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李乐和王伍张昭他们几个吃了一顿饭,就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p>
到了这个时候,彼此间都和已经过了七年之痒的夫妻一样,知根知底,早就没了新鲜感,默契程度已经上升到不用言语,用眼神就能交流的程度。</p>
用梁灿的话来说,感情已经升华了,到了另一个境界,高于爱情,低于亲情。</p>
大二下学期,即便再放纵的人,对自己的未来都有了模糊的规划。</p>
混吃等死得过且过还是奋发图强勇攀高峰,从行动上就已经做了区分。</p>
目标是研究生的,开始关心如何拿到一个保送名额。自觉保研无望的,一边打听院校信息,统考名额、历年报录比、复试差额比这些信息,一边在公共课上下起功夫。专业课么,燕大的学生,除非跨专业,只要不挂科,考起来还是挺轻松。</p>
想考公的,到处搜集教材、资料,省吃俭用报辅导班。</p>
想留校的,学着搞起了校园政治。把时间精力用在学生会、团委的各项活动里,努力拓展着自己的人脉,争取着每一个加入组织的机会。</p>
还有家底丰厚,想着出国见见世面的。学校有的合作项目,外面的托福gre各种辅导班,都能见到这些人忙碌的身影。</p>
当然也有沉迷于游戏大业的,自从学校外面的网吧呈泛滥之势,尤其有了oicq这种沟通世界里另一个“孤寂”灵魂的工具,彻夜不归的人数,课堂的缺勤率,与日俱增。</p>
有人在虚拟世界里找寻着真爱和存在感,浪的不知所以,漫的无以复加。</p>
有人穿梭于各种聊天室,新型的论坛,或指点天下,挥斥方遒,或化身网络喷子,初代“键盘侠”,抬杠互喷乐此不疲。</p>
线上娱乐形式还不够多,但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说,已经足够新鲜和沉迷。</p>
为了应对这一形势,学校加大了查寝力度,宿舍楼也增加了楼长。</p>
说是楼长,其实就是宿管员。只不过燕大的宿管员,大多是部队退伍的高级军官、燕京各单位退休的领导干部,对面貌学历有要求,主打一个政治素质、文化素质两手抓,两手都要硬。</p>
李乐这个楼,新来的楼长据说是总参退休的,姓张,级别么,将军。</p>
老头看着挺和蔼,但是管理严格。从寝室内务到日常作息,虽不至于像兵营一样,但规矩就是规矩,极少有通融放松。</p>
有次李乐回寝室晚了,叫门时候想着套套近乎,说自己家也是世代从军,自家爷爷还是一野的。</p>
“一野的?我是四野的。”</p>
“是吧,都是一家人,您老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就不写名字了呗?”</p>
“一野的和我四野的有什么关系,登记,学号、专业、班级。”</p>
李乐只好老老实实写了。</p>
反正自从来了张老头,宿舍楼里,唉声叹气怨声载道。</p>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一群懒散惯了的学生们,开始整理整顿,倒是让风气为之一新。</p>
相较于其他人的盲目,李乐更习惯在课后溜到静园的小屋看书。</p>
除了安静之外,还便于遥控手上的几个项目。</p>
本来在学生里,左手一个诺基亚,右手一个摩托罗拉,就足够引人注目。</p>
万一再有打着手机,嘴里嚷嚷着几百万的生意,这种自以为装逼,实则别人眼里的神经病行为,李乐羞耻感还有,实在干不出来。</p>
荆明也问了李乐,别人都在准备弄这弄那,你以后想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