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站在院外没有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灯熄了,说话声也渐渐消失,闻溪垂着头,唇角微微勾了勾,难过吗?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毕竟自她穿越而来,甭管是愧疚还是什么,闻大年对她是真的很好。 至少在其他人都在算计她的时候,他真的在为她着想。 又过了一会儿,伸出手掌,一个箱子出现在手中,里面满满的都是滋补身体,延年益寿的药丸,还有十万两的银票,这些银票足够他们一生无忧。 她将箱子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溪儿?”闻大年披着一件外袍,颤抖着声音问道:“孩子,是你吗?” 闻溪转过身,唇角扬起一抹笑容:“祖父。”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闻大年快步走上前,声音有些哑:“这么多年,怎么都不回家?” “祖父,我一直在外游历,今日下午才回到这里,让您担心了。”闻溪扶着他来到桌子边坐下:“想着明日就离开了,便回来看看你们,但是我来的时候您房间的烛火没亮,想着您和祖母定是歇下了。” “明日就走?”闻大年惊讶地说道:“再缓几日不成吗?” 闻溪摇摇头:“孙女确想再停留几日,但是还有任务在身,待一切尘埃落定,孙女定回来,尽孝膝前。”闻溪将桌子上的木箱推到他跟前:“在那之前,祖父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闻大年叹了口气,点点头:“好······” 回到霓裳坊,闻溪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姑娘,现在出发吗?” “出发。”她回头看了看沈家的方向,转身离开。 金焕接连两日来沈家找闻溪,皆无功而返。 这日,他再次登门,沈家弟子见他这般执着,不解地问:“金少主,我们家少主真的没有回来,您每日来这一趟,究竟为何?” 金焕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闻溪一定在沈家藏着不露面,怎么,将我们沈家的弟子都拐走了,就躲起来了?” “金少主,这······”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冷笑传来:“金少主一大早不睡觉来我沈家作何?” 闻溪正在他身后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来我沈家蹭早饭?” 金焕没想到她是真的不在府中,见她的模样,一时间竟忘了早就想好的托词。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沉声说道:“我是有事来同你商量。” “哦?是吗?”闻溪刚伸出手,吓得金焕缩了缩脖子,还以为她要动手打他。 哪知闻溪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是有事,就请里面详谈吧!” 金焕将符咒握得紧紧的,一脚踏进沈府的大门。 还未到正厅,金焕就假借肚子痛,让闻溪先去正厅等他,而他则往茅厕的方向跑去。 见四下无人,他赶忙来到东南角,拿出火折子将符咒点燃。 那符咒果真不是凡物,点燃后的灰烬漂浮在半空之中,金焕将其握在手中,不仅没有任何灼烧之感,反而觉得一股寒气传遍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一个沈家弟子见他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不禁高声喊道:“谁在那干什么呢?” 金焕吓得差点将手里的灰给撒出去。 他转过身,怒声说道:“我迷路了不行吗?” 迷路? 那弟子看了看他所站的位置,撇撇嘴,还金家少主呢!竟然连茅厕都不知道要去?真真是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金焕看出那弟子的意思,脸色瞬间就黑了:“看什么看?”他说完,黑着脸离开了。 闻溪坐在正厅之中,盘子中的草莓都吃光了,金焕都没有回来。 “姑娘,属下去瞧瞧?”暗一将空盘子递给一旁的下人,低声说道。 闻溪翘着二郎腿,笑了笑道:“不必了,他来了。” 话落,一个身影快步走进正厅之中。 闻溪唇角带笑:“难不成我沈家是太大了吗?金少主在茅厕迷路了?” 提起茅厕,金焕的脸色更黑了一分。 “少域主,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一样东西交给少域主。” “是什么?”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就要上前呈给她。 这时,暗一走上前:“阁下有什么东西直接交由我就好。” 金焕闻言,手中一紧,这怎么可以?自己若不能近她的身,要如何将符咒的灰洒在她的鞋面上? “这封书信极其重要,我一定要亲自交由少域主才行。”金焕冷眼看着暗一:“不然你以为我这几日往来沈家是吃饱了撑的?” “暗一,让金少主亲自呈上来吧!” “是。” 金焕心中缓和了很多,走到她跟前,作势要将书信呈给她,还不等闻溪拿到书信,他便松了手,符咒的灰烬顺势洒落在她的鞋面之上。 他赶忙从地上捡起来,递给她:“少域主,实在抱歉。” 闻溪刚想接过书信,下一瞬,一阵眩晕感传来,闻溪猛地站起身,指着金焕,眼中尽是痛苦之色,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她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姑娘!姑娘!”暗一大惊失色,再看向站在一旁眼神中隐隐有些兴奋之色的金焕,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你下毒?” 金焕没想到她身边的下人竟然连问都不问就给他定了罪,还不等他狡辩,暗一便一个手刀将他打晕在地。 闻溪中毒昏迷一事,瞬间传遍了药域。 星域那边也收到了风声。 “沈家那个臭丫头晕倒了?”吴家主高声说道:“此消息可准确?” “准确,现如今沈家、张家的神医们都在想办法,但是星域少域主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好啊!真是太好了!”吴家主看向坐在身旁的玄家家主玄决:“玄兄,待解决了药域,咱们两家孩子的婚事便举行吧!” 玄决笑着点点头:“好!”坐在他身旁的玄灵,看着自己身边所谓爹爹的男人,眼中深藏着无尽的恨意。 从始至终,他都是想让自己去联姻,以此来笼络其他家族,他根本没想过让自己继承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