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城坐在宽敞明亮、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他的面前坐着几位衣着光鲜、神情严肃的客人。此时此刻,关于秦氏集团与萧家即将展开合作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尤其是那位萧家公子对秦家小姐的深情厚爱,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听闻双方的订婚大会即将确定日期,这一系列事件使得市场对于秦氏集团的信心逐渐回升。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秦远城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脸色微微一变。他随即向在座的客人们露出歉意的微笑,表示需要接个重要电话,并起身走到了一旁。 当他接通电话时,耳边传来的竟然是秦可焦急的声音。秦远大惊失色地问道:\"可儿啊!萧公子在巡检司那边闹出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呢,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回来呀?\" 他的语气充满了焦虑,显然秦可此时的来电,令他感到非常意外。 “爸,我弟弟生命垂危,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拯救他的性命,您现在必须要尽快帮我找到这个人啊!”秦可满脸焦急之色,语气十分急切地开口说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如今所有的状况,不都应该在萧家的掌控之内吗?守儿不是早就已经被救出来了吗?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秦远城闻言脸色大变,心中震惊不已,连忙追问道。 “确实是被救出来了,但是守儿如今身受重伤,伤势非常严重,爸,您现在必须立刻马上帮我找到闵墨才行啊!”秦可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闵墨?怎么会是那个混蛋!难不成是他对守儿下的毒手?”秦远城顿时怒不可遏,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 “爸,这件事和闵墨没有关系,但是,他有可以治疗我弟弟内伤的内功心法,您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并让他赶快过来。还有,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萧家!”秦可一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萧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弟弟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到现在事情都还没平息下来。我听说,萧公子这次可能会遇到危险,他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现在竟然不信任萧公子,反而宁愿去相信那个混蛋?可儿啊,你是被谁蛊惑了还是怎么回事?”秦远城愤怒地吼道。 “自从秦守被救出来以后,我们就发现他身受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爸爸,现在想要治好秦守,只有找到闵墨这一条路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守儿永远沉睡下去吗?”秦可焦急地解释着。 “这事,我马上跟萧家商量一下,萧家毕竟……”秦远城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可打断:“爸,你听我的,这次,你先别跟萧家说起,就算你找到闵墨,也务必让他偷偷前来,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弟弟的生死,凭我的直觉,这事情背后,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秦可着急地喊道。 “这……”秦远城也犹豫了,毕竟,他也没有料到秦守所受的伤势,居然会如此之重,居然直到现在仍在昏迷中未醒。 “爸,这事不能再犹豫了,弟弟现在就在我跟前,每天都这样静静地沉睡,如果不尽快想办法,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秦可急切地说道。 “可是……这闵墨,现在……也是有通缉在身,这军部都找不到他,我们又该如何找到他呢?”秦远城迟疑了一会,犹豫着说道。 “爸,这你不用担心,你把这消息传给虎啸堂统领苏叔叔即可!”秦可果断地说道。 “苏霸?”秦远城惊道。 “正是!”秦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闵墨坐在便利店的小桌前,手上紧紧地抓着一瓶啤酒,满脸苦闷地望向远处的海滩。就在昨天,那个丫头还在沙滩上热情洋溢、连蹦带跳地帮渔民们整理渔网,但如今,她却已被人抓走,至今杳无音讯。而最令他自责不已的是,她竟然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抓走的,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愧疚感。 想到此处,闵墨一把抓起酒瓶,又狠狠地灌下了一大口。林易欣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伸手将酒瓶夺了过去,劝道:“闵先生,您别再喝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应对之策吧!” 闵墨转头看了一眼林易欣,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目前看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事跟暗影绝对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就快点去找暗影算账,把萧晓救回来啊!要是迟了,我怕她会遭遇不测啊!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林易欣情绪异常激动,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闵墨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易欣,疑惑地问道:“易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萧晓的身世真的很凄惨。这次这些人前来抓捕她,我心知肚明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你看看那泉眼的坍塌以及萧晓的被捕,几乎是同时发生的,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存在一些可疑之处吗?”林易欣语气焦急,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声东击西?嗯,这确实是暗影那些家伙常用的手段!”闵墨低声喃喃自语道。 “现如今,有人一直企图对萧晓不利,我十分担忧。如果不能够尽快将她解救出来,恐怕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林易欣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哭腔。 “为何总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加害于她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出身萧家吗?”闵墨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止如此她的母亲乃是希罗族的圣女,好像掌握着某种神秘的内功心法。我担忧那些人寻找萧晓的真正目的,极有可能与此内功心法紧密相关!这都是萧晓亲口告诉我的,她害怕你会为此分神,所以特意嘱咐我不要告知于你!”林易欣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涌出。 “内功心法?然而,从萧晓目前的状况来看,完全没有任何修炼过内功心法的蛛丝马迹呀?”闵墨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萧晓提起时,她的言辞间似乎表明自己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实际上,连她的父亲都在四处寻找她。好像还有传闻说,谁能找到她,谁就能掌控希罗族人,让他们为其所用。萧晓的父亲就是通过利用她的母亲,得到了希罗族人的支持,才成功登上高位,成为上京名门世家之一。”林易欣解释道。 “希罗族人?这么说来,萧晓莫非并非大夏子民的血统?”闵墨低声呢喃,若有所思。 “应该不是!”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帝女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她身姿曼妙,步履轻盈,款款而来,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她的美丽令人窒息,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希罗族,乃是位于大夏西部的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这个民族以盛产美女而闻名于世。然而,她们希罗族的美女更是与众不同,因为她们拥有一种独特的内功心法。这种心法与大夏的内功心法截然相反,大夏心法注重的是刚猛有力,而希罗族的心法则主要由女性修炼,所以讲究的是阴柔婉约。我观察那萧晓,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宛如羊脂白玉,五官立体而精致,眼神深邃而迷人。想必,她应该具有西方人的血统。林小姐刚才提及萧晓是希罗圣女之女,那么我想应该不会有错了!”帝女的话语条理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 “帝女?”闵墨惊讶地喊出声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刚才光顾着聊天,自己和林小姐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帝女微微一笑,她轻声说道:“在你们谈到希罗族的时候,我便到了!”她的语气平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想当年,那萧家的公子萧智,可是借助着希罗族圣女的支持才成功登上高位的!这件事在大夏可算不上什么秘密。不过呢,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希罗族圣女的消息就渐渐少了起来。我猜想,也许是因为她为了萧家而背叛了自己的族群希罗族,所以双方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后她便选择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中的那些纷扰之事。如今居然有人对萧晓动起了心思,我就在想,萧晓既然是希罗族圣女的女儿,那么这会不会是希罗族人要动手了呢?他们是不是想把萧晓夺回去,好让她继承圣女之位,这样一来,希罗族独特的内功心法就能重回希罗族,他们希罗族也就能够重返巅峰,号令天下了。”帝女一边分析着,一边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那萧晓目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闵墨疑惑地问道。 “未必,希罗族人的行事逻辑,跟我们中土大夏并非一路,我听说,她们的族人要想继承圣女之位,必须有个献祭仪式,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献祭仪式是如何进行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帝女忧心忡忡的说道。 “圣使,我们快想办法救回萧晓吧,她,太可怜了!”林易欣说着泪如泉涌。 “上次在码头,我跟抓走萧晓的那些人交过手,他们应该就是暗影的人!可惜,最后让他们使用迷药,逃脱了!”闵墨说着,捏紧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 “我们最近倒是掌握了一些暗影的行踪,要想揪出他们并非难事。不过,我今日前来,是有另一件事要找你!”帝女说着,拿出一个信封,放在闵墨的面前。 闵墨疑惑地看着帝女:“这是什么?” “今日清晨,有人将这封信送到了虎啸堂苏霸府中,看样子应该是秦小姐的!”帝女微笑道。 闵墨一听到“秦小姐”这三个字,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 “暗影的事就交给我吧!只要找到暗影,我就能问出萧晓的下落。这秦小姐找你,想必是有急事,你放心去吧!”帝女说道。 闵墨打开信笺看了看,说道:“秦可让我去上京,协助救治她弟弟秦守!” “这就怪了!”帝女沉思道,“我只听说,这萧家公子为了救出秦守,不惜得罪巡检司,却未曾听闻,这秦守身患重病,而且他们居然至今仍然留在上京?” “可儿居然向我求助,想必她此刻一定是遇到了难处,其中缘由去到必能分晓,我即刻启程,前往上京,帝女,这追踪暗影,营救萧晓之事,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务必确保萧晓平安归来!”闵墨果断地安排道。 “帝女收到!不过,闵先生,上京可是军部的地盘,他们对您的通缉尚未解除,此行,您一定要小心,行事必须低调!”帝女说道。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然会小心行事!”闵墨说道。 “这样,斩龙殿在上京,有处所在,平时是为了对接天都事宜所设,我让虎啸堂安排飞机,把你送到那儿,你平时有任何需求,也可直接安排那处接应便是!”帝女说道。 “如此甚好,就这么办吧!”闵墨说着,转向林易欣,“你放心,有帝女跟进,我们很快就会把萧晓带回来的!” 闵墨抵达上京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秦可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匆匆赶过去。没过多久,闵墨就来到了那片绵延数里的桃林。越过这片茂密的桃林后,可以看到远处那片黑瓦白墙的院落,它静静地坐落在山坳之中。 闵墨小心翼翼地绕到院子后面,然后翻身越过围墙,穿过几道院墙之后,终于看到了一旁的莲池。在池边微弱的灯光照耀下,一个身材修长、容貌秀丽的女孩正安静地坐在池边的桂花树下。此刻,桂花正在缓缓飘落,但女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莲池中游动的鱼儿,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那个女孩,正是他日夜思念的秦可啊! 当闵墨看到秦可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他努力克制住自己。脚步轻盈地走向秦可,生怕惊扰到眼前美丽画面。 “你终究还是来了……”秦可轻声呢喃着,眼睛却依旧盯着池中的游鱼,仿佛那是她全部的世界。 闵墨走到秦可身后,温柔地凝视着那个熟悉的柔弱背影,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还担心你不会来!”秦可说道。 “怎么会呢,只要是你的要求,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推辞!”闵墨柔声回应道。 “秦守在里面躺着,你过去看看吧!”秦可叹了口气,疲倦地说道,仿佛她的生命力已经随着这声叹息而流逝。 “好的!”闵墨应了一声,脚步却没有挪动,他看见秦可那瘦弱的肩膀在微微抖动,仿佛风中的残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没敢说服自己上前。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快步走进身后的房屋,只见秦守静静地躺在床上,宛如沉睡的婴儿一般,虽然一动不动,但是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不禁让他暗暗称奇。 他用手搭了搭他的脉搏,却发现他体内两股内力,正在交织缠斗,其中一股至阴至柔的内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已经完全占据上风,而另一股纯阳之力,却显得混沌污浊,散乱不堪,显然,已经失去了招架之力。 他顿时大惊失色,猛然回忆起,这跟他在滨海工厂的遭遇如出一辙,都是两股相反的内力在体内交织拼斗。只是,这股至阴至柔的内力,较之在滨海工厂遭遇的阴寒之力相比,这阴柔之力更显纯净,却暗藏力道,柔和却绵延不绝,完全是大师风范,法度森严,就是不知这真气,出自哪个宗师之手,看上去,正是有这股纯柔真气护着,秦守现在才能安然无恙,看来,秦守现在这红润的脸色,全都仰仗这股真气撑着。 当初闵墨在那滨海工厂遇到的阴寒之力,与这股真气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显得污浊松散,完全毫无章法。反而是现在秦守体内被压制的那股纯阳之力,那气势更接近工厂的阴寒之力,也是混沌污浊,散乱不堪。 闵墨不明就里,那股至柔的真气仿佛对他颇为亲昵,他稍一运转内力,似乎就能与之产生共鸣,闵墨不禁啧啧称奇。 他尝试着将秦守扶起,手掌贴住他的后背,缓缓运气,驱动真气与那股至柔至纯的内力相互呼应,发现那被压制的污浊之气,很快就能被他随心所欲地驱策。 他随即运转心法,让那至柔真气源源不断地充盈,让那混沌污浊之气,被他逐渐吞噬。片刻后,他发现秦守已是大汗淋漓,头顶不断升腾起淡淡的雾气,而他自己,也已浑身湿透。他察觉到那股混沌污浊的内力,虽然已被驱散,但凝聚起来依旧强大无比,此刻他将那股真气全部吸收,并通过心法运行转化,发现自己的内力不仅没有亏损,反而更加充盈,甚至比之前雄浑了许多。 闵墨顿感精神抖擞,觉得再多运转几次,便有把握将那浑浊真气一举吸收,于是便想趁热打铁。 但是再看秦守,见他眉头紧锁,身体似乎已有反应,便担心他身体虚弱,如此继续下去,只怕可能会撑不住,于是便想或许不应操之过急,多分几次来完成,应该对他的康复会更好一些。于是便将他轻轻放下,让他躺好,重新回到庭院里。 “怎么样了!”秦可依旧坐在池边,淡淡的问道。 “秦守受的是内伤,不过所幸的是,他似乎得到高人护佑,内力中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保护着他。所幸的是,这股真气,对我毫无恶意,我刚才在运转时,有这股内力的相助,反而轻松许多。刚才我已经把伤害守儿的那股浑浊内力,清除了一些,不过我看秦守体内反应有点大,因此我不敢操之过急,所以,就让他先行休息一天,我明天再来,持续几天,即可彻底清除他身上的内伤!”闵墨缓缓说道。 “那就辛苦你了!闵墨,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坐会!”秦可没有回头,她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鱼池,仿佛那水中有着无尽的心事和秘密。 “可儿,我……我可以看看你吗?”闵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声问道。他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秦可依旧静静地坐在池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闵墨的话。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良久,终于传来了她幽幽的声音:“闵墨,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静一静,好吗!”这句话说得很轻,但语气却异常坚决,并未给闵墨留下任何辩驳的余地。 闵墨望着她那孤零零的身影,心中一阵刺痛。他看到她的肩膀似乎正在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逼她了,于是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去。 秦可痴痴的看着水面,但是,她的浑身感知能力,无不集中在身后的闵墨身上,她感觉到他的犹豫,他的纠结,直至他最后无奈离去,这一切,她都如同切肤之痛,感同身受。秦可的内心,感到阵阵剜心似的痛疼,她舍不得就这样让他离去,但是她更没有勇气,就这样让他留下,在她生命中,或许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可是,为何人们偏要对自己的过去如此执着,如此留恋,以至于,如此的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