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到了华山医院，找人问了办公楼的位置，一路寻摸着到了标着“护理部主任”的办公室门口。</p>
刚想敲门，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说话声。</p>
“这个月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打车。”</p>
“正好，离得近，走两步就到。”</p>
“近？”李乐一愣。电话里听前几天来的曾老师说过，二姑家在徐家汇，不在这儿附近啊。</p>
只能按下疑惑，一路回着话，一路走出医院。</p>
“在燕京过得还好？”</p>
李钰个子不矮，踩着平跟鞋，都已经到了李乐的肩头。</p>
倒是比上次老李出事，在医院见到的时候，胖了几分。</p>
李家人的特色的浓眉高鼻，一颦一笑间，总能看出李晋乔、李铁矛的影子来。只不过说话时语调和表情，更柔软温婉。</p>
李乐觉着，要是李春长大了，长相上或许更像些，但是性子，就别想了。</p>
在付清梅身边待的时间长了，再柔弱的女子，都得变成淬火之后的钢坯。</p>
“挺好的，和长安吃的，天气，习惯都差不多。”李乐避开迎面来的行人，回道。</p>
“当初还想着你能来这边上学呢。我还和小晋说，来这里，周末假期就住家里来，吃吃喝喝生活上，还能有个人照顾，蛮好。”</p>
“那我再回去重新考一次？”</p>
“净说笑。哪里有去了燕清，再考一次的道理。”</p>
“有的，我们宿舍原来就有一个，觉得专业不好，又复读去了。”</p>
“那这孩子心气是挺高的。”李钰点点头。</p>
“可不嘛。”</p>
李钰仰头又瞧了眼李乐，“你妈回去了吗？”</p>
李乐点点头，“在那边就待了半个月，说要不是为了确定明年在那边的个人画展等了几天，估计回来的更早。”</p>
“有人出去一趟，恨不得留在那，你妈倒是不在乎。”</p>
“这里牵挂多啊，学生，我姥爷，我爸。”</p>
“没你？”李钰揶揄道。</p>
“哎，我估计是充话费送的呗。”李乐叹口气。</p>
“哈哈哈，还有这说法。哎，等等，我去买几个点心。”</p>
李钰停下脚步，拐进街边的一个铺子，李乐抬头看了，王家沙。</p>
瞧着李钰挑了定胜糕、双酿团还有条头，李乐跟上去要付钱。</p>
“你工作了么？”李钰拦住。</p>
“没啊。”</p>
“没工作你掏什么钱？帮忙拎着就成。”</p>
姑侄俩一路聊着，就从医院走到了南边的安福路，没走几步，拐进了街边一道窄窄的弄堂口。</p>
“姑，你家不住这里吧。”</p>
“非得是我住的地方才叫家？”李钰指指弄堂里一棵树旁黑色的小铁门，“这里也是。”</p>
李乐心里大概有了数，前些天打电话的时候，自家那个妈肯定没给自己说实话。</p>
李钰伸手，推开铁门，“进来。”</p>
铁门里，一幢精巧的二层半小楼，尖顶红瓦，红砖墙。还有个伸出来的小露台，被用玻璃封起来之后，成了一个小阳光房，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冬季里依然绿意盎然的盆植，几朵红色的花夹杂在中间。</p>
小楼外墙一边爬满了已经落叶的藤蔓，微风抚过后，耳边就是一阵沙沙声响。</p>
楼前空地算不上院子，顶多算是天井，却也在边上栽种着几棵紫荆，桃树，还有几盆瞧着年份不小的迎春，零散的摆在墙边的架子上，垂下长长的枝丫。</p>
李乐不由得把这里和兴庆路那处院子做着比较。</p>
那里是素净，空旷，直来直去的规整，带着股坚韧。</p>
这里则是温馨，圆润，透着精致的淡雅。</p>
等到小楼的房门自里向外打开，李乐这才觉得，这一处宅子的所有的清雅，都不如门内缓缓而出面带笑容的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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