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在清心斋用。</p>
老太太吃食上忌口，但她也打起精神在饭桌前陪着，看着一桌儿女，脸上难掩笑意。</p>
“老大媳妇儿，这些日，辛苦你了。”</p>
秦音看了眼纪鸿洲，浅笑接道：</p>
“没什么辛苦，就是张张嘴的事。”</p>
老太太摇头，“你到底有生意忙，还要看顾几个孩子。”说着看向纪欢颜，“你自己也多上心，以后也是大人了，别总让你大哥大嫂操心。”</p>
纪欢颜端着碗的手一顿，看向老太太点了点头：</p>
“我知道，母亲。”</p>
老太太笑了笑，又看向叶青青：</p>
“你这几天跟着你大嫂，也学会点东西了？”</p>
叶青青怔了怔，腰背下意识端直了。</p>
“是，母亲，我能帮大嫂一些忙。”</p>
老太太点头，“都成了家，总要有长进，往后日子还得自己过。”</p>
叶青青眨了眨眼，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p>
“母亲说的是。”</p>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纪鸿洲适时插声：</p>
“先吃饭吧，菜凉了。”</p>
他示意穆妈给老太太喂饭，又沉声叮嘱道：</p>
“用过膳，就推老太太进屋躺躺，一上午了没歇一下。”</p>
穆妈忙上前，“诶！是，大帅。”</p>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说不出的诡异。</p>
秦音看了眼纪鸿洲，也没点破。</p>
饭后，纪欢颜和穆妈一起推老太太进屋安顿。</p>
晟儿已经在清心斋的偏屋里睡下了，秦音和纪鸿洲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p>
两人牵手，在府里溜达消食。</p>
见前后没人，秦音忍不住问他：</p>
“你跟母亲说了？”</p>
纪鸿洲面无情绪摇了摇头。</p>
“没有，大概人到临终，都有预感吧。”</p>
他扭过脸，垂目看秦音，“她说总梦见父亲，还跟我聊分家的事。”</p>
秦音心底有了数。</p>
老太太这是真清楚，自己大限将至了。</p>
“怎么说？”</p>
纪鸿洲轻握她手，沉了口气：</p>
“没什么可分的，打一场仗，纪家的积蓄早已所剩无几，只剩兵马和这栋老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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