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封土。 一道道遁光,快速射出,朝姜家而去。 “妈,我爸不会出事吧?” 李不悔有些担忧问道。 “放心,你爸向来谋定后动,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而且,他刚被敕封一字王,姜家不会对他怎么样。” 苏惜月安慰,但一颗心也悬着。 姜家虽不会斩了李星魂,但打个半死不活,还是没问题的。 对于她们这些下界飞升的地球人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无比贵重,李星魂若为此修养数十年,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汉土发展,都要受到遏制。 至于打赢…… 苏惜月没想过。 她们还未入大乘,帮不上忙,而李星魂便等于一人对一族,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必败之势。 “元灵王之上有丹朱王!” “丹朱王之上有静海,有扶鸾……” “扶鸾上头有定军王……” “姜家共有九峰,每一峰的力量,都不弱于外界的不朽道统,不夸张的说,往里扔块石头,砸到一人,都可能是威震人族三界的存在。” “再加上这一代那深不可测的老祖……” 姜夫人在一旁絮叨起来,“这李星魂太不明智了,他刚封王,本应该充盈封土,逐步经营,用十万、百万年的光阴,慢慢和姜家争锋,却偏偏如此冲动,孤身闯姜族?” “到时候老祖震怒,诸多封王围殴他,哪怕他能胜过大乘二境,还能打得过三境、四境?” “姜家的底蕴有多庞大,你们外人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我这个姜家人才知晓。” 听到这些话,苏惜月等人,心里更揪了起来。 而洛冰则哀求道:“娘,要不你去族内求求情吧。” “求情?那也得人家卖为娘面子才行,和你爹那样,吃个闭门羹,脸面岂能挂得住?” 姜夫人反驳道。 并非她妄自菲薄,而是那些大名鼎鼎的封王,有不少都是她的长辈,岂是她能说动? “那,那我就爆出和不悔的关系。” “等我和不悔成婚,李府和洛府就是一家人,李叔叔也算我爹,姜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许会手下留情。” 洛冰粉首微红,让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着实有些为难,但她也没太好的办法。 “胡闹!” 姜夫人拉着脸,呵斥道:“你清楚姜家对你有多看重,也能想象,这件事一旦从你口中说出,对姜家的冲击有多大。” “那样非但帮不到李星魂,还会惹来更大的祸端。” “甚至连我洛家都会承受反噬。” “洛冰,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说,否则只会自毁前程。” 她话虽难听,但也是实话,苏惜月通情达理,表示理解。 洛冰被姜家人寄予厚望,这就等同于姜家未来的气运所在,他们提供了无数资源,把洛冰养到仙榜第一,甚至即将迈入大乘…… 如今这诱人可口的桃子,要被外人摘走,还是和姜家有冲突的李府,岂能容忍? 到时候事态必定升级。 “娘!那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洛冰急的声都颤了。 虽说她和李不悔还未举办庆典,但在她心目中,已经是李不悔的人了,李星魂和苏惜月则是公婆。 哪能见一场变故,在身边上演? “大不了,我到时候就跪下磕头,以死相逼!” “老洛,你和我一起!咱们加起来分量重!” 看洛冰的模样,姜夫人心中不忍,咬了咬牙道。 洛天河则苦笑一声,“就怕我们跪一千年、一万年,把头磕掉,姜家也不心软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冲动的恶果,就由李星魂来承担吧。” 姜夫人默默一句。 …… 而此刻。 李星魂已经来到了姜族门前。 他取出那封信。 信上有一道禁制,连洛天河也没看出来,但如何能瞒住李星魂? 他指间一点,信封忽而颤动,无风自燃,跟着射出一道彗星般的金芒,没入通天法阵内。 悄无声息间,通天法阵裂开一个口子。 显然是那写信人,独具匠心,特意留下的手段。 李星魂迈步走了过去,就见一座座高耸的神山连绵,数之不尽的天宫神阙,绽放璀璨神芒,争相辉映。 还有那红彤彤,喜庆无比的灯笼,以及隐没在圣辉中的身影。 那些身影,互相交谈着,气息蛰伏,就如同大夏过年时,各族汇聚,过来祭祖的凡人般。 但李星魂却能感觉到。 那些身影上,汇聚着何等磅礴如海的伟力。 有的身形瘦削,却酝着超绝剑意,仿佛要将天地都斩成两截。 有的一脸和善,体内却仿佛蛰伏着太古大凶,一旦爆发,足以将一座神岳都掀翻。 各个气度俨然,俱是一方诸侯般的人物! 放在各大不朽道统中,可担任太上长老,随便拉出一个,在人族三界都赫赫有名,有些人的实力,甚至要远强出丹朱王。 但他们此时,却都扎堆在各大天阙间,谈笑风生。 “不愧是姜家啊,擎天巨柱,架海金梁。” “也只有如此磅礴的力量,才能镇守北荒无数岁月,让凶残狠绝的修罗族,都无法越雷池一步。” “姜家,对人族,有大义,有重恩。” 李星魂内心沉甸甸。 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却不是畏惧于姜家的滔天权势,而是敬重姜家的累累战功。 他同样相信,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埋骨黄土的姜家封王,远比活着的更多,这份光鲜,是无数生命换来的。 姜家,该荣耀至今! 但姜家,不该惹到他! “呼……” 李星魂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思绪,眼眸重新变得冰冷起来。 他迈步往前走,很快就抵达了第一峰。 此峰,名为望月峰,是姜家一些旁系支脉栖居之地。 没走两步,李星魂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拦住。 “你怎么来了?” 姜峄诚一脸惊疑和警惕,驻足在李星魂十丈之外。 在他一侧,姜子琳一袭白衣,容颜绝美,眼底偶尔划过一丝丝倨傲,以无比戏谑的眸光,俯瞰李星魂,似是在说…… 堂堂翌王,也有今日?