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这个消息犹如炸雷一般炸响,傅南洲瞳孔骤缩,身体彻底僵直,胃里翻江倒海! 高宁! 高宁就是沈娉婷?!就是陆惜的亲姐姐! 傅南洲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把掐住何春叶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冰渣的问话:“再说一次!你如果敢说一句假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何春叶被人夺了呼吸,死亡的窒息感笼罩着她,她努力的摇头,用惊恐哀求的眼神看着傅南洲,“傅……” 因为傅南洲掐的太狠,她只能艰涩的挤出这一个字,就因为喉咙的痛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南洲稍稍松了力道,给了何春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何春叶哀求道:“傅总,我真的没有半句假话,高宁就是沈娉婷,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您就杀了我,都到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必要骗您。” 傅南洲依旧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高宁怎么会是沈娉婷?她怎么能是沈娉婷?如果知道这个消息,陆惜该有多难受?! 他太清楚陆惜对高宁有多厌恶,如果沈家把高宁认回去,那一定会大乱,以高宁的性格,绝对会把沈家搅得大乱。 就在傅南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之时,撞到沈悠然那辆车的车门忽然打开,容胤从上面下来,之后拉开后座的车门,傅西洲迈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老三,这是干嘛呢?”傅西洲似笑非笑,这个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 看见自己这个二哥,傅南洲丝毫不意外。 不过他并不觉得傅西洲是来救沈悠然的,他脸上的笑容太过刺眼,怎么看都是来看热闹的。 努力压制着胸口的震惊,傅南洲缓缓松了手,之后接过丁聿递来的湿巾,慢条斯理的清理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这才冷眼瞥向傅西洲。 “二哥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来是为什么?” “三弟大半夜不睡觉,把你二嫂带到这荒山野里,不合适吧?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傅西洲看向傅南洲,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渗出冷冽渗人的寒光,给人的感觉危险逼人。 傅南洲冷冷的嗤笑一声,“别拿二嫂两个字污染我的耳朵,她不配,你也不配。” 傅西洲却是笑容扩大,“怨气这么大,是弟妹没满足你吗?” 砰! 一记冷冽的杀拳毫无预警的砸过去,重重的落在傅西洲的左脸上。 容胤立刻眯起眼,用身体挡在傅西洲身前,挥起一拳砸向傅南洲。 可丁聿猛然挥出一拳,接住容胤挥来的拳头。确切地说,他是用拳头把容胤那拳打了回去! 接着,他打个了响指,4只凶猛的藏獒立刻将那主仆二人围在了一起,露出尖利的牙齿,发出震破天际的咆哮声。 傅西洲阴森的笑了几声,“爷爷总说我狠,就喜欢养一些毒物,可你呢?这些畜生才更致命吧?” 傅南洲表情阴森,“我是你逼出来!” 傅西洲虽然只比傅南洲大两岁,但是心机城府却很深,而且性格孤僻,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没了孩子该有的天真。 以前傅西洲住在傅家老宅的时候就喜欢养一些冷血动物,房间总是阴森森,一进去就能感觉到危险。 他曾经把五岁的傅南洲就关进自己的房间,里面的蜘蛛、蜥蜴还有蛇都不在牢笼里,吓得年幼的傅南洲魂飞魄散。 可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根本喊不出声,所以当时傅南洲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朝着自己爬过来。 万幸当时傅西洲的年纪还小,养的东西都是无毒的,所以傅南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连着做了很久的噩梦,发了一周的高烧。 傅西洲曾经暗地里嘲笑他胆小如鼠,不过是些畜生就能把他吓成这样。 傅恒也觉得他小题大做,他二哥只是跟他闹着玩而已。 从那以后,傅南洲就开始养藏獒。 那时候的他想的很简单,只是为了对抗这个可怕的二哥,如果傅西洲再敢把他关进那些充满冷血动物的房间,他就放狗咬傅西洲。 真正开始训练藏獒,是那次被谭雅骗去抵债,差点没命之后。 这是他的利刃! “甭管怎么样,你其实比我狠多了,至少二哥我可舍不得把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咬的浑身是伤。行了,人我带走了。” 话音落下,傅西洲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何春叶,用脚踢了她一下,“还杵着干嘛?起来啊。” 何春叶如临大赦,赶紧扶着车门站起来,但因为双腿早已经被吓得一点劲儿都没有,差点又跪了下去。 她几乎是爬到车上,用颤抖的手发动了车子,生怕晚一秒就又会被人摁住。 傅南洲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回拨了孟德彪的号码,让他放人。 将近早晨,傅南洲才回到龙湖别墅。 陆惜早就醒了,困恹恹的躺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看见他回来几乎是立刻弹坐起来,“你回来了。” “嗯。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傅南洲一脸疲惫,一路上都在消化高宁就是沈娉婷的消息。 陆惜认真的说:“你没回来我不放心啊。对了,你跟我哥问得怎么样?何春叶是不是说了?” 傅南洲喉咙一哽,心里划过一抹复杂。 明明知道不应该欺骗她,可内心却有个声音说,让陆惜知道高宁就是沈娉婷,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你姐还活着。” 陆惜顿时眼睛一亮,一双小手抱住他的手臂,兴冲冲的问:“那也就是说,我妈根本没有掐死我姐,对不对?!” “嗯。” 陆惜彻底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啊,我妈怎么可能会掐死我姐!那何春叶是不是说了我姐在哪?是她把我姐偷走的?就为了给沈悠然腾地方,对吗?” “嗯。”傅南洲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个疑问,谭雅跟爷爷不可能同时说出魏雨彤掐死沈娉婷这事,这里面肯定还有其细节在。 陆惜继续追问:“那我姐现在在哪?我都问你两遍了。” 傅南洲垂下长睫,遮掩眼底那抹复杂,“她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陆惜立刻皱起眉头,反驳道:“不可能啊,她不是说在一家姓高的人家吗?” “高是大姓,京城姓高的数不胜数,而且已经过去26年,何春叶不可能还记得把你姐送到哪里去了。”傅南洲努力遮掩。 陆惜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的问:“那也就是说,我们至少目前还找不到我姐是吗?” “嗯。”傅南洲骗了陆惜,心里不安,却不后悔这么做。 “我知道了。”陆惜的眼神黯淡下去。 姐姐是她妈的心病,而且她也希望姐姐能回到沈家。 如果姐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好,可如果像她或者是君君姐这样,二十多年一直过得很辛苦呢? 妈妈知道应该会痛不欲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