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安格尔对自己的灵魂很了解，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不是自己的。因为正如菲丽希娅说的“不稳定的谜蝶”，他的灵魂在魇界那位女王划下一道伤口后，也拥有了“不确定性以及不稳定性”。</p>
上次在天空塔与寄生娘的比赛，寄生娘最后触动了那道伤口，最终灵魂彻底消散。</p>
在暮色大拍时，他也是强行唤醒伤口，呼唤那位女王，最终导致整个夜魔城差点沦陷。</p>
选择“暗夜蝶舞”，那么如果菲丽希娅一旦真的要探索他的灵魂，那么他还有一次主动崩盘的机会。</p>
选择其他的两种，他则是彻彻底底的没机会。</p>
所以，安格尔宁可将主动权捏在自己手上。</p>
……</p>
当里层世界的夜晚来临时，格蕾娅也入座了。</p>
紧接着，黑白裙装的女仆开始一盘接一盘的上前菜，就安格尔的感官来说，味道闻起来都还不错。但格蕾娅却是满脸厌弃，将摆在自己面前的菜盘，直接一扫，全都摔在地上。</p>
“我不要吃垃圾，姐姐，我要喝酒。”格蕾娅的目光看向菲丽希娅。</p>
格蕾娅的声音稚嫩又委屈，让安格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p>
他其实入座后，一直用余光观察着格蕾娅，总觉得这样的格蕾娅，不仅形象从“肉山大魔王”变成“半青少女”，性格也从成熟妖媚变成青涩稚嫩。这让安格尔感觉满满的怪异，明明先前在血牢时，格蕾娅虽然外形变了，但语气与性格还属于正常，怎么短短时间内，就出现这种极大的变化呢？</p>
安格尔心中有疑惑，但他也没有立场去询问，而且他不觉得菲丽希娅会回答他。</p>
菲丽希娅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杯黑幽幽的液体，它往外冒着寒气，寒气凝结成蝴蝶状，消散在半空中。</p>
她聘婷身姿，走到桌前。</p>
“这是给我的酒吗？”格蕾娅眼睛一亮。</p>
菲丽希娅却是眼眉弯弯，“你的酒还在调制，这是给我们客人的。”</p>
菲丽希娅说罢，将这一杯酒摆在安格尔面前。</p>
“请慢用，暗夜蝶舞。”菲丽希娅说完后，直接坐在了安格尔旁边，淡淡的冷香从旁边传了过来，让安格尔脑海一阵模糊。</p>
安格尔伸手碰触到玻璃杯，暗夜蝶舞的冰冷让他打了个冷颤，也让他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些。</p>
安格尔转过头，对菲丽希娅点头：“谢谢。”</p>
“不客气，这杯酒在我的酒馆里，非银卡不可点。这杯酒算是回报你照顾托比的恩情吧。”菲丽希娅一句话，就将安格尔照顾托比的恩情用利益定了调。而且，还用的是一杯明显不怀好意的酒。</p>
这让安格尔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他也无法与一位正式巫师争辩。</p>
“不喝吗？”菲丽希娅指着酒杯，“冰化了，可就成了普通谜蝶。”</p>
安格尔深深的看了眼菲丽希娅，端起酒，眼底闪着幽光，轻声对菲丽希娅道：“祝你好运。”</p>
说罢，安格尔一饮而尽。</p>
随着冰凉的暗夜蝶舞入喉，安格尔的瞳孔出现一瞬间的收缩。下一刹那，安格尔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窟中，浑身发寒，但这种冰冻的感觉很快就消失，因为一阵阵翩然而至的蝴蝶，拖着他进入了一片宁静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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