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3章 参观高盛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纽约，但真正深入了解华尔街，这还是李睿的第一次。 但他的第一站并没有直接前往华尔街，而是来到炮台公园城西大街的高盛总部大楼。 炮台公园城所在的炮台区是纽约最古老的区域，盘踞在哈德逊河的咽喉位置，抬头就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当然这里也是纽约最年轻的社区，因为2001年那场飞机撞大楼的事件而陷入了长久的重建。 炮台区的名字来自于17世纪风车国统治这里的时期，风车国西印度公司在此地修建了大量的碉堡和工事，而那时候的华尔街还不是今日云集了全世界贪婪者的聚宝盆，而是一道货真价实的城墙。 这里曾经是一片规划非常完善的社区，2001年后萧条了一段时间，后来在政府补贴下重新开始建设，高盛也是那时候才搬迁过来的。 鼎鼎大名的高盛大楼外面并没有醒目的logo，这是让李睿非常惊讶的一件事，他有些促狭的想，该不是怕大logo成为飞机撞击的目标吧？ 仔细想想，恨高盛的人那么多，发生这种情况绝对不奇怪。 科恩对高盛的大楼很自豪，向李睿介绍说这栋大楼花费了21亿镁元，里面健身房、餐厅、意式咖啡吧、顶级会议中心应有尽有，还摆放了数以百计的昂贵艺术品。 李睿走进大厅之后，果然一眼就看到抽象画家朱莉·梅雷图所作的一幅长25米，宽7米的巨型壁画，听科恩说支付给画家整整500万镁元。 朱莉·梅雷图的抽象壁画作品 李睿对艺术品没什么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高盛为什么能够在许多年里屹立不倒，甚至在2008年那么严重的金融危机中很快的缓过劲儿来。 跟随科恩来到交易大厅，这里有数不清的交易柜台并排而放，连接成行，排布在整个大厅内，每一个交易柜台的前方都摆着一大堆的电脑显示器。 科恩不无得意的道：“如果你去过高盛之前在布罗德大街85号的老办公楼，会发现交易大厅的摆设简直一模一样，这是高盛的传承。” 李睿听见交易柜台里的电话不停的响着，交易员们往往一个电话还没接完，就不得不去接起另一个电话，难怪电影里他们都用座机交流，手机确实没办法同时和好几个人谈话。 在大厅的顶部，悬挂着一台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播放着bc （镁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的实时节目，从天花板上悬垂下来许多台数字时钟，分别显示着纽约、伦敦、东都、港岛、海州、狮城、法兰克福和其他全球金融中心当前的时间。 在交易大厅外围，被玻璃墙隔开的办公室里坐着的是合伙人，他们的地位比交易员高一些，可以看到有人悠闲的品尝着咖啡和茶点。 李睿终于明白为什么电影里看到的每个交易员看起来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这种环境氛围和大屏幕上的各种数字波动的确令人肾上腺素不断的分泌，给人一种正在参与某种重大时刻的兴奋感。 当然外面的人并不这么看，有人认为高盛就是一头吸血怪兽，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从任何一个有利可图的地方吸走鲜血，而事实上高盛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自从李睿认识科恩以来，可以说这家伙坑蒙拐骗无所不为，只要能赚钱，估计他连亲爹亲妈都能出卖。 高盛的总裁尚且如此，下面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道德品质可想而知。 科恩大概是为了展现一下高盛的实力，带着李睿转了一大圈，把每个重要部门都走了一遍。 机构经纪部，这是为银行托管资金的对冲基金提供基本服务的部门。本来在高盛的架构里属于冷门部门，但科恩一直对李睿手里的钱很有期待，所以第一个就带他来到这里。 股票销售部门，这个部门的职责不必多说，主要靠的是胆大心黑，没什么技术含量。 然后是商品交易部，这里也是高盛风险最大利润也最高的地方。 科恩很得意的对李睿介绍道：“高盛之前并没有这个部门，是1981年的时候收购了大型商品贸易商j aron之后，把原来的j aron改编成商品交易部。那时候，我还只是j aron的一个小交易员，没想到30年之后会成为高盛的总裁。” 成功者总喜欢渲染自己的出身多低，过程多难，以此来反衬自身能力的出众。 李睿也立刻附和道：“这说明你是一个真正的交易天才！” 科恩满脸谦虚：“不不不，我只是做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 等来到科恩的办公室，他殷勤的亲自给李睿泡了茶，然后打电话叫来了两个年轻的分析师，让他们讲一讲对snapchat的看法。 两个分析师的年纪都很轻，估计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他们都穿着非常形似的深蓝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搭配深色平纹领带，脸上带着一种似有非有的骄傲。 等他们一张口，李睿就微微皱起眉头，听了两分钟之后不得不打断了他们的话：“对不起，我知道华尔街可能有自己的一套语言系统，但是能不能请你们使用一些我能听懂的话？刚刚你们说的dcf、 ci、 lbo、 vix，这些都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还有你们说的eities是什么意思？” 科恩哈哈笑道：“李，请谅解他们，他们说的是只有华尔街人才能听得懂的术语，其实eities就是股票的意思。” “我的鹰语还没好到可以理解每个小圈子的文化。”李睿笑了笑道，“请你们还是用stocks来指代股票吧，谢谢。” 看起来这只是一个关于用语的问题，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博弈。 科恩用小圈子的语言来展现华尔街的排他性和专业性，算是在殷勤的接待之余给李睿来个隐形的下马威，暗示他有些事情只有依靠高盛才能做到。 李睿则是回击了一下，警告科恩：这儿虽然是你们的地盘，但我才是金主，我是甲方，所以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