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西听了陈晨的话,转身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陈晨见状,连忙问道:“你在找什么?” 钱子西黑沉着脸,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继续搜寻着。 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夜,还好有路灯帮他们驱赶了身边夜的黑,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找寻无果后,钱子西把目光落在了陈晨手上的小提琴上。 忽然,她毫无征兆地伸手一把夺了小提琴,然后怒气冲冲的高高举起。 一副我今天不把你砸了,我怒气难消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这把小提琴上。 陈晨见状,连忙伸手阻拦,同时惊呼道: “你要干什么?摔了它就能解气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你跟谁撒气呢?摔坏了,还不是你自己的东西!” 最终,在陈晨的阻拦下,钱子西高高举起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但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口证明她此刻很生气,很生气。 她急需要一个发泄怒气的宣泄口。 本想砸了小提琴泄愤的,可是,这把小提琴是西蒙老师所赠,是自己最心爱、最珍贵的东西。 不能砸,再大的怨气也不能砸。 “嗯……嗯……”钱子西气得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发出极其不甘的哼哼声。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幸亏周围没有人,要是有人在,你的形象可就全毁了啊!”陈晨看着钱子西,既心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钱子西紧紧握着小提琴,负气地反驳道:“不能嫁给唐四少,我……我还要这形象做什么?” 说完,她的眼神迷茫而又失落,缓缓地将目光投向远方,望着那早已远去的人群,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子西啊,你还是清醒一点吧,唐四少根本就不喜欢你呀。” 陈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手里拿过小提琴,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你刚才那么专注地拉琴表演,或许并没有留意到,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唐四少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你一眼,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就是那个乡下野丫头身上,一眨不眨,眼皮儿都没有挪动过一下。” 听到这里,钱子西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妈妈,您说的这些……怎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然而,陈晨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子西啊,这都是事实啊!听妈妈一句劝吧,妈妈怎么会害你呢? 你要知道,当初你堂叔一家也曾经试图撮合钱子欣和唐四少的。他们采取的方法就是顺其自然,绝不强求。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如果强行撮合,最后很可能不仅无法如愿以偿,反而还会成为仇人。 他们可比咱们聪明多了,也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啊。 他们最终选择了做不了亲人做朋友的原则。 结果呢,事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的好:钱子欣竟然嫁入了r国王室,成为了恩奕王子的王妃。 尽管恩奕王子相较于唐四少稍逊一筹,但他同样身处社会顶层,地位显赫。 如今的钱子欣可谓风生水起,风光无限。更为巧合的是,张云青竟然是你大奶奶失散多年女儿的遗孤。 这一切仿佛都是命运的安排,如同书中的情节一般奇妙。 而更为惊人的巧合还在后面,唐四少所迎娶的妻子正是张云青,也就是你大奶奶的外孙女。 辗转曲折之后,唐四少依然成为了他们家的女婿。\" \"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呢?\" 钱子西听完陈晨讲述的一系列事情后,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是啊,或许这便是缘分吧,亦或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天注定吧! 命中注定该有的终究会有,不该有的强求也无用。 虽说我并不迷信,但在某些时候,还是不禁对缘分这种玄妙的东西心生敬畏。\" 顿了顿,陈晨继续道: “子西啊,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跟你云青妹妹好好相处,不要有任何其他心思哦。 之所以这么要求你,首先是因为你云青妹妹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唐四少夫人了,光凭这一点,你都应该跟她保持友好关系才对。 而且你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血缘关系呢。所以呀,跟她建立良好的关系,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哟。 你看看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再看看唐四少身边的那些人。 比如秦少、恩奕王子,还有那两个不知名的男人,他们可都是站在社会顶尖的人物啊! 无论你被其中哪一个看上并选中了,那你都将成为高人一等的存在呢!” “妈妈,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两个不认识的人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呢?万一是你猜错了怎么办?”钱子西害羞地小声嘀咕道。 陈晨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山庄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于是说:“好啦,别闹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一阵微风吹来,“哇,这个风吹得好舒服呀。” 陈晨感受了一下夜风带给人的惬意,说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聊。” 于是乎,母女二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缓缓朝着漫花山庄外面走去。 “至于秦少嘛,他可是秦将军家的小少爷,这一点自然不用多说了。 而那两位不知名的公子呢,他们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身着名牌服饰。 尤其是他们手上戴的腕表,一看就是全球限量版的高级货。仅凭这些细节,就完全能够证明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呐!” 陈晨继续耐心地解释给女儿听。 “最重要的一点,那个身穿蓝色条纹衬衫的男子,竟然敢在唐四少面前耍性子、摆脸色。 这充分说明了他绝非等闲之辈,其背后的身份和背景,肯定非同小可! 如果你有幸被他相中,恐怕不会比那位恩奕王子逊色多少哟!” 不得不承认啊,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看问题就是比年轻人更精准、更透彻些。 “可是……我们对人家一无所知,又怎么可能让人家喜欢上我呢?”钱子西的小脸蛋瞬间变得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母女二人一边交谈着,一边走向停车场,然后坐上自家轿车。 钱学好早就在车里等候多时了。 “学好,你可知道唐四少今日身旁的那两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呢?”陈晨一上车便迫不及待地向丈夫钱学好打探道。 钱学好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是说穿蓝色条纹衬衫的那个男子?” 陈晨点头:“嗯,就是他。” 钱学好:“他姓薛,另一个则姓覃,与秦少的‘秦’字同音但不同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啦?” 随着车子缓缓启动,并迅速超越其他车辆,朝着场外疾驰而去。 陈晨继续追问道:“你知道他们具体是从事的何种职业呢?能够站在唐四少身旁,想必他们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吧。” 钱学好微微皱眉,若有所思道:“能站在唐四少的身边,估计不简单。姓薛,听说九州城的少城主似乎就是姓薛呢! 但我可不敢断言他一定就是那位哦。怎么,你们对人家有意思啊?” 伴随着汽车引擎声的响起,车辆已然驶进了主路,并融入到了熙熙攘攘的车流之中,朝着钱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倒是觉得那个少年挺出色的,跟咱们子西挺般配的。只可惜不晓得人家是否看得上咱家子西呢?” 说话间,陈晨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嗯,唐四少怕是没什么希望咯。那个姓薛的少年确实不错,如果真是九州城的少城主,那他的身份可比唐文轩还要显赫几分呢! 就算并非如此,能与唐四少交情匪浅,想必其家世背景也必定是非同凡响。 我觉得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挺好的。其实吧,秦少也蛮不错的,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嘛。”钱学好接过妻子的话头说道。 “我何尝不想考虑呢?可若是秦少真心喜欢子西,子西又怎会至今仍是单身一人呢?”陈晨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 此时的钱子西默默地听着父母的交谈,目光则投向了车窗外。 宽阔的马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的身影。 昏暗的灯光下,路边的树木一棵接一棵地被快速甩在车后,直至消失不见。 钱子西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内心正暗自盘算着。 对于秦少,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毕竟,无论她怎样努力向秦少示好,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就连唐四少也是如此,对她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然而,今天母亲的一番话却让她恍然大悟。 原来,无论是秦少还是唐四少,他们都对她毫无兴趣。 如今,她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那位姓薛的少爷身上。 倘若他真的如传闻所言,是九州城的少城主,那么一旦嫁给他,她必定会比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更加尊贵,甚至超越钱子欣。 想到此处,她不禁开始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成为九州城少城主夫人后的风光场景。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笑容。 这场钱老夫人的生日宴会可谓热闹非凡、风光无限,更为 d 都的众多年轻男女,创造了相识相知的机会。 许多人在此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并顺利脱单。这也成为了 d 都的一段美谈。 相比于 d 都的喧嚣与繁华,雒城医院皮肤科住院部,却弥漫着一股沉闷和压抑的氛围。 在这里,李思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头部被厚厚的纱布缠绕着,只露出一双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动着。 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同样被纱布紧紧包裹,脖颈、手臂、胸前、腹部以及双腿都裹着浸透药水的纱布,宛如一个木乃伊般毫无生气。 曾经的李思思拥有一张迷人的脸庞、一头亮丽的秀发、一副令人羡慕的身材和一身光滑细腻的肌肤。 但如今这些美好的一切都已荡然无存。 她的皮肤烫伤面积高达百分之四十,这意味着那场可怕的事故,那滚烫的火锅汤料侵蚀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曾经的美貌、曾经的骄傲,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李思思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没有进食任何食物,甚至连口水都未喝过一滴。 她完全依赖输液来维持生命所需的营养。 她的母亲则日夜守护在床边,望着女儿如今的惨状,心痛欲绝,泪水如决堤般的洪水不断流淌。 每当想起那个将自己女儿害得如此凄惨的女人,她便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不时破口大骂,诅咒着那个可恶的始作俑者。 而那位犯下故意伤害罪行的赵夫人,最终也被警方逮捕归案,为她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赵夫人面部虽然也有伤,但只是小伤,涂抹些药膏即可痊愈。 相比之下,李思思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欲哭无泪。 医生告诫道:“千万别哭啊!一方面,哭泣会伤害眼睛。 另一方面,眼泪流出来会引发伤口感染,影响愈合进程。饮食方面,可以选择一些容易消化的流食。” 自从被烫伤后,李思思一直情绪低落,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整日不吃不喝,甚至企图轻生。 医生和护士们轮流劝导她;心理医生也每日为她进行心理疏导。 她的父母看着她的惨状心急如焚,无论怎样劝说、讲道理都毫无作用。 每当看到女儿眼中闪烁着泪光,母亲便急忙用棉签轻轻擦拭并吸干泪水,生怕引起伤口感染。 李思思摆出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令父母焦急万分。 最终,他们不得不将年幼的外孙女带到医院来。 李思思见到女儿后,心中的痛苦略微减轻了一些。 尽管她竭尽全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感,试图止住泪水,但仍然坚决拒绝进食或饮水,以此表达对接受治疗的抵触。 幸运的是,医院的医护人员都非常有耐心且高度负责。 他们每天都以无比的耐心和细致入微的态度,为李思思涂抹药物,并进行治疗,同时还给予她心理上的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