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村正一雄还是放出神念感应了一下,当手下的那些战士身影出现在识海中时,他顿时有些生气。 这些部下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出不到八公里,此时正踏上一条往西南方向的分叉公路。 村正一雄猜想这些部下可能在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走的很慢。 但他更为此生气,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他嘛,难道他堂堂一个宗师,还收拾不了一个七级大师不成? 正这样想着,就看见江远流从身上摸出一个遥控器,笑道:“来,让你看一出好戏!” 说完,拇指按在了遥控器的某个按钮上。 村正一雄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神念所感知到的一幕就让他目眦欲裂,大脑一阵昏沉。 猛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紧随着是冲天而起的火光,瞬间将二十个战士的身影吞没。 再接着火光炸开,伴随着四射的血肉碎片。 村正一雄不用想就知道,那二十个精英战士恐怕除了那个七级元力师,其他一个都活不下来了! 从现场爆炸的规模看,只有那种聚变炸弹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而且布置了不止一两枚。 这种炸弹其实对高速移动的元力师威胁并不大,但对面的这个小子明显算计到了一切,不仅很早以前就在那个地方布下聚变炸弹,引爆的顺序还是从外到内。 毫无准备的帝国军特种装甲小队一脚踏进陷阱,结果可想而知。 村正一雄倒不是特别在意一二十个战士的死活,但这些战士是在他的羽翼之下死亡的,让他很没面子。 如果让那些同僚知道自己堂堂一个宗师不仅伤在了一个小小的七级元力师手上,还让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干掉了二十个手下,岂不是要被他们笑话死? 村正一雄还未从爆炸的震撼和内心的愤怒中恢复过来,一只铁拳已经到了眼前,显然是江远流趁机发动了攻击。 村正一雄怒发如狂,这个小子一而再地算计自己,真当自己奈何他不了?就让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算计都是镜花水月! 右掌猛然迎击而上,左手收缩至腰后,撮指成刀,村正一雄决定一击解决江远流。 他迎击的右掌看似刚猛霸烈,但村正一雄并指望这一掌给江远流造成重大伤害。 因为他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聚力有些不足,掌力不到五十万公斤,估计会和对方的拳头两败俱伤。 但村正一雄并不在意,他真正的杀着是隐蔽在腰后的手刀,将一刀流的刀法用手刀使用出来,绝对能一刀刺穿江远流的心脏。 在村正一雄的预计中,这一次的交手会有两种结果。 一是拳掌相交,两败俱伤,江远流会因为伤势而动作变得迟缓,自己隐在腰后聚力完成的手刀乘势出击,一刀将对方刺个对穿。 另一种是江远流避免与他手掌接触,匆忙变招,动作走形,而自己的掌力变吐为吸,吸住对方的身体,自己的手刀不变,继续出击,同样可以刺穿对方的心脏。 无论哪一种结果,江远流都必死无疑。 但当拳掌相接时,村正一雄的脸色顿时大变。 江远流的拳头竟然虚不受力,随着自己的手掌向后飘飞,让他的一掌如同击打在棉花上,随着江远流手掌向前冲,不仅难受之极,变招都有些困难。 显然对方的这一拳只是虚招,并未打算攻击自己,既然拳头是虚招,那对方真正的攻击又在哪里? 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村正一雄强行转换掌力,化实为虚,用上柔劲,意图缠住江远流的拳头,还未聚力完全的手刀则提前出击,一刀刺向对方的胸口。 江远流在空中的身躯忽然怪异地一扭,微微侧过身来,右拳任由村正一雄缠住,拉得向对方靠拢,右腿收缩,左腿后蹬,前凸的右膝猛然轰击在村正一雄的腹部。 双方几乎同时中招,但结果完全不同。 江远流因为扭动了一下身躯,使得村正一雄的手刀未能刺中他的心脏,而是从心肺之间的空隙中穿了过去,而他蓄力已久的一膝却正中村正一雄小腹处原本的伤口。 如果是身体完好状态且有防备的情况下,江远流这携带四十万公斤力量的一膝并不会对村正一雄造成多大伤害,甚至破不开他的皮肉。 元力宗师的肉体非常强大,何况村正一雄还能运用元力布防。但这一膝轰击在他的伤口上,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炸裂,沛然的力量从伤口涌入,一路向上,摧枯拉朽一般,将村正一雄的内脏统统粉碎,连心脏也被轰成了碎末。 内脏可不同皮肉,强大如宗师,内脏也同样很脆弱,一旦被强大的力量攻入体内,所受伤害比低级元力师强不了多少。 村正一雄的手刀虽然也刺入了江远流的身体,但因为他提前发招,聚力有些不足,再加上手刀是穿透性攻击,力量集中,对江远流的伤害并不大。 如果这一刀刺中江远流的心脏,当然会立即致命,可惜江远流那奇异地一扭,让他的算计落空了。 村正一雄也想发散力量将江远流的内脏搅碎,可对方的那一膝先摧毁了他的一切,等他反应过来,一身的元力和力量都如退潮般泄去,手掌再也聚不起一丝力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宗师的生命力强大,尽管内脏都被摧毁了,村正一雄仍未马上死去,嘴里流着鲜血,双眼不甘地望着江远流。 “你好像知道我的每一步反应,这似乎不是简单的计算能力?” 江远流将村正一雄的手掌从胸前拔出,一边嘶嘶吸着凉气,一边回应着:“看在你好歹也是一位宗师的面子上,不妨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这种能力叫‘预见’。” “预见?” 村正一雄惨然一笑:“你竟然拥有这样的能力!算计再加上预见能力,我输得不冤。” 江远流神色肃然地望着他:“你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帝国军还在联邦的土地上。” 村正一雄声音低微:“或许吧,可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说完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