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对名泽的印象大大失分,黑衣人还是尽心地劝说着。 他说话时虽然音调不高,但话音中夹杂了元力,宛如洪钟大吕,直透明泽的心神,让后者心神为之一震。 明泽勉力振作起来,望着黑衣人,脸上露出期冀的神色:“圣师的意思是我的部队还有一些逃了出来?” 黑衣人点了点头:“这场地震虽然爆发得快,但毕竟和核弹爆炸带来的破坏速度无法比拟,我沿路发现有一些战士逃出了极震区,虽然数量不多,千人还是有的。” 明泽顿时再次失去了精神,无精打采地说道:“千人有什么用?我一个整编集团军,十万余人,帝国军精锐中的精锐,如今只剩下千人,这叫我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 黑衣人安慰着他:“虽然只有千人,但能够逃出来的,都是军中精锐,以修者居多,有这几千人在,司令官不难再组建出一个集团军。” 明泽摇头,神色沮丧无比。 在他看来,黑衣人不过是安慰之语,一仗未打,就损失一个集团军的兵力,天皇陛下不把他送进监狱就是万幸,怎么可能让他重新组建第三集团军? “司令官阁下,圣师说的对,有了这千精锐做种子,重组第三军团并非不可能。” 奥康纳在旁边劝解着:“天华人有一句俗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司令官阁下可千万不能灰心丧气。” “再说了,这一仗我军虽败,却是非战之罪,而是遇上了自然灾害,只要我们都咬定这一点,天皇那边也能交代过去。” 奥康纳如今的命运和明泽绑在一起,可以说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自然不希望明泽倒台,所以才极力地劝说他,还想了一个逃脱罪责的办法。 明泽眼睛一亮,稍稍振作了一下:“不错,我们并不是战败了,而是遇上了自然灾害,是老天戏耍了我们,天皇陛下也不能问我的罪。” 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黑衣人:“圣师你说是不是?” 黑衣人一阵无语,心说这两人也太卑鄙了,为了脱罪,连这样的理由都想得出来。 不过他也没有反对,他和二人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黑衣人没有反对,明泽恢复了几分精神,站起身来,望着奥康纳:“参谋长,你询问一下有多少人逃出来,让他们赶紧与我们汇合,然后马上撤离,这个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六个小时之后,江远流行走在岩岭地区的废墟之中,满脸都是不忍之色。 这次的地震因为是人为引发,能量释放得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五个小时之后,地震已经完全平息下来。 但正因为能量释放得快,对处于极震区的帝国皇家警卫军第三军团伤害才大,整整一个集团军十万余人,最终逃出去的不过寥寥几千人,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方圆二十多公里的极震区内,到处是残垣断壁,沟壑纵横。变形的装甲车、运兵车、自行火炮以及各种枪械混杂在土石之间,遍地都是。 更多的还是帝国军士兵的尸体,残肢的,断腿的,颅骨破裂的,各种各样都有。 整个极震区看上去就像一个人间地狱。 “命令部队打扫战场,那些还活着的敌军士兵能救的尽量抢救。打扫完毕后,令土系念力师施展念术,将敌人的尸体就地掩埋吧。” 极震区的范围只有走了一小半,江远流就再也没有兴趣走下去了,对跟在身边的孙程远下达了命令。 孙程远问道:“那些武器装备呢?我看还有不少完好的。” 江远流摆了摆手:“将能量块收集起来,其它都随尸体一起掩埋了吧,那些装备即使完好,也运不出去了。” 孙程远有些心痛。 这次虽然消灭了敌人一个集团军,先遣纵队的损失也不小,主要是重装备,几乎全部丢弃在了地震区,随着敌军一起“埋葬”了。 即使有一些完好的,也正如江远流所说,没办法弄出去,因为这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已经完全没有路了。 就是己方的战士,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得步行行军。当然,这都是成功者的烦恼了。 由于帝国军伤亡的人员数量太多,打扫战场并不容易,花了先遣纵队两三个小时,等将那些帝国死亡的士兵全部掩埋完毕时,天已经完全黑下了来。 江远流只得命令部队在附近寻找了一个地方扎营休息,准备第二天再带领部队原路返回。 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解决了自己的“味欲”问题,江远流回到自己的营帐,盘坐在行军床上,准备修炼一下元力。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认真修炼了,打通的轮脉停留在四千二百五十九条处,距离六级元力师所需要的四千五百零一条仍差上不少,如果不抓紧每一分时间修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到六级。 自创的元力修炼方式就是这点麻烦,虽然战力强大无比,但进级的速度就太慢了一些 别人只需打通三十六条轮脉就能晋升一个大等级,他却要打通九百条。 尽管打通轮脉的速度是别人的数倍,但同一个等级之内,需要打通轮脉的数量却是别人的近三十倍,进级的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 依然用那种独特的修炼方式,近两个小时之后,江远流才打通了一条轮脉,轮脉的壁膜上出现了无数细碎的裂纹。 这是快速打通轮脉的后遗症,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靠元力自行慢慢修复。 江远流忽然想起了向依。 那个科学天才既然能够顺手研制出升元丹,如果花些功夫的话,说不定能够研制出修复轮脉的药物。 那时候借助一些加速修炼的药物,自己打通轮脉的速度可能会更快一些。 可惜这个美丽而文静的女孩落到了向家的手里,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她。 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江远流摇了摇头,将大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散去,从胸前的饰坠里拿出一瓶玄元液,在手中把玩着,目光有些游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