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送?” 王洛溪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我都结婚了啊,你让我送你回家,这不合适吧?” 徐谨言有些不理解,这丫头脑回路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就是因为你结婚了,送我才合适。 你要是没结婚,我还不让你送呢。” 王洛溪很认真的看着徐谨言。 “你这。。。行吧。” 徐谨言摸了摸鼻子,觉得王洛溪的想法,确实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今天周末,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送送就送送吧。 就当还人家王老爷子人情的利息了。 “你家在哪?” 徐谨言刚转过身,准备带路,突然想起还不知道王洛溪住在哪里。 “在那边。” 王洛溪努努嘴,不远处就有一个大院。 “这么近还用送。。。” 徐谨言嘟囔了一句,便迈开了大长腿。 “你说你考上大学了,是那个大学啊?” 王洛溪跟上徐谨言的脚步,微微低着头,两只手握在一起,搭在小腹前。 未过肩的短发随着步伐的摆动,在耳边微微扫过。 “就在京城,应该离你学校不远。” 徐谨言并不太想说,模糊的回了一句。 “是什么专业的啊?” 王洛溪微不可察的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又问了一句。 “中文系的。” 徐谨言这才明白,王洛溪让他送,是想打探消息啊。 “其实我也很想读中文系,从小,我就喜欢看课外书,各种名着。 但很可惜,分数不够。。。 对了,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王洛溪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她落后了半个身位,徐谨言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知道啊,分数都是保密的,难道你知道你的分数啊?” 徐谨言两只手插在兜里,不得不说,今天的阳光确实很好。 再加上只有很轻微的风,拂过脸庞时,带来的那丝温暖,异常地惬意。 “知道,刚好够医学院的分数线。 想想以后就要去面对那些病人,还有血肉模糊的器官,就有些害怕。。。” 王洛溪微微抬起头,看着蔚蓝无云的天空。 想起自己未来的职业,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做医生多好啊,救死扶伤,普通又特殊,平凡却伟大。” 想起后世,医生这份崇高而又受人尊敬的职业,徐谨言觉得这份职业,并不差。 只是可能,在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么吃香罢了。 “那我跟你换,你换吗?” 伴随着鼻腔里一道清晰可闻的呼气声,很明显,王洛溪并不太满意。 “我倒是没意见,但咱俩说了算吗?” 微微眯起双眼,享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暖意。 对于王洛溪这番没有什么营养的话,徐谨言觉得,还不如回家晒太阳。 “我到家了。 下次,记得要提前跟别人说,你结过婚了。” 走到大院门口,王洛溪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进去。 “你当我乐意啊。。。。。。” 看着那穿着棉袄,还跟豆芽菜一样的瘦弱身板,徐谨言轻轻吐槽了一句。 后悔跟李婉瑜领结婚证吗? 徐谨言摇摇头,突然想起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哎。。。” 问了一下内心,徐谨言觉得,自己还是会出手帮助她的。 毕竟,李婉瑜也只是个可怜的姑娘,只不过命运多舛,时运不济罢了。 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又有多少人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呢? 即便是50年后,也不见得有多少吧?! 徐谨言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身走向了公交车站。 乏味的时间,有时候过的很快,有时候呢,过的很慢。 不过最近的徐谨言,倒是没有察觉到时间过的飞快。 每天雷打不动的几千字《潜伏》,就足够他的时间,消磨的比别人快了。 转眼间,就到了月底,十万余字的《潜伏》,也终于写完了结尾。 “徐老师,现在外面还有很多人在讨论您的当幸福来敲门。 不打算再写一篇吗?”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努力,吴爱华同志织毛衣的手法,是越来越娴熟了。 白如葱的手指,上下翻飞着,带着针和线,编织出一朵朵美丽的图案。 “写一篇就挺好了,写多了,就审美疲劳了。” 徐谨言正在审稿,对于吴爱华的问题,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什么叫做审美疲劳啊?” 吴爱华也是个好奇宝宝,,然后十二月请客的嘛。 “今天就是燕京文学一月份的见刊。 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个月可以吃两次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是今天吗?” 徐谨言再次抬起了头,时间过的这么快的吗? 半个月时间,就这么一眨眼就过去了? 看了一眼挂在办公室门口的挂历,今天可不就是30号了嘛?! “对啊,今天三十号了呢,明天可就是小年啦。 要开始祭灶神、大扫尘、包饺子、吃灶糖、剪窗花,还得洗澡剪头了。” 一说起要过年了,吴爱华突然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毛衣。 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了起来。 “而且,因为春节就是7号,所以咱们的工资,也会提前几天发呢。” 数完了过年要做的事情后,吴爱华又提起了发工资的时间。 “咱们过年福利都有什么啊?” 徐谨言一听,也有些好奇。 月初孙馆长给他发的那三十斤粮票,如今可是上都消耗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了。 虽然说起来,他也是天天在家自己做饭吃。 可毕竟这年头要吃肉,是需要肉票的,他一个月也就三两的定额。 没有油水,就只能多吃饭,那粮食,自然消耗的就快。 “去年每个人发了半斤的腊肉、半斤糖、两斤瓜子、两斤花生和。。。。。。” 就在吴爱华仰着小脑袋,想着去年都发放了什么福利的时候。 “小徐,你那篇霸王别姬没有发!” 老黄突然闯进了办公室,手上拿的,正是最新一期的燕京文学。 而他的脸上,此时已经黑的都快能滴出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