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管教,我一定好好做人。” 一个男人谄媚地和狱警道别。 男人身材矮小,稀疏的眉毛杂乱无章地生长着,仿佛是两团乱麻。 同时,他的鼻子扁平,嘴唇厚实,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看一眼后,就会提防他、厌恶他。 加上他总是弓着腰,缩着脖子,鬼鬼祟祟的,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贼眉鼠眼、看起来很猥琐的小偷。 男人叫做张浩,绰号飞天螳螂,因盗窃时被发现,致人伤残而入狱。 如今,他也出狱了。 滴滴滴! 这时,在京海监狱对面,一辆面包车不停按着喇叭。 张浩转过头看去。 只见车窗摇了下来。 一个男子向张浩招手:“浩哥。” 张浩见状,笑着跑了过去。 “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张浩询问道。 男子回答道:“浩哥,他们都有事。” “能有什么事?”张浩问道。 “自从您进去以后,大伙群龙无首,嫂子提议把钱都聚在一起,合伙做生意等你出来,结果……哎。” 男子摇着头叹气。 “哎什么?”张浩皱着眉:“你嫂子呢?他这几年怎么都没来看我。” 男子说道:“嫂子把你的钱,还有我们的钱都卷走了,大伙没了钱,只能散伙了。” “臭婊子。”张浩听完后,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让我找到她,看我怎么收拾他。” “浩哥,您先上车吧。”男子说道:“这几年发生了事,我以后慢慢和您讲。” 张浩点点头,然后上了车。 面包车向着市区驶去,最后停在了一家‘赣西炒粉’店门口。 “中午吃这个?” 张浩看着炒粉店,问道。 “浩哥,凑合吃一顿。” 男子说道。 “你的手机呢?”张浩问道。 男子从兜里取出了小灵通。 这款小灵通看起来就很旧。 “怎么混这么惨?去街上搞部好点的来用啊。” 张浩皱着眉说道。 他们过去是搞盗窃的团伙。 想要换手机,实在是太容易了。 “浩哥,您有所不知,现在京海有京海的规矩,所有小偷团伙都得到扬哥那里登记,然后划分地盘,外来的不登记的,或者单干的,抓到就把手脚打残废。” 男子抬起自己的手:“我的左手就被打残了,手艺都没了。” “扬哥的人打的?”张浩问道。 “那倒不是。”男子摇着头,苦笑道:“我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偷东西,他们就把我抓了,把我手打残了。” 张浩问道:“那你最近在干嘛?” “给人配钥匙、开锁,混口饭吃。” 男子回答道。 张浩皱着眉,然后拨打着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张耀扬派人送进来监狱里的。 所有出狱后,没地方去的人,都可以找张耀扬。 张浩和张耀扬在同一个监室。 关系自然不错。 因此,张浩想去找张耀扬,暂时寻个安身的地方。 至于将来如何,那就走一步,算一步。 这时,电话打通了。 “谁啊?” 接电话的人是赵磊。 “我张浩,你谁啊?” 张浩反问道。 赵磊沉默了几秒,反问道:“矮子?” “你麻痹,说谁矮呢!老子一拳打死你!” 张浩怒声道。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被人说矮了。 赵磊说道:“我石头,你刚出来吗?” 一听是赵磊,张浩的火气顿时就消了。 虽然他讨厌被人叫矮子,但是张耀扬、赵磊等人除外。 都是熟人,随便叫,都听习惯了。 “刚出来,饭还没吃呢。” 张浩说道。 赵磊说道:“行,我先领你吃个饭,回头换身衣服去见扬哥。” 张浩看了看四周,“嗯,我在西延路万红超市对面。” …… 二十多分钟。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降下来后,赵磊和张浩打招呼:“上车吧。” 张浩看到赵磊的车,皱着眉说道:“不是吧,你也开这车?你不是混得很好嘛?” “你上不上来?不上来老子走了。” 赵磊笑骂道。 “上上上,等等我。” 张浩坐在副驾。 赵磊看着路边的男子:“这谁啊?” 张浩介绍道:“我小弟,小六。” “浩哥,那我先回去了。” 小六说道。 张浩说道:“回个屁,跟我一起吃饭去,待会儿和我去见扬哥。” 小六闻言,看向了赵磊。 赵磊说道:“上车吧,都是兄弟。” “我开车跟着,我车在这边。” 小六说着,就指着路边的面包车。 “我开慢点,你跟过来。”赵磊说着,便向前开去。 小六迅速上车,跟在了赵磊的车后。 十多分钟后,赵磊的车停在了一间湘菜馆门口。 赵磊刚进店,便对服务员说道:“开个包厢,招牌菜全部上一遍,再来两箱山泉精酿,都要冰的。” “这边请。” 服务员微笑着,将赵磊等人带进包厢内,并且打开了空调。 “舒服啊。” 张浩吹着空调,一脸享受的模样。 赵磊拿出香烟,散给了张浩和小六。 “谢谢石头哥。” 小六感谢道。 啪。 张浩抬起手,拍了下小六的头:“没大没小的,你要叫磊哥。” “是,磊哥。”小六忙改口。 这时,服务员端着啤酒进来了,并且开始上赠送的小菜。 赵磊笑着拿起酒瓶,刚要用起子。 张浩直接用牙咬开,然后咕咕咕的吹光了一瓶。 “哈,过瘾。” 张浩把瓶口倒了过来,笑着说道。 “小六,喝一个。” 赵磊拿起酒瓶。 小六也拿起酒瓶。 两人瓶子碰瓶子。 接着,两人一口气把酒都喝下肚。 一瓶冰啤下肚。 张浩就开始吃小菜了,看得出来,他是真饿了。 几盘小菜,被张浩一个人就吃光了。 幸好服务员陆续上菜。 小炒黄牛肉、酸豆角炒鸡杂等,都是很不错的下酒菜。 张浩连吃了好几筷子,又喝了一瓶酒后,这才安抚了五脏庙,他放下筷子,询问赵磊:“石头,扬哥不是混得很好吗?你怎么没跟他混啊?” 小六也好奇地看着赵磊。 要知道张耀扬在京海,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了。 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权有权。 听说跟着张耀扬混的人,每个人都飞黄腾达了。 赵磊笑了笑:“我当然跟扬哥混了。” “你跟着扬哥混,还混得这么惨?” 张浩摇着头,他一脸不解地说:“扬哥这么讲义气的人,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