的单方面的契约，安格尔不用同意，契约就已经生效。</p>
这种契约的约束力并不强，它更多的是表明拉普拉斯的态度，以及借此来缓和之前突然唐突的问话。</p>
安格尔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好，一起去。”</p>
安格尔同意前去，不仅仅是看在拉普拉斯的态度上，其实还有其他原因。</p>
心脏空间的最高权限在他手上。等于说，在心脏空间里，他基本不会受损。</p>
至于说，拉普拉斯会不会欺骗他，会不会空镜之海的浪潮其实可以影响到心脏空间，拉普拉斯对他说谎了？</p>
这一点，安格尔可以确定：不会。</p>
超感知的状态下，安格尔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拉普拉斯的情绪。是真是假，一眼便知。</p>
当然，拉普拉斯也有可能察觉到安格尔对情绪的感知，但就算真的察觉了，拉普拉斯能做的也只是不动声色。想要伪装情绪，依旧行不通。</p>
所以，拉普拉斯是真情还是假意，安格尔是能分辨出来的。</p>
而此时拉普拉斯表明态度，绝非假意。</p>
在这些因素影响下，安格尔选择了信任拉普拉斯。</p>
他相信，有了这一次的信任，他们之后的信任度也会逐渐增强，这是利好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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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真出现了意外，安格尔也有一些后手。</p>
掀桌子的能力，他没有，但魇界有。</p>
……</p>
在确定了一同前往后，安格尔便先一步的进入了心脏空间。</p>
进入了心脏空间，安格尔缓缓的走到“心壁”上，伸出手轻轻触碰。</p>
紧接着，神秘气息一阵浮荡。</p>
殷红的“心壁”，也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p>
不过，这只是看上去像融化，更准确的说，是心壁的透明化。心壁还在，牢固程度也没有变，只是能透过心壁，看到外面的环境了。</p>
安格尔能清晰的看到，拉普拉斯带着心脏，以极快的速度飞快下降。</p>
紧紧两分钟，安格尔便看到了泛着微光的……空镜之海。</p>
安格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空镜之海，他的确不是“海”，没有任何的液体，但它又有“海”的特征，一望无际，浪潮滚滚。</p>
要比喻的话，安格尔觉得空镜之海更像是一片映照了无数倒影的镜面光屏。</p>
每一块镜面光屏上，都呈现出不同的倒影，其中有光芒万丈的，也有幽暗深沉的，有虚无的，也有物质的，有天空，也有大地，有山，也有水，甚至还能看到建筑内部。</p>
绝大多数的镜面光屏内的画面是不动的，但镜面本身却在动，不过这种动非镜面本意，而是一道道波纹般的浪潮，飞快的破碎着一个个镜面。</p>
这种破碎，不是不灭镜海的那种破碎，而是类似于“刷新”。</p>
前一刻圆形的镜面倒影里还是高天流云，可在波纹一般的浪潮强制刷新下，高天流云飞快的消散，换成了另一个不规则的镜面，而镜面里呈现出新的光景。</p>
在这些不同倒影的镜面里，安格尔也看到了生灵，只是都很快的消散，更多的镜面倒影里，还是空泛泛的场景。</p>
仅仅是几秒钟，安格尔就仿佛看尽了泛位面的不同光景。</p>
“这……就是空镜之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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