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和富姐交流着护肤经验的万俟珊说了句，“今年十月份紫禁城开始大修，收藏在殿宇里的文物要重新装箱转存，你姥爷这赶着过来，就是为了几处宫殿里的陶器瓷器，换个合适的地方，有些还要送到首博展出，来给确定一下哪些能去，哪些不宜对外的。”</p>
“怪不得，我听同学说前几天来这里，好些地方都封起来了。对了，姥爷，听说了么？”</p>
“听说什么？”</p>
“外八庙的事儿？”</p>
“嗯，听说了。”</p>
“您说，他们怎么敢的？”</p>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一是制度缺失，二是责任心，三是保护措施，再有，就是东西太多了，十几万件，清点一次，轮上一圈，都得十年八年，才有了可乘之机。总之，大罪过。杀不足惜。”</p>
“您就不怕到时候成了缓？”</p>
“缓？”曾昭仪笑了笑，“谁敢，那就一起办。”</p>
“呵呵，您老不慈悲啊。”</p>
“这还没清点完，一级文物就三件、二级文物四十多件，谁给国宝慈悲？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去了国外的博物馆的柜子里，私人的房间里，这不是清末，不是解放前，该杀。”</p>
李乐“嗯”了声，“姥爷，这回您是又去的哪儿？”</p>
“清水河、葫芦河、泾水，水洞沟、鸽子山、菜园几个古遗址。”</p>
“明年还去不？”</p>
“不去了，过完这个年，你姥爷就不去田野了。”万俟珊笑道。</p>
“真的？”</p>
“院里找谈过话了，说年龄大了，偶尔做做指导就行了，文字工作也得做，院里的意思，是让你姥爷明年再带几个博士生。”</p>
“哟，姥爷，您这是要收关门弟子啊？你不是以前一直不愿意带学生的么？”</p>
“三分意愿七分时间。今年有那么几次，下灰坑，再上来，就觉得爬高上低的不成了，腿上没劲。干脆回来吧，整理整理文献，看看有没有好点的苗子，带上一两个。”</p>
“外公，您还年轻着呢？”大小姐笑道。</p>
“呵呵，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啊。”曾昭仪摇摇头，“倒是你们俩，你妈说都领证了？那就抓紧。”</p>
“这不还没办典礼么？”</p>
“那就是个形式。重要的是结果。”</p>
“啊，姥爷，咱们先回罗圈儿胡同？”</p>
“打什么岔？当我不认路？这都过了。”</p>
“啊？我没注意啊。”</p>
“装什么傻？好的不学，坏的学。”</p>
后座上，万俟珊在李富贞耳朵边嘀咕一句，两人合起伙来笑。</p>
。。。。。。</p>
回了小院，曾昭仪去了李乐屋里，借用打印机打资料，万俟珊和曾敏，拉着富姐去了画室喝茶，剩下俩壮汉，自觉去了厨房，一个揉面，一个切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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