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道友,有何事如此愁眉?” 在虬古旁,还有不少神光璀璨的身影,自然是诸位八境巨擘了。 他们纷纷望去,奇怪道。 此刻,虬古脸上惊讶的神色,还未消散,闻言笑道:“你们也清楚,我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酿酒,而是炼器。” 众人闻言点头。 虬古并非出自强族,战力也很是寻常,之所以能聚拢如此庞大的人脉,就是因为神酒和炼器。 而且他天赋异禀,极擅这两道,酿造仙酿,炼制仙器都轻轻松松。 “说来也怪。” 虬古失笑道:“方才我出去逛了一圈,竟在一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应该是一件法螺。” “但这东西,不该出现在此地啊,怪哉怪哉。” 众人闻言,各自惊讶不已,连青夕也都将目光投注过来。 “哦?还有此事?” 虬古点头道:“我曾经炼制过一件通天法螺,随着修为高深,渐渐用不上了,后来路过一座城池时,赠与了那个城主后生。” “如今却看,那法螺竟落入了旁人手中,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有巨擘笑着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兴许是那人杀了城主,将法螺抢走了,在混沌界中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 “你若与那城主交情深,不如就杀了那人,为他报仇。” 虬古闻言摇了摇头道:“交情不算深,仅仅一面之缘罢了,但既然我那法螺回来了,就完璧归赵吧。” 说完,他便一拂袖袍。 正端坐在玉桌前的李星魂,忽而感觉储物戒嗡嗡震动,紧跟着,一道金光竟突然切开了储物空间,嗖的一下飞出,朝着那金色光禁而去。 李星魂望去,顿时脸色一阵变幻。 是那通天法螺! 他脸色很快恢复平静,但心里却咯噔一下。 “那是什么?” 乌川吓了一跳,问道。 “没什么。” 李星魂眉头微皱,低下头去。 想当初,天蝠皇率领一众妖皇进犯剑帝宫,面对那护宗大阵,天蝠皇仅祭出了一件通天法螺,就一举攻破。 李星魂当时就看出这法螺非同寻常,远超普通仙器,绝非天蝠皇这等存在能掌握的。 后来凝出女子剑仙,一举斩了天蝠皇后,他便将通天法螺收走。 那时的通天法螺,已经近乎半废,必须好生温养才能恢复,但随着帝墓显化,李星魂根本来不及,只能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可如今,这通天法螺居然自行飞起,冲出了储物戒。 可想而知,法螺内部绝对有着某种禁制,而且炼制法螺的主人,就在这酒宴之上,李星魂自然动容。 片刻后,他眯起眼睛,眼睁睁看着法螺,飞入了金色光幕中,显然法螺主人是一尊八境巨擘。 ‘他和天蝠皇是什么关系?’ ‘会不会因为天蝠皇的事,找我报仇?’ 李星魂心念急转,罕见的有些坐立难安。 原本只要三杯神酒下肚,等上七日,就能全身无损的离开,却没成想,出了这等变数。 若那法螺主人,一心为天蝠皇复仇的话,凭借八境实力,他必定难以招架,更何况旁边还有青夕这尊杀神在。 ‘现在纵然我想离席,也办不到了,势必会被青夕注意到。’ 李星魂目光闪烁,思索退路,乌川眸光一凝,传音道:“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稍后若起乱战,你有多远走多远。” 李星魂言简意赅。 乌川脸色再变,心里叫苦不迭,“到了生死攸关之际?” 李星魂曾放言,若是生死关头,不会拉着他垫背,现在说出这句话,显然已经…… 李星魂摇了摇头,不欲多说什么,静静等在玉桌前,脸色淡然平和,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异样。 但那道神光一出,还是吸引了全场目光,一尊尊异族眸光带着探究望来,有惊诧,也有疑惑。 而在金色光幕之后。 青夕抬眸,就见一道金光飞射而来,铛的一声,落入了虬古的掌心,细细打量,赫然是一件金灿灿的法螺。 “这就是那法螺?” “完璧归赵,也算缘分了。” “那小子你还追究吗?看他样子,好像吓懵了。” 诸多巨擘笑着问询道。 “追究不追究,看他的态度吧。” 虬古招了招手,很快有一位扈从赶来,躬身垂首聆听,片刻后就施施然离开了。 “来,我们继续喝酒,不要被这种小事,坏了雅兴。” 虬古大笑,举起玉盏,对着四方一一示意。 到了他这种修为身份,区区一个天蝠皇,算不上什么,通天法螺也不甚重要,怎么处置李星魂,全看心情喜好。 青夕撇过头去,一双青眸望向李星魂,两息后这才移开。 “哎呦,李兄,我们当初真不该混入仙宴,现在倒好,青夕没发现我们,反倒得罪了别的巨头。” 乌川悔得肠子都青了,传音道。 李星魂默默道:“说这些已经晚了,谨记我的吩咐,一旦有意外,有多快跑多快,越快越好!” 乌川神色复杂,许久没有吱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敢问道友从何而来?”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位异族走到李星魂跟前,居高临下的盘问道。 李星魂眉头一皱,道:“我从何而来,需要和你汇报吗?” “你是否听过天蝠皇?那通天法螺,是怎么得到的?你来自哪族,修为如何,还请道友一一道出,不要坏了场上的气氛。” 李星魂面色平静,心如止水。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露怯,否则只会让事情更遭。 “虬古前辈派你询问的?” “是我在问你,哪有你反问的资格?” 那扈从低头朝李星魂看去,面色一沉,恐怖的威势爆发,沉声道:“小辈,回话!” 李星魂冷笑道:“若是虬古前辈询问,我自然回话,但你不过一小小使者罢了,有什么资格盘问我?” “况且,我这次是奉命前来,代表了族内长辈的面子,你敢朝我发难,信不信我家长辈找来,像捏死一只蝼蚁般捏死你。” 他这般狂傲姿态,反而把那侍者震住了。 侍者愣在场上,一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