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上界强者降临沧海神宫,那一道旋涡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直接撑开与小玄界各州的天穹。 轰隆隆! 伴随着阵阵雷声,撕开的天空裂隙之中,隐约有数艘天外飞船驶来,奔向不同的世界。 在场的所有修行者,尤其是蓬莱的修行者,皆是目瞪口呆,这一刻,他们所认知的世界规则好似正在崩塌。 究竟怎么回事? 为什么…… 上界修行者能够降临到小玄界来了? 天道法则。 真的崩坏了吗? 那这数千年来,小玄界所有人的努力……岂不是都化作了泡影? 亦或是。 现在小玄界的人,也可以像上界修行者那样,可以自由的穿梭至大千世界了? 压抑,恐惧,震撼! 洗炼台一片鸦雀无声。 紫升真人等一干蓬莱圣地修行者,无言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每个人的后背,都被寒芒笼罩。 先不管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三位强大修行者,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这种感觉,已经有数百年没有拥有过了。 上一次拥有这种感觉,是小夫子御斩龙山至中州,天下参拜之时。 除此之外。 就是那年在青萍山桃花飞舞之夜,众神降临! 寒山仙君。 老熟人了。 他的气息,依旧是如此的彻寒剔骨。 数十年前。 紫升真人有幸远远的看过。 而旁边的持着斧头的刑天使者,气息之暴戾,则让紫升真人由衷的胆寒,这种畏惧,是灵魂的颤抖,是超越对生死的恐惧,因为他站在那,整个洗炼台的龙怨之魂,竟然都变得鸦雀无声,逃离得远远的。 尤其是他背后的两把血色斧头,更是散发出暗红色的血芒,但那血芒,并非是斧头自身的特质,而是沾染了大量的鲜血后,在斧头上形成的血煞之气,这些血煞之气之中,更多的是真龙的血气。 也就是说。 这位背着双斧头的人,能够斩杀真龙! “十八叔?” 洗炼台的池子内,姬寒声音充满惊喜,就要飞起来,以他的傲慢待人,可见这三人之中的姬天平,实力和地位才是最高的! 原本的南央和西景,早就已经全身发软,跪拜得恭恭敬敬,欣喜之余,又充满胆寒。 “少主,你不用上来。” 姬天平虽然被姬寒叫十八叔,可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男子,竟然抬起双手,恭敬还礼。 “拜见姬少主。” 寒山仙君比起姬天平还要恭敬,腰几乎都快弯了一半了。 就连那位背着双血斧头的刑天使者,在两人见礼后,也是不敢怠慢的样子,森森的声音刻意收敛: “姬家不愧是北极仙域的大家族,果然人才辈出,鄙人刑天神君座下驭龙使者,拜见姬少主。” “哦?刑天神君座下使者?这么说,阁下是龙域养龙之人?身上必然有龙珠了?” 姬寒听完刑天使者的介绍,眼睛骤然明亮,可他的话,却让刑天使者微微变色。 在凡人面前,他的身份何等尊贵! 可事实上呢……确如姬寒所言的那样,他其实就是个养龙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连养龙的都算不上,只是专门负责将试图逃走的龙赶回龙域! 如果把养龙比作养马,那他就是马倌身边的马仆! “少主,不可胡言,这次我们能下界来,全靠御龙君出大力!” 姬天平眼皮微跳,连忙朝刑天使者御龙拱手,神色间暗有尴尬,这位少主被老爷子宠坏了,说话不分场合! 一旁的寒山仙君在这时站出来岔开话题,化解尴尬,他看向蓬莱圣地的紫升真人:“阁下倒是有几分面熟,似乎在青萍山外见过,你是下界蓬莱圣地的掌门么?” “小道紫升,拜见三位仙君。”紫升真人连忙上前见礼,态度恭敬,“三位仙君亲临,我等诚惶诚恐,不过这样一来,姬少主就不必在我蓬莱小地吃苦受累,我等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为姬少主治愈伤势了。” 紫升真人态度谦卑,却将语言的艺术演绎得天衣无缝,寥寥几句,就将蓬莱圣地这些日子‘伺候’姬寒的善意传达,博得一个‘忠诚’之名。 姬天平不是姬寒,他怎会听不懂紫升真人的话术,当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放心,我们从不怠慢任何一方有功于姬家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姬家作恶之人。 我受家主之托,得知少主有难,不惜冒法则诛罚之罪,也要降临小玄界,就是要把事情弄个明白。你们蓬莱圣地,确有飞升之人在前,倒也不必见外。 眼下这洗脸台确实机缘之地,你们且先把握机会,待我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再作定夺。” 姬天平说罢,看向寒山仙君和刑天使者。 “二位,这洗炼台不比仙域汤池差,要下去洗一阵子吗?” “不了,在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办。” 寒山仙君朝姬天平拱了拱手,化作一缕寒星凭空消失不见。 刑天使者则是嘴角露出一抹残忍,若有所感的看向某个方向:“嘿,有趣,当年逃走的那一条黄龙如今竟然长出本事了,待本座去捉来……” 刑天使者嗖的一声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团血影。 “南央,西景,你们二人太没用了。” 姬天平看向跪在地上的护卫,手指微微一动,二人闷哼一声,摊在地上,嘴角溢血,一片惨然。 “若不是留着你们有用,我绝不会让你们活着。” “多谢十八叔手下留情。” “哼,你们将受怎样的惩罚,等回到北极仙域,自有家法伺候,现在对你们略施小惩,是让你们二人涨涨记性。”姬天平又看一眼洗炼台中的姬寒,“好了,现在把所有的事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不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 南央和西景畏惧的抬起头来。 紫升真人很识趣的带着蓬莱圣地的其他人在外界守候。 蓬莱圣地的不少长老已经开始面露喜色:“师兄,这数月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我等离开小玄界,指日可待!” 紫升真人背靠一堵厚实的珊瑚石墙,眉毛拧做一团,全然没有其他长老的兴奋和喜悦,双手拢在袖子里,直到所有长老脸上的喜悦渐渐消失,他才低叹一声:“师祖曾经预言过量劫之祸……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蓬莱预言,直到刚刚,我仿佛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恐怕我们一直都做错了。”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话,我们不太明白,不妨说得明白一些。” “是啊,是啊。” “唉……”紫升真人再次叹息,“你们还不明白吗,他们……就是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