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神情一肃:“太和舰队是五天前进入昆士兰国境内的,那么以你的估计,留给我的时间还有多少?” 江远流苦笑一声:“校长恐怕比我更清楚,如果昆士兰国允许太和舰队从其国内中央地带通过,那么五天之后对方就可以到达小行星带。如果只允许走边境附近的航线,大概需要十天。” “通过小行星带的时间大概需要十七天,如果不惜代价,可能只需要十天。” “所以校长您的时间只有十五天到二十七天,面临的太和舰队可能是二十个以上。” 顾雍的心一片冰凉:“十五天到二十七天,舰队倒是有时间调上去,问题是现在哪有那么多舰队可调?而且即便调上去了,也没有时间建造防御工事。” 江远流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原本远东战区的预备兵力有二十个舰队,可自从印迪亚王国加强对河津星域的攻势后,战区司令部将其中的十个舰队调往了河津星域西部防线,如今战区的预备兵力只有十个舰队。 还有十几个准备新组建的舰队舰员倒是招收齐了,但战舰一时供应不上,舰队还未完成编练。 那十个舰队如果调往江津星域南部防线,战区司令部手中就一点预备兵力都没有了。 “还是向战区司令部报告,先将那十个舰队调过去吧。” 江远流无奈地建议:“有十个舰队增援,南边应该能坚持十天半月的,战区司令部在这期间还能编练出两三个舰队出来。” “另外可请战区司令部发出第二轮紧急征召令,征召民间武装包括在联邦注册的佣兵部队协防南部国境线。” “必要的时候甚至从河津星域西部抽调兵力回防,南部国境线是万万不能被太和军突破的!” 江津星域的地形大致上像一个从东偏南到西偏北的长方体,南部的边境线比东边要长得多,太和军从南部进攻,有更多的进攻点可供选择。 而一旦攻入江津星域,也有更多的选择向星域腹地进攻,无论是向西、向北、向东,都很便利。 他们甚至可以一路向北,截断江津星域东西部之间的联系,把江津星域分割成首尾不能相顾的两块,那时候远东战区的局势将更为恶劣。 相对于南部,福田赳夫从东边的进攻反倒情况要好一点,即使太和军突破东部防线,由于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联邦军可以节节抵抗,逐步后退,以空间换时间。 尽管那时候局势也很恶劣,但还不至于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小江,你能不能出兵牵制福田赳夫的部分兵力?” 顾雍用满含期冀的目光望着江远流:“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能从东部防线抽调部分兵力支援南部。南边战线太长,没有三十个舰队以上的兵力防守,根本防不住!” “我可以出兵,但牵制不了福田赳夫的兵力。” 江远流摇头苦笑:“如今我手头虽然有二十多个舰队,但论到牵制福田赳夫的兵力,反倒不如当初只有四五个舰队的时候。” “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和军加强了对我的防范,其后方指挥部所属的四十多个舰队如今基本上都在主航道以北布防,目的就是阻止我的舰队南下。” “为此,他们甚至将主航道以南的舰队抽调一空。” “另外,我这边主动出击也有诸多困难。” “剑阁星系这边,我只有五个舰队,而且刚刚经历过大战,战斗力还未恢复,用于防守有余,用于进攻就有些不足了。” “毕竟我们的战舰都是中小型战舰,士兵也绝大多数不是正规军人。” “而青木玄德在剑阁跳跃点的对面不远处摆出了十个舰队,我军主动进攻并无胜算。就算能胜,那也是惨胜,无法达到牵制福田赳夫兵力的目的。” “东澜星方向,太和军同样有十个舰队堵在跳跃点外,还修建了一个小型军事要塞,我军九个舰队根本不可能通过跳跃点,更遑论牵制福田赳夫的兵力了。” “东边的我军十三个舰队倒是可以用一部分出击,但如今青木玄德在那边也部署了十五个舰队以上,我军难以取得战果,弄不好还会将自己陷进去。” “还有一个更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后勤保障。” “经过一连串大战,我黑山方面军的后勤物资储备已经到了一个极危险的境地,如果再进行大战,根本保障不了,所以急需休整一段时间。” 顾雍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江远流没有说假话。 自从太和军在剑阁跳跃点损失了十五个舰队后,太和军就对江远流的黑山方面军极度重视,采取了大规模的防范措施。 后者再要像以前那样深入敌占区并不容易。 而且黑山方面军的后勤保障确实是个大问题,没有稳定的供应渠道,二十几个舰队的战斗力根本无法正常发挥。 “如果我放弃东部防线,你认为该在哪里建立第二道防线?” 顾雍揉了揉太阳穴:“我想,要保住南部国境线不失,就必须从东部防线抽调兵力,那么东部防线也不可能守得住,放弃是迟早的事。” 江远流叹息一声:“由于时间关系,想建立完善的第二道防线是不现实的。” “我的建议是逐步后撤,节节抵抗,拉长敌人的补给线,并实施坚壁清野,不让太和军获得就地补给的机会。同时利用这段时间在太康至太清、太宜等星系一线建立防线。” “我这边会在适当的时机出兵,破袭敌人的补给线,迟滞太和军的进攻步伐。”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顾雍的双眼中一片阴霾:“可惜我联邦的民众,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 就在江远流和顾雍通话的时候,苏千雪正在她居住的酒店房间里大发脾气。 “太可气了,竟然把本小姐晾在了那里!” 苏千雪一把将话筒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绝美的脸上通红一片,一口银牙咬得嘎嘣响。 “或许他是真有什么急事,我看他不像是那么无礼的人。” 助理梁美静回忆着:“当时他走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神色,发现他双眼中隐隐流露着焦急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