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还没看，就听到李晋乔说道，“哎哎哎，吃饭吃饭，这拿起个手机没完了？”</p>
“这都是拜年的，人家一片好意。”李乐捏着手机，准备看一眼谁发的，按草稿箱换名字，不过再看内容，“哥，干嘛呢？”</p>
成子？还以为是送祝福的李乐愣了一下。</p>
“在兴庆宫这边吃饭呢。新年快乐啊。”</p>
“新年快乐。”</p>
“咋？”</p>
“没事儿。”</p>
“你不是回家过年了么？”</p>
好半天没回，李乐挠挠脑门儿，起身去了隔壁屋，拨号。</p>
“喂，成子，干嘛呢？家里热闹不？”</p>
“呃还成，热闹。”</p>
“不对吧，我怎么听着不那么热闹。”李乐皱了皱眉头，“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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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回长安来了。”</p>
“大年三十，回长安？不过节了？”</p>
“家里没啥意思，就回了。”</p>
“你在哪？”</p>
“厂子。”</p>
“厂子个屁，我都听见放炮声了，一样的响动。”李乐撩开窗帘，看到夜幕里升腾起的烟花，“说实话，在哪了？”</p>
“我，我就溜达，溜达到兴庆宫这里来了，想着你在这儿，就”</p>
“等着，我这就出去。”</p>
摁了手机，李乐从沙发上拿起棉袄穿上。</p>
一桌人瞧见，都在疑惑，老李问道，“这是干嘛去？”</p>
“出去一趟，奶，我马上回。”</p>
付清梅点点头，“去吧。”</p>
“哎,哎”李晋乔话没说完，就见李乐推门而出。</p>
。。。。。。</p>
出了干休所大门，李乐就瞧见一辆贴着“丰禾食品”字样的面包车，突突突冒着白色雾气，停在路边。</p>
在不时闪过的烟花下面，忽明忽暗。</p>
李乐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一拉门，坐了进去。</p>
“咋？”</p>
“没咋，就是在家没意思，回来了呗，顺路走这里。”</p>
“你觉得我是瞎还是聋？”李乐瞧着一脸笑意的成子，却从成子的眼里瞧见了落寞和孤独。</p>
“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过年，怎么又跑回来，出啥事儿了？”</p>
“没有，就是不放心厂子，回来瞅瞅，一会儿再去福利院，看看小土他们。我这后备箱里还有买的炮呢，你瞧瞧。”成子依旧笑，转身指了指车厢里成箱成箱的礼花炮。</p>
“你这是把人家摊儿给包圆了？”</p>
“人多，不就得热闹。”</p>
“热闹个屁，都在福利院里，有吃有喝有节目，大门一锁，你能看见个啥？”</p>
“吵架了？还是家里有人说什么了？”李乐关掉收音机里《花样年华》的歌声。</p>
“没，没闹。”</p>
“那行，一切安好，那我走了！”李乐作势要下车。</p>
“别，哥，我”</p>
“嗯，说吧。”</p>
李乐知道成子和其他几个娃不一样，父母俱在还有家，出来流浪，一是不想受束缚，二是和家里闹了矛盾，矛盾就是爹妈的偏心偏向，本来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长大了，见得事儿多了，应该能把这种事情看开了。</p>
年前自己还劝成子回家过个年，多买点东西，多给点钱，怎么着都是爹妈弟弟一家人。成子答应了，还问李乐买啥好，给多少钱合适，话里话外，带着期待。</p>
可瞧着，今天这出，估计是没怎么好。</p>
果然，成子一开口，就给李乐展现了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家里的糟心和无奈。</p>
“哥，你说，凭啥？额就该这么欠他们的，还是欠老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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