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刚跟老爷子沟通完,回到客厅的傅砚辞听着广播,神色冷冽。 他随意在沙发上坐下,幽邃的黑眸中却仿佛沉着深潭。 同一时间,陈洛言的瞳孔缩了缩,竟然真的表白了? 下一秒,反应过来小桃子没答应,他提起的心瞬间又放了回去。 至于本来就留在客厅的两位。 白子穆在桃夭声音传出来的那瞬间,就悄然站起了身,好似准备去干什么。 还来不及脱身,就被萧淮瑾盯上了。 萧淮瑾似笑非笑地望着白子穆:“准备去通风报信?” “什么通风报信,我就是坐太久,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罢了。” 被人揭穿,白子穆假装活动了下身体,又重新坐下了。 白子穆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可不怪他啊,某人自求多福吧。 书房。 温珣正在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失控。 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 他的情绪,轻而易举就能被她所左右。 冷静半晌,温珣再次垂头,呼吸不复之前的急促。 他轻轻靠在桃夭的颈窝处,道歉:“对不起。” 见偏偏哥哥控制住自己后,桃夭心里松了口气,她抿了抿唇,回道:“没关系。” 简短的对话之后,整个书房又陷入了沉默中。 耳边是温珣略带沉重的呼吸,桃夭的呼吸也逐渐被感染。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微妙的气氛。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又要失控了,桃夭用力咬了咬唇让自己清醒点。 随后她开口转移话题:“偏偏哥哥,如果桃桃拒绝你了,你会怎么做?” 虽说是转移话题,但这也是桃夭心中一直好奇的问题。 “怎么做?” 温珣喃喃重复了一遍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但在抬起头对上桃夭澄澈眼眸时,他的眼神又不自觉柔了下来,“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桃夭:“”答非所问。 温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宝贝听懂了不是吗? 桃夭是听懂了,“你不会放弃的,是吧?” “嗯。” “那如果桃桃有男朋友了呢?你也不放弃?!”桃夭假设。 温珣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他不喜欢这个假设,不过 “男朋友不嫌多。” 温珣开口抛下一个炸弹。 桃夭瞳孔地震,这、这、这是桃桃理解的那个意思嘛?这么有觉悟的嘛?!不会偏偏哥哥你才是知足爷爷的孙子吧?! 怕还不够刺激,温珣再次开口:“当然,如果宝贝你喜欢刺激的,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 “我不介意。” 此时的客厅寂静无声。 只有宠物摄像头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跟个大喇叭似的播放着书房的谈话。 “男朋友不嫌多。” “喜欢刺激的地下情人。” “我不介意。” 白子穆捂着眼,苍天啊,大地啊,他的哥啊,他是真行啊。 救不了,这个真的救不了。 听到炸裂发言的陈洛言,瞳孔蓦地震了震。 他听到了什么?还可以这样? 这都能卷?! 偏偏你是不是玩不起?! 突然间,“咔嚓”一声。 傅砚辞微微垂眸,原来是笔断了。 他随手把手里被拦腰折断的笔扔进了垃圾桶,面不改色,双手交叠,气场却越发犀利冷冽。 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灰沉沉的天空仿佛低垂到极点,整个环境压抑而沉闷。 窗内的客厅里,气氛也如窗外一般,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间,萧淮瑾意味深长地勾唇低笑:“看来,小桃桃以后艳福不浅啊。” “是不是?”他突然看向了白子穆。 原来打着这个主意,难怪他们两个能和平共处。 白子穆哼笑了一声,带了点散漫不羁地回着:“萧总,你问我可没用,我能知道什么?” “是吗?”傅砚辞目光微沉,也看向了白子穆。 显然看出他俩有猫腻的不止一个人,只不过之前不在意罢了。 “是啊。”白子穆弯唇洒脱一笑。 心照不宣罢了,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白子穆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他的嘴角噙着略带痞气的笑容,提了个建议:“你们与其在这里审问我,不如直接问当事人喽。” 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解决去。 书房。 桃夭兀自震惊,她吞吞吐吐:“偏、偏偏哥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温珣轻轻扣住桃夭的下巴,微微抬起。 两人四目相对。 炽热的眼神中,爱意汹涌。 “宝贝,我不会对你说假话的。” “所以你也最好不要有,什么找个男朋友,我就会放手的想法。”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除了——”温珣的声音好似颤了颤:“让我离开你。” 温珣眼里的真挚,让桃夭的心弦仿佛也被拨动了那么一瞬。 “宝贝,我能问你个问题嘛?”温珣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紧张。 桃夭没有犹豫:“好啊,问吧。” “你有没有” 突然间,他停下呼出一口气,又反悔了:“算了,不问了。” 桃夭立马鼓起腮帮子,扯着他的衣领嚷道:“讨厌谜语人!不许不问,快问!!” 口罩都挡不住某人鼓起的腮帮子。 温珣不自觉勾起一抹笑,伸手戳了戳鼓鼓的腮帮子,随后就出其不意地问出了口:“其实我想问” “宝贝,你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地喜欢我。” 静谧又紧张的客厅。 从温珣问出口的那瞬间,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仿佛也在跟着等待审判似的。 “有啊。” 有啊有啊有啊 窗外的雷声震耳欲聋。 窗内桃夭的回答同样震耳欲聋。 书房那端是欣喜若狂的温珣。 客厅这端却弥漫起沉寂静默的恐怖气息。 “咔嚓~” 新拿的笔也没逃过牺牲的命运。 但这一次,傅砚辞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