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事儿需要帮忙啦,就是大姐刚才说:要是我遇到困难,她就会帮我的。”李晓梅连忙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碰上啥麻烦事儿了呢,可把我吓了一跳。” 李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水果拼盘,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男男,快来吃西瓜啦!”李母微笑着拿起一块稍大些的西瓜,轻轻地递到张胜男面前。 此时的张胜男正懒洋洋地蜷缩在妈妈李晓梅怀中,眼皮半垂,仿佛随时都会睡着。 然而,当她听到“西瓜”两个字时,立刻像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双眼猛地睁开,原本的困倦一扫而空。 她迅速从李晓梅身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李母,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睡意。 接到西瓜后,张胜男二话不说便大口啃了起来,那副疲倦不堪却又贪吃可爱的模样,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忍俊不禁。 李小璐笑着说道:“这小家伙一听说有西瓜吃,连觉都顾不上睡了呢。” 李母也跟着附和道:“小孩子嘛,就是这样的呀。” 一旁的李小娥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侄女狼吞虎咽的样子,开心得合不拢嘴。 张胜男一边啃着手中的西瓜,一边还眼巴巴地盯着茶几上盘子里剩下的西瓜,那副憨态可掬的神情,再次引发了一阵笑声。 夜幕降临,张俊和李晓梅在娘家享用过丰盛的晚餐后回家。 李晓梅牵着张胜男回到房间,而张俊则将电瓶车停放好后,径直走进了厨房。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厨房里的饭菜,发现并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他心急如焚地赶往吕永琼的房间。 当他推开门时,一股黑暗扑面而来,屋内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光亮。 张俊紧张地伸手按下开关,灯光骤然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满地都是凌乱不堪的物品,仿佛被一场风暴席卷过一般,与之前相比并未有任何变化。 他急忙扫视着床铺,似乎上面应该有人躺着,但此刻却空空如也。 张俊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快步上前,一把掀起被子,希望能找到吕永琼的身影,可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恐惧和不安愈发强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父亲的坟前! 这个想法一经浮现,便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张俊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转身离开房间,踏出院门,朝着张洪发的坟地疾行而去。 此时夜幕刚刚降临,天空尚未完全变黑。 田间小路上弯弯曲曲、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 若是不习惯乡村生活的人,在这样昏暗且坎坷的道路上夜行,恐怕连一步都难以迈出。 张俊自幼生长于此,对这片土地的每一处角落都了如指掌。 尽管心中焦急万分,担忧着吕永琼的安危,但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他还是能够在夜色中急速前行。 在这条崎岖不平、满是坑洼的田埂小路上,他迈着匆忙而急切的步伐。 甚至略带几分小跑的节奏感,仿佛与行走在宽阔平坦的水泥道路上并无二致。 要知道,在这段路上行走,即使是白天,也要花费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此刻在夜色的笼罩之下。 他竟然仅用了短短八九分的钟时间,便抵达了张洪发的坟地。 对于父亲坟地周围的每一株草木,张俊都再熟悉不过了。 远远望去,夜幕中隐约可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毫无疑问,那一定就是吕永琼。 张俊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坟地前,只见吕永琼身着一袭黑色衣裳,静静地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这块大石头不知她究竟是从何处寻得,此刻正稳稳当当地放置在张洪发的坟前。 张俊快步走到吕永琼身旁,轻声问道:“妈,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 说罢,他伸出手试图扶起吕永琼,“走吧,咱们回家。” 然而,吕永琼却一言不发,神情呆滞,宛如木头一般任凭张俊牵拉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归家之路。 张俊并没有将吕永琼直接扶回房间休息,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到了厨房内,轻轻地让她坐在椅子上。 接着,他熟练地拿起一口锅,装满水后放置在炉灶之上,并点燃火焰开始烧水。 趁着烧水的间隙,张俊迅速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他便端着一盆温热适度的水回到厨房,将水盆稳稳地放在吕永琼身旁的凳子上。 水盆中还放着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 张俊轻柔地将毛巾从水中捞起,用力拧干水分,然后仔细地为吕永琼擦拭脸庞和双手。 如此重复数次,确保每一寸肌肤都得到清洁。 待洗完脸、擦干净手之后,炉灶上那口锅中的水也已沸腾。 于是,张俊顺手拿起一包挂面,抽取其中一小部分放入滚沸的水中,并用筷子轻轻搅拌,使面条均匀散开。 随后,他将火候调小一些。 紧接着,他又从橱柜中取出两枚新鲜的鸡蛋,敲开后放进碗里,将蛋壳准确地投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取过一只平底锅,放在另一个炉灶上,点起火来烧热锅底。 而后,他拿起筷子,快速而均匀地打散碗中的蛋液,直至蛋清与蛋黄完全融合在一起。 完成这一步骤后,张俊放下筷子,往平底锅里倒入适量的菜籽油。 在等待热油升温的过程中,张俊再次用筷子挑起锅里正在煮制的面条观察一番,觉得面条还需要再煮一段时间才能熟透。 金黄的蛋液倒入滚烫的平底锅中,瞬间发出一阵悦耳的“滋啦滋啦”声。 张俊紧紧握住平底锅的把手,轻轻晃动着平底锅,使得蛋液能够均匀地平铺在锅底。 没过多久,蛋液渐渐凝固成型,他熟练地将其翻面;短短几秒钟后,一张完美的鸡蛋饼便已煎好。 紧接着,张俊迅速将煎好的鸡蛋饼倒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面锅中,并顺手拿起一只碗开始调制佐料: 少许盐、几滴香油……接着洗净一把翠绿的小葱,切成细碎的葱花备用。 一切就绪后,张俊关闭炉火,小心翼翼地挑起面条放入碗中,再均匀地撒上些葱花。 顿时,一碗简约而不简单的煎鸡蛋面展现在眼前——面条根根分明、晶莹剔透, 面汤浓稠醇厚如奶黄色的丝绸一般,点点青绿的葱花犹如繁星般点缀其中,清新素雅。 菜籽油那独特的香气,与面条及煎蛋的香味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诱人的气息, 源源不断地飘散开来,充斥着整个空间,刺激着人们的鼻腔,挑逗着他们的味蕾, 令人即便刚刚饱餐一顿,此刻也不禁垂涎欲滴,想要大快朵颐一番。 张俊用筷子拌匀面条,然后端到吕永琼面前,微笑着轻声说道:“妈,吃面。” 吕永琼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儿子递来的碗筷,动作迟缓而沉重。 她慢慢地挑起几根碗中的面条,默默地送入嘴中,咀嚼着,似乎每一口都蕴含着无尽的滋味。 张俊看着吕永琼开始吃面,便端起洗脸水走了出去,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他再次返回厨房,这次手中多了一个洗脚盆,里面装着半盆温热适中的热水。 此时,吕永琼碗中的面条已经快要吃完了。 张俊轻轻地将洗脚盆放在地上,顺手接过吕永琼手中的空碗,放到灶台上。 接着,他把洗脚盆移到吕永琼跟前,蹲下身子,轻柔地脱去她脚上的鞋子。 然后慢慢地将她的双脚放进盆里,开始细心、专注地为她洗脚。 洗完脚后,发现没有准备拖鞋,张俊立刻起身前往其母亲房间取来一双拖鞋。 回来后,他先用毛巾将吕永琼的脚擦干,再帮她穿上拖鞋。 一切就绪后,张俊扶起吕永琼,缓缓护送她回到房间,并让她舒适地躺在床上休息。 安排好吕永琼之后,张俊才放心地回到厨房继续忙碌,清洗碗筷、刷洗锅具,整理厨房。 此后的数日,吕永琼每日都会前往张洪发的坟墓前,一待便是一整天。 她整个人都变得神志不清,精神状态极差。 与此同时,关于张云青的负面传闻如潮水般在村中蔓延开来,这些谣言传遍了村里的每个角落。 有的说张云青本是个被张洪发捡回来的野丫头,并非张家血脉正统,但她却心安理得地占据着张家的家产, 对养父母毫不尽孝之情,整日与那些不正经的野男人勾勾搭搭、鬼混在一起, 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为女子应有的贞洁和妇道,更别提什么知恩图报之心了。 不仅如此,更有甚者四处散播谣言,声称张云青强占张家的公司和别墅,无非就是想借机与那些野男人纵情享乐罢了。 而在这个村子里,有位名叫高老大的男子,每日都会目睹吕永琼在张洪发的坟墓前徘徊游荡。 有时,吕永琼会在墓前独坐一整天。 甚至有时整宿都待在此处,任凭村里人如何规劝,她依旧我行我素,恍恍惚惚如痴人一般。 这高老大约莫四十来岁光景,为人热忱且颇具正义感,还稍通文墨,又烧得一手好菜。 每逢谁家设宴待客,总少不了请他前去帮忙掌勺。 眼下,正逢村主任换届选举之际,高老大也积极参与其中欲争此职位。 眼见吕永琼这般行径,高老大实在于心不忍。 他知道童云书每日需前往城中上班,途中必经崔家店。 于是乎,高老大每日清晨便早早来到此地守候,只盼着能等到童云书路过此处。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高老大便早早来到了崔家店等待童云书,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始终未能见到对方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辆车缓缓驶来的电瓶车引起了高老大的注意,骑车人正是送童童上幼儿园的张翠翠。 \"张翠翠!\"高老大连忙大声喊道。 听到喊声,张翠翠热情地回应道:\"哎,高老大,你好呀,这么早去赶集啊?\" \"嗯\"高老大连忙点头应和,目光却始终落在张翠翠身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张翠翠见状,疑惑地问道:\"高老大,怎么啦?你是不是有啥事儿要告诉我啊?\" 高老大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嗯,我是有件急事要跟你讲。\" \"好,我送了童童就过来。\" 张翠翠一边回答着,一边将童童交给一旁的班主任,并嘱咐几句后才转身走向高老大。 待走近些时,张翠翠满脸狐疑地问:\"到底啥事儿啊?这么着急。\" 只见高老大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你赶紧回你家去看看你妈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李晓梅吵架了。 这几天我每天都看到你妈去你爸的坟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候甚至是一整晚呢! 我觉得你妈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啊。你还是赶快回去瞧瞧吧。 你妈呀,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你们拉扯长大,真的太不容易了。\" 高老大简明扼要地向张翠翠讲述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听完高老大的话,张翠翠心头一紧,她知道母亲向来重感情,如果真如高老大所说,那母亲此刻一定非常难过。 “哎呀,真是谢谢你告知我这些情况,我稍候便归家一趟。”张翠翠感激地道谢。 “唉,你们家的那位李晓梅啊……”高老大连连摇头,似乎欲言又止:“张俊还特别听她的话。” “哼,那李晓梅品性就是不好,不仅脾气乖戾,而且心胸狭隘,容不得他人规劝,一心只想着娘家那边。可偏生张俊对她痴迷至极,对她言听计从。” 张翠翠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言语间充满了对张俊的不满与失望。 “你们家张俊简直就是个妻管严,唯老婆马首是瞻。”高老大也有些气愤,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 张翠翠气愤的骂道,“依我看,他不是妻管严,他根本就是个没骨气的废物!” 气愤之余,她谢过高老大之后,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