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电话查分，其实可以不用来学校再领成绩单。</p>
何况是先填志愿，没有什么名目繁多，以高校招生咨询会、报考指导会为幌子的商业活动。</p>
四个字，事已至此。</p>
从出分开始，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煎熬的等待。若是到了下月此时，还没收到某个学校录取通知的，基本可以宣告落榜。</p>
再跑过来领成绩单的，有的是稳妥起见，有的心里存了个万一，万一电话错了呢。</p>
铁一大门紧闭，开了小门。</p>
不过门口迎风招展的一条条横幅，还是显示了王加强“榨取”学生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努力。</p>
“热烈祝贺xxx同学取得省文科/理科第x名”，“祝贺xx同学被xx大学提前录取”，“我校xxx同学在央美专业考试中全国xx名”，不一而足。</p>
李乐瞅了半天，有齐秀秀，马闯，也有自己。</p>
正准备往里进，就看到詹云亭领着几个人，把一块大大的宣传板给推了出来。</p>
“哟，李乐啊。”</p>
“詹叔。这是啥？”</p>
“哦，刚出了分数线，王校安排人赶制的喜报。”</p>
詹云亭指着粘在板子上，还带着刺鼻味道的喷绘，大红底色，印着灯笼，鞭炮，各种花边，艳俗且喜庆。</p>
“长安铁一中在本年度高考中再创辉煌。”</p>
“整体本科上线率超87，一批重点本科上线率超21，全省理科前三百名”</p>
李乐仔细瞧了，“詹叔，这个有点早了吧，录取通知还没发呢。”</p>
“早啥，这是第一波，等开学前，还有一波，那才是录取院校名单。”詹云亭指挥人把喜报摆到正门正中显眼的位置，“你赶紧进去吧，看看分数线是哦，你不用。”</p>
“嘿嘿。”李乐笑笑。</p>
“笑，回去给你妈说，赶紧准备摆酒，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p>
许是经过一晚上的冷静，该认命的认命，该高兴的高兴。</p>
各班里领成绩单时，用新闻语言来描述，就是现场群众情绪稳定，秩序井然。</p>
李乐的待遇也就是打个招呼，一笑而过。</p>
有人说三年同学，情谊深厚，面临分别，会如何如何。</p>
可在现在的铁一，今天的同桌，下个月就可能去了别的班。七进七出，如石家庄赵子龙一般的也大有人在，没有什么时间来积累感情。</p>
学校或者说王加强很“冷血”，从不提倡无效社交。</p>
老王甚至在开会时说过，同窗不是同床，大多人都是你生命里的过客，甚至是竞争对手，不如把时间都用在学习上。</p>
在铁一的三年高中，除了和那几个蠢货，李乐感觉同学之间的关系虽不至于说是冷漠，但大多都是同路人之间的客套。</p>
所谓并肩作战，更像是利益共同体之间的协作。</p>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教室门口碰到的这一对儿。</p>
“嚯~~~~，咋？来给老程示威？”</p>
李乐看了眼齐秀秀和张彬拉在一起的手。</p>
“嗯，刚给谭娘娘演示完，还得了句祝福。”张彬坦然。</p>
“啥？”</p>
齐秀秀接道，“有情人终成姐妹。”</p>
李乐笑笑，“有些可惜了。”</p>
“嗯，是啊。”秀秀点头，叹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