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老，换一件。”沈畅瞅了眼，“别了吧，看儿子这小脸，都白了。”</p>
“回家给你做好吃的。糖醋排骨、红烧带鱼好伐。”</p>
我滴妈耶，您终于想起我了。</p>
李乐点头，“要不侬再烧个罗宋汤好弗啦？”</p>
“晓得了。”沈畅转头又问曾敏，“家里有牛肉、洋葱？”</p>
“没啊。”</p>
“那怎么办？”</p>
“不还有李晋乔么，让他买，手机给我。”</p>
对于猫姨做菜的手艺，以前的李乐也尝过，想了想，倒是更符合现在的口味。</p>
一顿饭吃的心花怒放。</p>
李晋乔苦着脸，尝了几筷子，最后还是从厨房里拿了碗油泼辣子。</p>
“啥菜都放糖，不怕得糖尿病。”李晋乔挑了一点辣子，嘬了一口，这才感觉舒坦。</p>
“野猪吃不了细糠。”沈畅怼了句，“是吧，李乐。”</p>
“嗯嗯。”李乐嘴一抿，吐出块骨头。</p>
“这娃，越大口味越偏。”李晋乔摇摇头，拎起酒瓶给桌前的三个女人倒上，“还有这葡萄酒，才出去几年，学什么洋鬼子。”</p>
说完，又指指酒瓶上的贴纸，“一堆字母，酸不拉几的。”</p>
“你懂个屁。”沈畅伸手夺过来，“这可是拉图，78年，人家送我我都没舍得喝，特意带过来给你们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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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觉出来，还是咱的西凤好喝。”</p>
“土老帽儿。李乐，可不能学的和你爸一样。”</p>
李乐点着头，“以后白酒只喝茅台五粮，红酒只喝拉菲，威士忌只喝单麦麦卡伦。”</p>
“哟，懂不少嘛？”沈畅戳戳曾敏，“哎，儿子我带走吧。”</p>
“我无所谓，钱答应就行。”</p>
“算我的呗。”沈畅大手一挥，“公立高中去不了，就去私立的，考完sat，找几个名人写推荐，上藤校。再过几年，拿绿卡换国籍。怎么样，李乐，去不去？”</p>
李晋乔一旁来了句，“国内的学还没上明白呢，去什么国外。”</p>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p>
李乐只能傻乐。</p>
当下出国热依旧不减，为了去那个“低头就能捡钱”的花花世界，有商务签留下的；有旅游签黑下的，也有走线出去的，如飞蛾扑火，前仆后继走出国门，去寻求幻想中的生活。</p>
混的差的魂断他乡，混的好的别墅豪车，更有人因为卖了燕京三环一套四合院，出国刷盘子三十年，攒下一百万美刀，鲜衣怒马荣归故里，才发现自己那套小院已经卖到了五千万。</p>
留学热还得等几年，学霸出去叫镀金，学渣顶多算镀膜。</p>
李乐不是什么极端情绪化的非理性愤青，国外并没有说的那么坏，也没有说的那么好。</p>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光鲜的文凭，毕竟还没到各行业残酷内卷的时候。</p>
但为了增加人生的厚度和扩展认知的界限，或无不可。</p>
总之，在李乐这里，出去并不是必选项。</p>
“也许再等两年？我还没有想好以后要作什么。”李乐实话实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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