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安抚道:“放心,今晚沈叔叔一定会去,绝对不再爽约,这是咱们两个男子汉的约定,听懂了吗?” 晨晨这才松开了力量,按了两声喇叭:滴滴。 孟雪拿回电话,“大少爷,真的麻烦你了。” 沈默不喜欢孟雪跟他如此客气,皱眉说:“我去看晨晨,麻烦什么?挂了吧。” “好。”孟雪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晨晨,你是妈妈的宝贝,是上天给妈妈最大的恩赐。” 晨晨抬起头,哭得更凶了,用手语问她:妈妈不觉得晨晨是废物吗? 孟雪摇头,“不,我儿子非常可靠,如果没有晨晨,妈妈,或许早就撑不下去了,你是妈妈的靠山。” 靠山。 晨晨反复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小小的脑袋冒出一个想法:想给妈妈找个靠山。 晚上,沈默来到了医院,还特地买了两大袋子东西,迈着修长笔直的腿,大步往里走。 陆惜跟庄依恰好也买完了东西,陪庄依来看傅宗泽,哪想过会撞见她哥。 “惜惜,你哥诶。该说不说,你哥真帅。”庄依一脸欣赏。 陆惜点头,“我也觉得,我很喜欢我哥。” 帅是一方面,是她哥真护着她。 “你哥来看谁的啊?不会是我外曾祖父吧?但我看他还买了花呢,感觉像送女孩子的啊。” 陆惜拉着庄依,快步追上去,“哥,哥,等我一会儿。” 沈默听见妹妹的声音立刻站住,回头一看是她,原本两只手都拎着一个袋子,此刻立刻换到一只手,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妹妹的头,一脸宠溺,“九儿怎么来这了?” “你呢?”陆惜反问。 沈默笑,“我来看看晨晨,孟雪的孩子。” 提起这话,陆惜“哦”了一声,粉唇嘟得圆圆的,调侃道:“哦,晨晨啊,我为什么会感觉他可能是我的小侄子呢?” 沈默佯怒的瞪她一眼,“别瞎胡说。” “知道啦,那我也跟去看看行不行?” “走吧。” 三人来到血液科病房的时候,里面是岁月静好的画面。 孟雪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儿子,晨晨则坐在病床上,趴在折叠小桌子上画画。 明明是小小一团的,胳膊上却埋了针,用来输液的,真的很揪心。 陆惜看着晨晨,没来由的心疼,那么小的孩子,却被折磨成这样了,孟雪姐一定很崩溃。 多希望上天温柔的对待每一个孩子,他们都是天使啊,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更何况是孩子这样瘦弱的身躯呢? 陆惜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小腹,五指攥紧,莫名的恐惧。 大概是察觉到了门口有人,孟雪回过身,看见他们立刻站起来,“大少爷,二小姐,庄小姐。” “孟雪姐,叫我陆惜就行。” 孟雪笑了笑,“好。” 晨晨也听到沈默来了,立刻放下笔,露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张开双手要抱抱。 沈默大步走过去,抱起晨晨坐在床边,柔声问:“晨晨在画什么?” 晨晨把画板转过来,三个人,两大一小,上面写着“妈妈”、“我”、还有……“爸爸”。 他特地用手指了指爸爸,又指了指沈默。 沈默笑出声,“晨晨的意思,爸爸是沈叔叔?” 晨晨点头,大概因为瘦,所以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更显大了,像是两颗黑宝石嵌在苍白的脸上。 孟雪一惊,“晨晨,别瞎说,沈叔叔不是爸爸,你这样会给沈叔叔招惹麻烦。” 她知道夫人不喜欢她,也绝对不会接纳她,如果知道晨晨叫沈默爸爸,一定会生气。 晨晨一颤,眼底瞬间蒙上一层雾气,抬起头看着沈默,像在询问:晨晨是不是做错了。 “没关系晨晨,沈叔叔认你当干儿子,干爹也算爸爸,知道吗?” “干爹”两个字,让孟雪的脸色微微黯然,这就意味着她跟沈默彻底不可能,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吗? 她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卑微,不该奢望这一段完全不可能的感情,可是喜欢来的猝不及防,这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事情。 一个人带着晨晨苦了这么多年,孟雪也希望有一个靠山,能在她累了、倦了、难受了的时候陪伴她,只是给她一个肩膀,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能够安慰她。 可沈默大概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会做晨晨的干爹。 晨晨重重点头,努力想要发出爸爸这个词,可终究是没能成功。 沈默揉了揉他的头,“晨晨,不着急。” 晨晨低下头,是失落的,因为他是哑巴,不会说话,哪怕在这么激动的时候都说不出那两个字。 孟雪快速整理狼狈的心情,“二小姐、庄小姐,你们进来坐啊。” 陆惜赶紧摆了摆手,“不了孟雪姐,我们是来看望傅爷爷的,来也没给晨晨准备什么礼物,等下次我再来。” 两个小姐妹几乎是逃出去的。 坐上了电梯之后,庄依捂着自己的胸口,“惜惜,我这心里真的不得劲儿。难道是因为要当妈了,所以特别多愁善感,看到晨晨真心疼。” 陆惜点头,“我也一样。” “你说有可能是你哥的孩子吗?我看你哥对他挺好的。” 陆惜想了想,摇头说:“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我早把他们都带回家了。” 日子一晃就是两天,到了17号当天。 傅南洲临走时候,搂着陆惜的腰,有些恋恋不舍,“老婆今天17号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日子很熟悉?” 陆惜点头,“每个月都有嘛,当然熟悉。”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9月17号,这个日子你不觉得很特别吗?”傅南洲咬牙。 都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就差直接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了,这臭丫头难道还没明白吗? 陆惜皱眉,有些烦躁的推他,“哎呀,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走吧。” 傅南洲顿时面色一喜,“你想起来了?” “没有啊,我回头问问依依就知道了。” “不用问!问个屁!”傅南洲赌气,跟陆惜爆了粗口之后抬腿就走,没跟之前一样索吻。 等傅南洲一离开别墅,陆惜才坐在入户门门口的沙发上,笑了一会儿,然后就给庄依还有陆瑶打电话,“走了走了,赶紧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